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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問揉了下額頭,把反駁的話咽了回去,不好意思道:「我沒想那麼多。我一個當女兒的還沒你一個當女婿的心細。」
慚愧!
「倒也不用這麼自我譴責。」路遠征淡聲道,「你只是小腦袋裡裝的事情太多,一時間沒想到。等媽上島後你肯定會注意到,到時候也會自己把爸爸接來。」
許問用二分之一眼白看路遠征,大大的眼睛眯起,「路遠征,我怎麼從你的話里聽到幸災樂禍的味道呢?」
路遠征高舉雙手喊冤:「明明是你不拿我當自己人。我都一口一個咱爸咱媽了,你還分的那麼清楚,什么女兒女婿的!」
許問:「……」
許問換了話題,「也不知道爸願意不願意來。」
路遠征想了想安慰她,「應當是願意的。回頭給他尋摸一處地方,讓他開荒種地。我看爸喜歡鼓搗莊稼。」
許問一拍手,十分認同路遠征的提議:「對哦!爸如果不願意來跟我們住,就讓他跟媽在那些女學生住過的木屋暫住。反正那裡本來就是居民區。」
路遠征失笑,「嗯,這是好主意!但前提是大家都同意你的提議。」
這個許問就沒把握了,「應該會同意的吧?」
路遠征不予置評,「說起女學生。最近已經好幾個人來找我。說你答應給人家國慶辦集體婚禮,遲遲沒辦,都想找你約個確定時間呢!」
「不是我不給他們辦。我的學生都那麼優秀,大部分都考上理想學校了。有的在京城,你說平時哪有那麼多時間趕回來結婚?不是說好,過了年?」
她那五六十個女學生大部分都考上了不錯的學校。
最好的,比如王芳,是清華。還有幾個本科,幾個專科,和十幾個中專。
這年頭中專也算高學歷都是包分配的。
按理應該年前辦,但是許問春節前也要回學校考試。
他們的都覺得許問是紅娘,不想許問缺席,寧願晚結婚幾天也要等著她。
許問也是盛情難卻。
路遠征點頭,「你什麼時候跟他們約好的?」
「前天吧?我是先跟妹紙們確定好了時間再轉告那些兵哥哥的。」
「難怪!前天他們找我的,我忘記問你了!」
「你要是再晚問幾天,說不定他們孩子都出生了。」
路遠征:「……」
「你說,如果爸媽不同意來怎麼辦?」許問有點沒把握說服父母。
「那我就打報告申請僱傭保姆。」
許問:「……」
那就真丟人丟去全軍了。
說到底還是路遠征抬年輕,只要幹部的官夠大,還會給配保姆呢!
「爸媽要實在來不了也沒事。」許問想了想,「還有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就是有點鑽規定的空子。」
私人僱傭保姆,很容易會罵是資做派。
可許問還有個身份是羅澤民的合伙人,算起來叫一聲許總也不為過。
而且因為羅澤民非本國國民,他的公司雖然是國產但表面上的性質還算是外資。
身為一個外資經理,配一個生活助理不過分。
既然是生活助理,幫許問帶孩子也是正常工作。
路遠征:「……」
確實很合規。
周六早上,許家小院。
一家人聽說許問有事商量,都齊齊整整的在家裡等著她。
許問知道他們都有生意,很忙,一到小院水都顧不上喝一口就把事情簡單說了一下。
大家都沒意見。
對朱美珍來說,手心手背都是肉,哪個兒女需要她,她就幫誰。
許秋石也很開心,像路遠征說的,他一聽能種地特別高興。
在飯店幫許聞忙雖然輕省些,但是,久了不摸鐮刀鋤頭他難受。
許問在月子裡還在幫助許聞跟許望做商業計劃書。
並且兩家人都按照她說的做了,現在一個個都算是正兒八經的老闆。
許聞現在月入四位數,許望馬上就能回本。
這樣的前提下,許問提一個希望朱美珍幫自己照顧孩子的要求確實不過分。
別說她還有補償條件,是給許聞僱傭兩個工人。
「僱人不用你,我們自己來。其實你就算不說,我們也打算僱人。現在店裡的生意實在太好,我們已經忙不過來啦!」桑小青特別開心,說著忙,眉眼卻是彎的。
「謝謝嫂子!但是,一碼歸一碼。工人還是該我們雇的。」路遠征的意思,也不能讓朱美珍白忙活,也得給朱美珍開一份工資。
但是這話不能在這時候說,怕許聞跟桑小青聽了刺耳朵。
畢竟朱美珍幫他們帶孩子一直是免費。
這一給許問帶孩子,許問就拿錢,豈不是顯得他們不孝順?
實際上,大家都是默認奶奶帶孩子。
在魏莊,全公社的奶奶但凡身體允許的都帶過孩子。
而且奶奶當家,沒人付工資。
現在許家出來了,沒有收入的變成了朱美珍兩口子。
跟兒子兒媳同吃同住,也不缺他們老倆花錢。
可路遠征說,自己手裡有個錢花著方便,要不然老人抹不開面子找兒女張口。
許問覺得有道理,打算等回島了以生活費的名義給朱美珍錢,否則朱美珍不會收。
桑小青不同意,「我們總跟著你和路遠征占便宜,這點事你就不要跟我們爭了。你買房的時候說過會收租的,真給你你又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