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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鏡魔鏡,三到六歲的小朋友一般需要認多少漢字?」
「魔鏡魔鏡,七十年代幼兒園的書本什麼樣?」
「……」
綜合魔鏡給出的資料,許問大體上列了個教學計劃,每天還花點時間備課。
路遠征看見後誇她解決了島上下一代的問題,特別積極的支持她工作,不光把寫字檯讓給她,還讓人給她做了一塊活動黑板。
其實就是木板上刷了點黑漆,但島上沒有黑油漆。
路遠征就讓人把鋁皮手電筒用過的廢舊電池都弄出來,把裡邊的碳棒都弄出來,生生給許問畫了一個黑板。
至於粉筆也是沒有的,好在撿塊小石頭就能往上寫。
但在紙上寫字跟在黑板上寫字那是兩回事。
許問在紙上寫字還算好看,在黑板上寫字,動輒就斜上去。
算不上丑,就是有點不美觀。
路遠征看見許問都快把他們好不容易塗黑上的黑底給擦沒了,只好自己撿了塊石頭給她把要教的漢字給她寫到黑板上。
許問看著橫平豎直,特別標準的板書,有點酸:「你怎麼什麼都會?」
板書都比她寫的好。
路遠征扔了石頭,拍拍手上的灰:「我們行軍打仗又不總坐在辦公室里。有時候條件不好了,還能在沙子上畫地圖呢!船上那麼晃我還能畫直線。」
「厲害!」許問豎起拇指,「說起畫。你是不是也會畫畫?小孩子都喜歡好看的東西。」她指了指黑板邊角,「你再給畫點裝飾?」
路遠征睨她一眼,還真聽話的畫上了些貝殼和魚。
許問眯起眼。
這畫畫的手法恐怕一兩年練不出來。
自家這男人,身上還不少秘密呢?
各個連隊看見許問教學後,自發貢獻了紙筆。
許問一般會在早飯後和晚飯前各教一個兩個小時。
她教認字教算數什麼的不是乾巴巴地讓孩子背,還是寓教於樂。
有時候玩著遊戲就把東西教了。
有些沒文化還想上進的戰士,也會自動自發搬個板凳過來跟著學。
不過他們得幹活,學不完全程,經常最多也就學半個小時。
過了幾天,一到早課結束或者下午收工,戰士們就往回飛奔,就想趕著多學幾個字。
石磊不平衡了,掐著腰問路遠征:「咱們以前在岸上,沒仗打的時候,時不時每周都拿出兩天教文化課?這幫混人哪個不是捏著太陽穴捂著肚子來請假?就算來上課,沒一會兒那呼嚕聲比我講課聲還大!」
路遠征掀了掀眼皮看了石磊一眼,「可能因為你沒我媳婦兒好看!」
第61章
石磊:「……」
想了想, 石磊拉著路遠征:「走,咱也去上一次課!」
路遠征倒也沒拒絕。
他不是為了學東西,就單純為了看許問。
最近太忙了,別說洞房, 連好好跟許問吃頓飯的時候都不多。
樹蔭下, 許問一身紅色長裙站在黑板前, 肌膚勝雪,剛洗完的長髮都還沒紮起來隨風飄揚。
清脆的聲音在炎炎夏日, 像一股清泉洗去滿心燥熱。
路遠征靠在旁邊的樹上,專注地看著許問,眉眼一片柔和。
有一句話石磊說的對, 她真是撿到寶了。
六個孩子坐在最前面。
戰士們按照先來後到的順序依次坐好。
最開始的時候,許問看見有戰士來聽她講課還特別不好意思,會因為緊張說話磕磕巴巴。
慢慢習慣了, 現在已經能很從容。
只是見石磊跟路遠征一個抱著胳膊, 一個叉著腰在一邊看著有些驚訝地挑了挑眉毛。
聽了一會兒石磊感慨:「換我,我也願意聽嫂子的課不想聽自己的課。」
不是石磊講的不好,主要他沒有像許問這樣簡潔明了。
他自己文化高, 講課的時候以為自己講的特別簡單明了, 但跟許問一比,就不是那麼回事了。
只能說石磊比許問更像個老師。
初高中的老師。
接受起新知識來, 有時候大人真不如孩子。
但許問總能用很簡單讓人特別容易理解的話講清楚。
明明只是識字這麼簡單的事, 許問講起來也有趣味的多。
許問整好教認天字。
以前石磊也教過這個字。
先按比劃寫一邊, 再告訴他們這個子是天, 天天的天。
許問不是,她問她的學生們:「你們告訴我,在你們能看見範圍的內, 什麼最高?」
孩子們毫不猶豫地指著天空回答:「天!」
也有孩子喊:「太陽!」
另外一個孩子說:「太陽也掛在天上!所以還是天最高。」
許問等他們討論完,在黑板上寫了一橫:「好!那我們就把這一橫當做是坐高的天,就當這上面再沒有東西。那你們再看看,能看到天的盡頭嗎?」
小孩子們左瞧瞧右看看,紛紛搖頭:「沒有。」
冬生張開手兩條胳膊往外擴:「天是最大的!」
「冬生多的對,大字你們是不是都認識了?還有小朋友會寫嗎?舉手?好的,根生你過來寫。就在這寫哦,大字上面不能高過天。」
根生在一下面寫了個大。
許問指著她跟根生剛寫完的字:「這個字就是天。最大最高的天。當然,其實我們看見的天也不是最高的。等你們長大了就會知道天外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