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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問想, 看樣子到了省城不等上班也是能辦好住院手續的。
許問跟張慶龍依舊是從中心島倒船回彩虹島。
到中心島時, 恰好遇見了過來中心島開會的路遠征。
許問自己覺得也或許路遠征是為了找個由頭來接她。
要不然他也不至於大中午頂著烈日站在碼頭邊。
許問遠遠看見路遠征就站在船舷上朝他擺手。
分開不過一天時間, 大約因為小玉和張慶龍之間這糾結艱難的感情, 除了頻繁的想起路遠征之外,更多覺得慶幸。
慶幸他們這麼容易就在一起,慶幸他們努力地向對方靠近,彼此之間沒有誤會沒有阻撓。
最起碼跟張慶龍的父母比,許家人婚前那點反對真不算阻撓充其量叫勸諫或者警告。
一下船, 許問就撲進路遠征懷裡。
路遠征下意識抱住她, 隨即意識到大庭廣眾之下投懷送抱不是許問的風格,低頭看她, 柔聲問:「怎麼了?」
來島上開會的不止路遠征一個,還有幾個來自其他島或者礁的戰友也過來開會, 都默契的手抵唇輕咳一聲, 別過頭,明明一臉八卦卻努力裝非禮勿看的君子。
包括緊跟在許問身後的張慶龍。
路遠征能充耳不聞, 許問還是有羞恥心的。
這個年代,當眾擁抱已經算是相當奔放了,哪怕是夫妻也容易被人說閒話。
好在島上的官兵不太在意這些, 只是善意的打趣……連打趣都算不上。
這些要麼跟路遠征平級要麼低他一級的戰友,沒幾個說話的最多就是好奇地打量她。
許問紅著臉搖了搖頭。
路遠征的文書已經很有眼力價的把彩虹島的船開了過來。
路遠征扶著許問上了船,張慶龍自己跟上來。
他揮手跟其他戰友告別。
到家剛好趕上午休時間,路遠征跟許問牽著手直接回了木屋。
其實路遠征本想回營部加個班,注意到許問情緒不是很對,決定把加班的事往後挪一挪,挪到晚上。
兩個人進門,冬生並沒有在家,大約在豆豆家午休。
在島上除非像上次冬生離家出走那樣的特殊情況,否則一般不會發生危險。
路遠征洗手去做了兩碗陽春麵,端著碗從廚房進客廳時,許問才洗完澡,整個人看起來精神了不少。
許問主動接過面碗,吸了下鼻子,「好香!」
「出去都沒吃飯?」
「嗯,主要沒胃口。」
「怎麼回事?」
許問一邊吃麵一邊把小玉跟張慶龍之間的感情說了。
見路遠征半點都不驚訝,問他:「你早知道他們的事?」
路遠征點點頭又搖搖頭,「多少知道一點兒,畢竟他們結婚報告有點特殊,前一半在海城批的,只是在彩虹島收了個尾。我注意到不對,就問了一嘴。」
許問長嘆一聲:「說實話,如果不是你們這個職業特別正能量,我真會把張慶龍批判為渣男,就是比負心漢還可惡的男人。」
路遠征筷子頓了頓,說了一句:「軍人與其說是職業不如說是行業。這個行業里有很多職業,每個職業里也有很多人。」
許問迷茫地眨眨眼,有點沒聽懂:「什麼意思?」
「意思是張慶龍是個優秀的兵,這一點兒毫無疑問。如果戰爭來臨,我能保證他不會當逃兵,能勇敢地承擔起屬於他的那份職責,敢上敢沖敢死!但是,感情方面,他的職業跟他的人品不能劃等號。
我們招兵的時候,會體檢來審核一個人的年齡身體狀況身高等是不是符合一個戰士的基本要求。也會通過政審評斷他和他的家人政治方面是否清白無犯罪記錄等能不能做一個思想上完全忠於國家和人民的戰士。但是並沒有考察處理男女關係一項。」
這回許問懂了,「你的意思是,他這穿這身衣裳不是他人品優劣的保障?!」
「人品還是基本靠譜,男女關係不一定。」
「所以你也認為他是一個不負責任的渣男。」
路遠征哭笑不得,把碗筷放下,「我沒這麼說。感情是兩個人的事,也不講究日常規則。如果大家都遵守某一個標準找對象,那這世間何來怨偶?我只是想說不能因為某個人是當兵的就無條件盲目陷入愛河,假如有一天兩個人感情破裂或者在感情中受到了傷害,也不應該把這個責任扣到「軍人」集體名譽上。這對我們多數人不公平。」
「也是。」許問點點頭,「那你覺得他們倆能幸福嗎?」
「不好說。」路遠征搖頭。
其實他並不好看好這一對,只是見許問很期待他們能幸福不想潑冷水。
有時候愛情不是折騰的越狠就越是真愛。
說不定感情折騰著就沒了或者變味了。
感情是最難用理性預判的。
他覺得他跟許問這樣最好,日常、平淡但甜蜜溫馨。
這才是婚姻。
宋寶英並沒有因為許問請假而休息,學校依舊按部就班的在建設。
小玉雖然一時半會兒回不來,她動完手術還得坐小月子。
不過學校的圖紙小玉已經畫完,現在在許問手裡,略有需要修改的地方,許問在魔鏡的幫助下也能完成。
大家按照圖紙把需要的木材一一分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