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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就想了個法子,以談對象為名,騙取姑娘的感情後,再瞎編亂遭個故事,讓姑娘相信,為了跟姑娘在一起,他背叛了富家千金,會被追殺,兩個人只能逃到國外去相依為命。
戀愛中的姑娘,很容易失去正確的判斷力。
用這種辦法他們一個月能騙十幾一十個。
大部分都是主動跟廠里辭職,說回老家,廠里也就不管了。
去騙姑娘的當然不止劉峰一個,他們團伙里長得還算可以的或者嘴皮子溜會哄姑娘的才能擔此重任。
許問借著燈光看了看劉峰的長相,問木蘭嫂子,「你覺得他是長得好看的還是嘴皮子溜的。」
木蘭嫂子猶豫了下,「大約算長得好看的。」
時下就劉峰這種長相的男人比較吃香。
許問:「……」
跨世紀的審美實在差別很大。
「那些姑娘在哪?」許問問出重點。
劉峰搖頭,「我不知道。」
領頭那個又是一巴掌拍下去。
劉峰抱著腦袋嗷嗷叫,「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知道。我是真不知道。我們也都是分工合作的,我只負責騙人。」
許問眯起眼,「你不是告訴她們十點會發船?」
「當然是騙她們。我們帶這麼多人偷渡怎麼可能光明正大從碼頭走?誰家偷渡船會這麼早出門?」
許問:「……」
還沒等問完,警車呼嘯而至。
領頭眉頭一皺,把劉峰扔給木蘭嫂子,一擺手,他手下的人迅速撤離。
領頭的朝許問拱了拱手,「麻煩不要提我們的存在,另外,轉告路哥,他人情我還了。」
許問:「……」
那些人用事實演繹了什麼叫地頭蛇,三兩下就在夜色中消失不見了。
木蘭嫂子制服了想要趁亂逃跑的劉峰,牢牢把他踩在腳下,問許問,「你家路團這是找的什麼人?見公安跑得比劉峰還快?」
許問:「……」
她哪裡知道。
看那領頭作風似乎也不像為非作歹的,但見了公安就跑這事,確實讓人覺得詭異。
許問回答不出來,假裝沒聽見,轉臉看向趕過來警車。
剛才被閃爍的警車迷了眼,這會兒才看清楚,打頭的是一臉軍綠色吉普車。
這顏色在黑夜裡不起眼,難怪剛才沒注意。
打頭的是石磊,看見許問先叫了聲嫂子,才道:「我們找到那些姑娘了,審問那些綁姑娘的人得知劉峰在這裡。嫂子,你們來這裡幹什麼?」
許問指了指木蘭嫂子腳下的人,「這位就是劉峰。」
石磊:「……」
劉峰被公安帶走,石磊等著許問處理完王秀的事,一起回彩虹島。
他們到碼頭後換船回島。
王秀嚇壞了,全程一直哭。
許問什麼都沒問,到艙里休息。
這是她的船,給自己留了個vip座位,是個單獨的隔間門,雖然很小,但是能躺下。
折騰了大半天,許問都快站不住了,真沒心思哄人。
倒是木蘭嫂子精力旺盛,好奇心也強,一邊哄王秀秀,一邊問原委。
許問聽了幾句,實在太累迷迷糊糊睡過去。
到島上的時候,天邊已經開始泛白。
王秀秀大約也哭夠了,跟在後面,垂著頭,活像個受氣的小媳婦兒。
石磊帶著手下的官兵回了營部。
許問讓王秀秀先回廠里,然後囑咐生產部部長,沒有她批的假條,一律不許員工私自離島,如有違反,後果自負。
吩咐完,先到朱美珍那吃了個早飯,分別跟冬生和夏初打了個招呼,說了幾句話,就回家睡覺了。
人找回來,帳等她睡醒再算。
「說說吧!怎麼回事?」許問坐在辦公椅上,問對面跟兔子眼一樣的王秀秀。
眼睛紅是因為哭也是因為熬的。
王秀秀長這麼大,哪經歷過這麼大的事,嚇得六神無主,回來了也後怕到睡不著。但,情緒已經比昨晚穩定了很多,最起碼不至於嚇到哭得說不出話。
抽抽噎噎著把事情的原委說了。
和劉峰說的基本能對上。
王秀秀人如其名,長得很清秀,不跟許問這種長相放在一起的話,也算個美女。
王秀秀跟其他工友去鵬城逛街的時候,被劉峰盯上了。
北方跟男方口音差距這麼大,一下就能聽出來。
劉峰更覺得有戲。
王秀秀她們長這麼大很少接觸外面的人,活到十八九歲接觸的都是公社那些人,性格相對來說比較單純,沒見過人心險惡。
在她們的人生里,經歷過最壞的事情也就是親戚或者鄰里之間門吵架。
最多也就動下手,說些老死不相往來的話。
或者像董海波那樣的,就算是王秀秀她們見過最壞的壞人。
在村里,村民們吵架的原因不外乎你們家的雞吃了我們家的菜,或者婆媳矛盾以及因為因為贍養老人引起的矛盾。
大鍋飯時代,連耕地都不用爭。
而且魏莊是個封建思想殘留比較嚴重的地方,百姓們除了普遍重男輕女以外,連婚姻大事也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往往兩個人從第一次相親到結婚見不了幾回。
平時在村里,如果一個年輕姑娘和一個年輕男孩多說幾句話,那風言風語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