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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冷眼看著那些伸脖子探頭的好事者,扶著朱美珍往回走,「娘,我妹妹妹夫一會兒就回來了!你不回家做飯跟這些爛舌頭的人在這吵什麼?」
「是的呢!咱這就回去。」
許聞扶著朱美珍, 許秋石扶著奶奶,一家四口往回走。
等一拐過自家屋角, 朱美珍就停住腳步追問自己的兒子, 「你說的是真還是假的?問問跟小征一會兒真能回來?」
「這哪能騙人?那不一會兒就穿幫了?剛才路遠征往隊裡打電話我接的。問問真沒事了,路遠征正帶著問問往回走呢!」
許家人齊齊鬆了口氣。
朱美珍破涕為笑, 小跑著往屋裡走,「那倆孩子忙活半天該餓了吧?我這就做飯去。」
一頭霧水的社員們還站在路邊議論紛紛。
「問問真放回來了?還有人被公安帶走能回來?」
「怕是真的吧?這撒謊也沒意思,問問要不回來,咱不早晚還得知道。」
「說的也是。劉家嫂子, 溫一鳴是問問前頭相的那個對象吧?他犯什麼事了?」
劉秀娥身為媒人也被公安問過話, 只是沒被帶走所以很多社員不知道。
她還為溫一鳴說過不少好話,也作證過溫一鳴跟許問見面,說人家感情好來著。
後來聽說許問被抓走了還有些心虛, 這會兒聽見許聞的話多少鬆了口氣,對打聽事的人也沒了好語氣:「許聞從大隊那來,是真是假你去打聽一下不就知道了?」
「對哦!」有人聽不出好賴話,還真順著劉秀娥的話往生產大隊去打聽了。
其他不著急回家做飯的大姑娘小媳婦兒也跟著往大隊走。
路遠征跟許問進門時,天已經黑透了。
聽到消息的許望也趕了過來。
朱美珍跟許望拉著許問轉圈,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遍,見她毫髮無傷才真正放下心來。
等路遠征跟許問在桌前坐下,許家人一通問為什麼。
公安為什麼帶走問問?
那個溫一鳴到底犯了什麼事連累問問?
路遠征是怎麼把問問救出來的?
……
路遠征跟許問簡單的說了說事情的經過。
許家人一聽紛紛痛罵溫一鳴。
奶奶氣得直打顫:「溫一鳴年紀輕輕心思怎麼這麼壞啊?問問一個大姑娘要真坐了牢可怎麼辦?」
許聞咬牙切齒道:「看我明天不打上門去。」
朱美珍點頭,「子不教父之過。明天我也上他家,好好跟他爹娘說道說道!」說完又嘆息一聲,「幸好問問沒真跟了溫一鳴,要不然這輩子都毀了!」
桑小青拉著許問的手,也是淚流滿面,「問問,嫂子對不起你!要不是因為我抱怨……你也不會著急想結婚,那就不會遇見溫一鳴這個畜生了!都是我不好!」
許問這是平安回來了,要是有個萬一,她就是許家的罪人了。
許問搖頭,「嫂子,你別這麼說。知人知面不知心。溫一鳴平日裡裝得那麼好,誰能想到他一肚子壞水,心肝肺都是黑的!」
許聞拍了拍桑小青的背,「你也不用這樣。雖然咱們都有錯,但說到底還是溫一鳴那個孫子太不是東西!」
許切倒是沒說話,一邊扒飯一邊暗搓搓的想他明天要溜學,偷偷跟在二哥身後,去把溫家的玻璃都打破,讓他們欺負問問姐!
許秋石更有大局觀一點,看著路遠征欲言又止。
路遠征當然懂他的意思,忙表態:「叔,別擔心!別人說什麼我管不著,但是我跟問問會好好的。」
許秋石這才鬆了口氣,招呼他們:「先吃飯!邊吃邊說都餓壞了吧?」
人言可畏。
尤其那個溫一鳴還跟問問相過親,外面肯定說什麼的都有。
好在路遠征明事理,沒有悔婚的意思。
要不然,問問以後還怎麼出門見人?
周一一大清早,路遠征陪著許問到學校。
那些筆記跟書既然是從宿舍翻出來的,想必現在滿學校也都在傳許問的事。
她若不出現怕是真會被人當罪犯了。
路遠征先帶著許問先去見了校長。
校長說公安那邊已經打電話通知學校了,說許問是無辜的,溫一鳴才是罪犯主謀。
路遠征心道:老何辦事還是那麼周詳細緻。
「你們放心,學校會秉公處理,既然許問同學是無辜的,我們不會讓許問同學再遭受不公平的待遇和非議。我已經下過通知,把事情原委都張貼在公告欄里,至於溫一鳴已經被開除了。」
路遠征和許問道過謝,離開校長辦公室。
正好是下課時間,路遠征在教學樓下等著許問,許問自己上樓去老師辦公室跟班主任請假。
這事一鬧,她也沒心情再上課,反正沒幾天就要跟路遠徵結婚了,乾脆請了十天長假。
班主任一聽她要結婚,批假到是痛快,只是連連囑咐:「許問,雖說結婚是大喜事,你可不要荒廢了學習。」
許問連連點頭。
她剛從辦公室里出來就被班裡的同學們團團圍住。
大家以為許問是來退學的,都圍著她嘰嘰喳喳。
尤其是邵月都急哭了,「問問,我們都知道你是清白的你別想不開!你要是退學了不正中溫一鳴那個小人的奸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