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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一看見許問先是一愣,隨即打招呼。
「問問嫂子你可回來了!你再不回來,露營得站成望夫石,焊在海邊了。」
「就是。怎麼也沒聽你說什麼,人就消失了?要不是咱們這島實在夠安全,我都得以為你跟冬生被壞人掠走了。」
「唉!本來以為是來吃飯的。一看見嫂子就知道光看你跟露營,我今晚就不餓了。」
「難得有機會嘲笑露營。問問嫂子,你還殘忍的把這個機會給剝奪了。」
「……」
許問當時算是說走就走,實在沒想到因為冬生一杯水,差點把母子變成失蹤人口。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歉:「對不起啊!沒想到會讓大家這麼擔心。」
豆豆媽端著一盤香腸上桌,聞言笑道:「讓我們擔心是小事!露營差點急瘋了。你說你給留個信也不好好留,弄個墨跡斑斑的,揭都揭不開,差點把露營給逼瘋了。」
「就是!」宋寶英端著最後一盤菜上桌,聞言也道:「別說露營。我都擔心壞了!我還說報警呢!被老石笑話了一頓。」
在軍人的地盤上,丟了人還報警?
這是侮辱誰?
路遠征什麼都沒說,到軍醫那兒借了把鑷子,回來把門一關。
第二天沒事人一樣,照常起床到營部。
其他人眼裡,路遠征跟平日裡沒什麼區別,只有天天跟他在一起的石磊能察覺其中的不同。
話更少了些,心情不太好。
石磊開始的時候也沒注意,還逗他:「吆!今天還來營隊了?我還以為你得直接去中心島要假條,去追妻!」
路遠征抬頭看了他一眼,「也不是沒想過。你剛回來得交接工作。」
石磊默了瞬,拍拍路遠征的肩,「咱這行……有時候真不怪人家女人煩咱。過於理智了。媳婦兒都跑了還得先惦記交接工作的事。」
「沒跑。」路遠征瞥了石磊一眼,「我媳婦兒去我二舅哥那呆半月。」
石磊:「……」
他放下筆,好奇地望著路遠征,「你怎麼知道的?就憑那一團粘在一起揭都揭不開並且墨跡都糊成一團的紙?」
路遠征淡淡地嗯了一聲。
石磊這才意識到到路遠征在不開心還是特別不開心。
既然有了時間門,路遠征要做的就是等。
等待其實是件特別煎熬的事。
每天中午晚上路遠征就把自己關在家裡弄那輛電動汽車。
一開始大家是不知道他在弄汽車,只知道他天天做木工。
傍晚那頓飯,路遠征都不吃,得空就往岸邊跑,什麼也不干,就坐在石頭上看著海面。
有次石磊跟宋寶英散步路過,石磊本想跟他打個招呼,往前走了幾步看見他背影,覺得他背影特別孤獨。
但,自己過去並不能破壞這種孤獨還可能讓他心情更差,於是又收回了腳步。
宋寶英還問他,怎麼不去打個招呼。
石磊說:「他想要的是許問不是我。」
宋寶英輕嘆一聲:「這許問嫂子平日也不是個辦事不靠譜的啊?!這次怎麼還招呼不打就走了?」
不等石磊開口,又補了一句:「也不能怪許問嫂子。是你們搞封閉式訓練,她有急事離島也聯繫不上路營。只能留字條,誰也沒想到字條被水糊了。」
許問聽宋寶英跟石磊他們一人一句揭路遠征的底。她側過頭看路遠征。
路遠征正側著臉回答其他連長的問題,明明沒看這邊,卻在許問看她時,抬起手蓋在她手背上安撫性地輕捏了兩下。
許問在他掌心中翻過手,把手心朝上跟他十指相扣。
路遠征說話的聲音頓了下,下意識低頭往兩人相扣的手上看了眼。隨即用力扣緊許問的手,才回頭繼續說話。
宋寶英胳膊肘拐了許問一下,「路營有沒有跟你說過,他是怎麼確定你是他們訓練結束第十天回來的?」
許問:「……?」
她不知道啊。
沒等她問什麼訓練完第十天,石磊就開始習慣性拆路遠征的台,「他知道什麼啊!他就在信上看見個十天半月。但他不知道許問去哪也不知道十天半月什麼意思。就自己猜測了幾個可能性。
比如許問是從寫信那天起離開十天半月。也或者是說我們訓練結束後十天半月再回來,總之他想了很多關於這個十天半月的可能性。
只是恰好今天是我們訓練結束後的第十天他回來了而已。
我早就問過他,如果他這些猜測都不准怎麼辦?路遠征只回了一個字。」
許問迫不及待地追問:「什麼?」
「等!」
許問微怔。
宋寶英也不理解,直接問路遠征:「為什麼你不去找她而是等?」
石磊擺擺手:「不是說過嗎?要跟我交接工作!」
「可你們早就交接完了啊?他要請假也能請吧?」
石磊一想好像確實這樣,他們這職業特殊,交接工作不像大公司那樣繁瑣。真要交接最多也不過兩三天。
路遠征目光往一桌子好奇的臉上落了落,又側過頭看了看許問,慢騰騰地開口:「也不是不想去找。只是怕走岔了。萬一我去了你正好回來呢?或者我猜錯了你不在二哥那呢?」
浪費了能陪她考試和回家的假期還錯過早一天和她見面,不划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