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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望看見路遠征跟許問的小動作,搖搖頭,對朱美珍道:「娘,我看你就別管她了。你沒發現問問出去這一年回來活潑了很多?」
朱美珍納悶道:「有嗎?」
許望肯定道:「嗯。你看現在臉上時常帶笑,一看就過得不錯,想必路遠征也是真疼她。他們的事讓他們自己商量吧!又不是小孩子,有分寸,再說,他們還有一個冬生,也沒那麼著急。」
「冬生肯定是個好孩子。那也不是他們不要孩子的理由。」朱美珍並不認同。
許望搖搖頭,給了許問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
許問:「……」
「問問,人家小征疼你,咱不能欺負人家是不是?你們再把冬生當親生兒子,他也姓李是不是?人家父母是烈士,不能不給人家留個後。那你們自己也得留個後是不是?小征父母都沒了,就他自己,問問你好意思只顧著自己開心不想當娘?你就不給人家留個後?你這樣……」
許問聽著朱美珍喋喋不休,幽怨地瞪路遠征。
他裝看不見,嘴角勾著。
許問手伸到他大腿內側軟肉上狠狠掐了一下。
他再牛,肌肉也練不到這裡。
路遠征沒防備,嘶了一聲,被酒嗆了下,直咳。
許問忙給他拍背,很體貼很溫柔地道:「你看你,喝個酒急什麼?」
路遠征:「……」
就因為這一下,朱美珍總算繞開了孩子這個話題。
許問暗暗鬆了一口氣。
吃過晚飯,一家三口推著自行車步行回家。
路遠征喝了酒,許問怕他把她們娘倆帶進溝里死活不讓他騎自行車。
路遠征也不逞強,他確實喝了不少。
老丈人和大舅哥一起陪著,他不敢不喝。
多少喝得有點多。
大晚上,天上還飄著雪花。
冬生傻呵呵地張開嘴伸出舌頭等著接雪吃。
許問只能一個勁兒叮囑他,「慢點!小心滑倒。」
晚上化掉的雪重新結了冰,不小心真會滑一下。
路遠征一手推著自行車,一手牽著許問,也是一臉笑,「媳婦兒。」
許問嗯了一聲。
「我很開心。」
「看出來了。」笑得跟個二傻子似的。
「媳婦兒。」
許問不怎麼有誠意的嗯了一聲,目光都在前頭的冬生身上,怕他摔著自己。
「咱們要個孩子吧?」
許問:「……??」
她側頭看路遠征。
他也在看她。
不知道是月光的原因還是他有些醉了,一雙眼似乎格外的黑亮。
許問被這雙眼看得也有些醉,差一點就點頭。
湊巧冬生摔了個屁股蹲,許問忙上前扶起他。「摔疼了沒有?」
冬生搖搖頭,「麻麻,滑冰也很好玩。你看……」
他小跑幾步,兩腳一前一後岔開,滋溜一下滑很遠。
許問搖頭,只能無奈叮囑:「小心一點兒。」
說話間冬生溜出去一段距離,路遠征追了上來,又牽起許問的手,再次重複:「許問,給我生個孩子吧!」
「這話題等你明天酒醒了再聊好不好?」
「我沒醉!」路遠征正色道。
「對,你沒醉。」許問敷衍道。
哪個喝醉的人會承認自己喝醉?
家裡的白酒據許問所知,都是52°起步,許秋石跟許聞都只有一杯的量。
二兩半的杯子。
結果今天三個人一人喝了兩杯。
沒醉?
只能騙騙自己。
只是許問沒想到路遠征回了家還不依不饒。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朱美珍洗腦了,死活非得讓她生個孩子不可。
不光在路上喊,回家後還試圖付諸於行動。
一進門就從身後抱著她,手開始亂摸。
他喝了酒,有點孩子氣。
不讓他動也不聽,力氣也大,哼哼唧唧的黏人。
又知道許問的弱點在哪,貼著她的耳朵情話不斷。
讓許問一時間有點把持不住。
幸好還有冬生這個小擋箭牌。
天這麼冷,家裡沒有炕,冬生自己睡暖和不過被窩,所以跟他倆睡在一起。
許問讓冬生躺在中間,假裝沒看見路遠征幽怨的眼神。
「等冬生睡著的。」路遠征表明態度。
冬生第一次看見雪,有點興奮過頭,一時半會怎麼都睡不著。
等冬生終於睡著,醉酒的路遠征早睡了。
許問鬆了口氣,醉酒的路遠征……真的讓人有點招架不住。
他會撒嬌!
如果有手機,哪怕相機該多好?
許問一定得得路遠征錄下他醉後的樣子,看他明天會不會羞愧到自盡!
許問是在飯菜的香味中醒來的。
她睜開眼,房間中央的爐子被燒的很旺,爐壁都有些發紅。
難怪房間裡這麼溫暖。
堂屋裡傳來許聞跟路遠征的說話聲,並且伴隨著乒桌球乓的響聲。
許問穿了衣服,打開房門。
習慣早起的路遠征不知道從哪淘換了個爐子來,正在往堂屋一角安裝。
旁邊的方桌上,擺著一個竹籃子,籃子上蓋著厚厚的棉墊。
香味就是從籃子裡鑽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