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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哪走呢?」許問好奇道。
駱香芹也不滿婁漢山的衝動,但是目前他們需要先對許問這個「外人」。駱香芹皮笑肉不笑道,「那就不勞許問同志掛牽了。」
駱香芹輕拍婁漢山的背幫他順氣,對許問說話的聲音也冷了幾分:「許問同志,我們看見路遠征同志的面上一再禮讓於你,但是你也太過咄咄逼人。是,我們婁家村的村民落難求彩虹島庇護是承了路遠征同志的恩情!
可那不是你許問的,你沒有資格對我們婁家指手畫腳。我們族長說的對,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你要實在容不下我們,我們走人就是!」
許問點點頭,看了婁漢山身後的新月村村民。
雖然不至於全村出動,但是他們村有頭有臉的都在這裡了。
「你們走不走其實對我影響不大。甚至說婁書傑賺不賺錢娶不娶媳婦兒都跟我沒一分錢的關係。之所以我會開口管這個閒事,最大的原因,是因為你們村再不整改就要拖全島後腿了。」
許問抬手指了下婁書傑身後坐在小桌上喝酒的工人或者新日村的村民們,接著道:「你們跟新日村的村民們是一起在島上按的家。大家都是一樣的房子,從零開始開荒種地的。一年多過去,你們看見區別了嗎?」
這個夜市廣場,恰好就在新月村跟新日村最南端中央的位置。
許問他們站得位置,右手邊是新日村,左手邊是新月村。
所有人下意識抬頭去看這兩個村。
其實外觀上看不出什麼,兩個村的房子是同時建的,現在才一年左右,都是新到不能再新的房子。
而且每棟房子的外觀大小格局全部都一樣。
唯獨門前的院子是自己搭建的。
有些用了籬笆,有些用磚壘砌的。
儘管這麼一眼什麼都看不出來,可夜市上所有的人都知道,還是有區別的。
新日村的村民們越來越富,新月村的人依舊原地踏步剛剛解決溫飽。
新日村的村民們,除了種地有跟著許問做買賣的,有在工廠打工的。
新月村的村民們,除了耕地還有漁場可以打漁,按理說日子也不會差。
就是分配製度問題,導致大家勞動並不積極,像許問所說的不過是混個溫飽。
像極了大鍋飯時代的魏莊。
當然魏莊現在有沒有變富裕,許問也不知道。
一時間,圍觀的人群開始議論紛紛,反而圈子中間的幾個當事人誰也沒說話。
世人誰都有眼,在局中時尚能騙自己,大家都一樣,可如果有對比,登時分了高下。
駱香芹到底是女人,頗有幾分不講理,冷哼一聲:「起點就不一樣,有幾分區別如何?這新日村的村民們多數都是退伍老兵,他們退伍有退伍金本就比我們富裕。」
「才不是!我們的錢早都寄回老家了,和你們一樣,都是赤手空拳在這裡安家的。」婁書傑其中一位食客反駁。
其他人點頭附和:「對!我們當兵期間攢的錢都留給家裡了,並沒留幾個錢在身上。」
許問點頭,「這個就算你說的對。他們有發家的本錢你們沒有。那這些工人呢?他們總不會也帶著錢出來打工的吧?你隨便挑一個問問他們年收入多少?」
許問指了指圍著看熱鬧的工人。
總歸不能有人帶著許多錢去給別人打工吧?
駱香芹還是有話說:「他們一個人吃飽了全家不餓,跟普通人家過日子能一樣?再說給你打工,你管他們吃住,他們當然賺的多。」
本來圍觀人群有部分是不明真相的,都還覺得許問一個普通百姓,說話口氣這麼大有點仗勢欺人。
這一番對話聽下來,都又紛紛覺得是婁家的人不講理。
許問依舊淡定:「你要這樣說的話也沒錯。但是眾所周知,因為某些原因,整個婁家村現在也沒有老弱婦孺,雖然還有些未成年的孩子,但是按當下的勞動力來算也是都完全可以活的。如果你們願意,除了十六歲以下的孩子,都可以來我們廠里打工。至於孩子,凡是來我們廠里打工的我替你們供養學生。怎麼樣?來嗎?」
駱香芹不說話了,他們肯定不來。不過這話不該她說。
婁漢山搖頭拒絕:「謝謝小許同志好意!但是一碼歸一碼。婁書傑他是我婁家村的人,就得按我們的規矩來。你要覺得我們不對也沒關係。擇日,我們集體搬走就是了。」
許問朝婁漢山身後抬了抬下巴,「族長,首先,如今已經沒有婁家村了。這裡只有新月村,而新月村要接受彩虹島的軍事化管理,而非你婁家一言堂了。另外,族長,你不妨問問,你身後這些人又有多少人還想跟你走?」
婁漢山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駱香芹臉色也是一白。
婁漢山下意識順著許問的眼神回頭。
他目光所過之處,凡是跟他對視的都避開了視線。
意思很明白,大家都不想走。
婁漢山咬了下舌尖,嘴裡一股鐵鏽味。
他明白大家的意思,誰都不想走。
婁家脫離於黎族可不屬於黎族,他們婁家因為種種願意一直在海上漂泊,在夾縫裡討生活,所有的族民在海盜的壓迫下過得戰戰兢兢。
這來了彩虹島,有寬敞明亮的大房子住,有沒有海盜的海域可以打漁,還有地種,孩子有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