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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香芹也開口:「祥生,大家也都知道你難。但是你現在越來越出格了。這樣吧!書傑這生意你們非要做也可以,按照規矩,大頭都是要交到族裡的!」
婁家儀聽不下去,質問:「憑什麼?我大哥這生意跟族裡有什麼關係?」
駱香芹皺眉訓斥她:「既然你說跟族裡沒關係,那你讓你哥把戶口遷出村里吧!」
婁祥生一聽忙把婁家儀往身後扯,然後低頭哈腰的道歉:「嫂子,你別跟孩子一般見識。」
把戶口遷出村里,相當於驅逐出族,這還了得?!
婁家儀還是不服氣,小聲咕噥:「遷就遷,新日村多好?!」
她聲音不算小,反正該聽的都能聽到。
氣得婁漢山都開始哆嗦,指著婁家儀對婁祥生道:「你聽聽!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好女兒!我就說孩子們不要去上學!一個個學了些什麼?祖宗都忘記了!連長輩都不尊重了!」
許問聽不下去,上前一步,「婁村長,您這話可就有失偏頗了。」
全村性命都是路遠征救的,作為路遠征的妻子,新月村全體村民都很給許問面子。
婁漢山面上都緩和了幾分,「許問同志,你怎麼來了?」
「挺喜歡婁書傑做的海鮮。想過來嘗嘗,沒想到正好趕上你們來興師問罪。說起來,我也應該給你們賠個不是,他做生意這主意還是我出的。」許問說完,就要彎腰鞠躬。
可許問現在的肚子已經特別大,彎腰挺困難。
婁漢山也不敢接,駱香芹忙出手扶著許問,「小許同志,你這話說得嚴重了。」
「嚴重?你們剛才不是說婁書傑壞了你們族裡的規矩?」許問佯裝不懂,「那不應該是挺嚴重的。」
「那是對我們族裡人來說。小許同志,你又不是我們族裡的人。」
「那婁村長我問你,你們現在還是婁族嗎?你們難道不是新月村的村長和村民的關係?再說了,就算是你們的族規,我想問問你們,國法大還是家規大?」
「當然是國法。」婁漢山肯定道。
「既然是國法,那麼從今年1月份,國家就肯定了土地承包到家庭,到個人的政策。也就是像新日村一樣,耕地按人頭分包到戶。去年咱們島上分地的時候,國家還沒出政策。你們族的規矩跟咱們國家的土地集體承包制沒有什麼區別,所以就由著你們自己分配。
現如今,國法都出來了,你們是不是也改一下舊習俗呢?總不能說跟國家對著幹吧?」
婁漢山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駱香芹也一樣。
婁漢山嘴巴動了動,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側頭向駱香芹求救。
駱香芹勉強扯出一抹笑容:「許問同志,你帽子可就扣的重了!一般來說,國家也會尊重我們少數名族的族規。」
一句許問同志,表明了遠近親疏。很明顯,對許問有些不滿。
許問既然開口,就不會怕他們。
「你也說了是一般。在不影響國情的情況下,是允許。但是,現在你們很多陋習已經嚴重侵犯其他百姓應有的權利了!」
第193章
駱香芹還想說什麼, 許問擺手制止,「我聽說婁族很多習俗跟黎族特別像。正好中心島上有一部分黎族居民。他們現在也在政府的領導下,實行土地分包到戶的政策。」
婁漢山還是忍不住開口:「路團說, 我們村可以實行自治。」
「自治不等於壓迫剝削別人。像剛才家儀說的,很多習俗規定對著時間的推移已經漸漸落伍,需要革新。遠的不說, 咱們國家大吧?以前大家都是一個鍋里摸勺子, 和你們族規有些像,差不多都是同甘共苦的意思。
可隨著時間的發展, 實踐證明這個制度弊大於利,所以咱們的領導人當機立斷又改回土地分包到戶。
那國家的規矩都能改,你們族的族規改不得?
再說, 你們族也不是平均分配吧?據我所知, 族長你的土地要遠遠多餘其他人, 跟你關係親近的人土地也要略多於一般的村民。那這是為什麼呢?這像不像以前的地主跟長工?」
一句話讓族長和族長夫人同時變了臉色。
婁漢山厲聲道:「小許同志, 切莫胡說!」
駱香芹也道:「許問同志, 你這帽子扣的大了點兒吧?既然說了土地允許我們自行分配, 那我們怎麼分跟你們有什麼干係?還是說你能做得了島上這些土地的主?」
許問挑眉,輕笑。
這駱香芹不愧是某些權利凌駕於族長之上的女人, 以其人之道還施彼身,反手也給許問扣了一頂大帽子。
許問聳肩,「本來是跟我沒什麼關係。我也確實做不了這島的主。但是,恰巧,婁祥生欠我錢, 婁書傑在打工賺錢還我,你這不讓他賺錢,那我找誰要錢去?另外, 這島雖然我做不了主,同樣你們也做不了主。」
婁漢山看向婁祥生。
婁祥生一臉為難的點點頭,「確實是借了錢的。」
這話不假,但不用他還。
他選擇為了兒子撒謊。
許問看了婁祥生一眼,沒說話。
婁漢山臉色幾變,怒哼一聲,「小許同志,我們的命都是路團救的。你是他的妻子,我們敬重你。但是就算是路團,他也不能肆意壞我們的規矩。既然島上容不下我們,那我們走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