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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因無他,木屋裡有馬桶,鵬城姿雙倍的院子沒有, 需要上公廁。
朱美珍的意思是許問在房間裡大小便, 朱美珍會幫忙倒便盆。
本來許問就不喜歡麻煩人,更無法接受這種事情上的幫忙,所以才堅決回了海島。
朱美珍不放心她, 也跟來彩虹島照顧。
路遠征就近開了一間木屋給朱美珍。
白天朱美珍照顧許問母女,晚上路遠征照顧她們母女。
冬生放學後,也會一直來陪她。
其實許問覺得冬生現在更喜歡夏初。
冬生天天追問許問跟路遠征。
「妹妹什麼時候能長大?」
「我什麼時候可以帶妹妹出去玩?」
「柳阿姨給我了一顆好吃的糖果,我可以分享給妹妹嗎?」
「……」
每天n個為什麼,得到的往往是他不願意聽的答案,冬生難免有些失落。
許問還得安慰他:「因為小寶寶需要時間才能一點點長大。就像你一樣, 你看你都六歲了, 是不是還有很多事情不能做?但是比去年你是不是有了很大的進步?
你看你去年還夠不到灶台,今年可以不踩板凳就夠到了,對不對?
小夏初也一樣。她需要時間來長大。
她要到四個月的時候才翻身,六個月的時候才能坐, 八個月會爬,一歲會走。
等到能走了, 你就能帶她出去玩了!」
冬生想了一會兒,嘆息:「養小孩子可真麻煩!」
許問含笑:「你也是這麼長大的。」
只是長大的過程讓人有點心疼。
不過還好, 小時候他不記事。
等他記事的時候, 他身邊就有她了。
雖然不一定合格,但她真努力去當一個好媽媽了。
路遠征對夏初更是寵到沒邊。
可惜再寵也就這樣,一個月子裡還吃奶的孩子。
當爹的能怎麼著?
最多也就是給他「小情人」洗洗尿布。
當然,稀罕小情人也不會忽略冷落大情人。
事實上, 路遠征對許問比之前更細緻。
怕她在月子裡無聊,一有空就回來陪她聊天說話。
晚上,許問只需要負責睡覺。
夏初一動,路遠征就會醒。
全權負責給小夏初換尿布,洗屁股。
有時候看許問睡沉了,不捨得吵醒她就給小夏初餵一點兒沖泡的奶粉。
許問還笨手笨腳不太敢碰夏初的時候,路遠征已經十分熟練用各種姿勢抱夏初。
比如橫抱哄睡,豎抱拍嗝。
許問納悶道:「她那么小小的,你都不害怕嗎?」
她抱小夏初的時候,都害怕一不小心就折斷她的胳膊,太細了!
睡覺的時候也會下意識道離小夏初遠遠的,生怕壓到她。
路遠征輕嘆,「怎麼能不怕?」
他張開手比劃了一下,感覺都能單手托起小夏初。
事實上也確實可以,只是不敢而已。
別說單手抱,一開始路遠征直接不敢碰夏初。
他掌心粗糲,指腹掌心連接處都有後繭,生怕碰疼小夏初。
後來為了照顧夏初,他自己用小刀割去了掌心邊緣的後繭。
有次許問恰好看見,心疼得制止。
「大不了隔著層布抱她!你也不至於自殘吧?」許問握住他的手。
路遠征輕笑,安慰她:「別怕!不疼。」
許問不信。
「真的。也不單單是為了小夏初。以前我們也經常這麼幹。時間長了,老繭如果太厚會影響靈敏度。」
所以經常用小刀削平厚繭,再用砂紙打磨平。
最後可能會有點疼,但是一般不會疼。
只是如今戰爭很少,加上他升了營長,很少再參加日常訓練,所以不怎麼處理手上這些老繭了。
許問半信半疑地瞅他。
路遠征握著她的手,拿著她的指腹摁了摁自己的老繭處,「這裡掐一下都是沒感覺的。」
許問奪回自己手的控制權,往他指腹沒削的老繭上使勁掐了下,同時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他。
路遠征仿若真感覺不到痛。
許問還是不放心,她伸出自己蔥白的手,想找個薄繭實驗一下。
怎奈,這雙手保養的過於精緻,早先蓋學校吃虧受累起的薄繭都已經養沒了。
許問有些憤憤,咕噥道:「這樣一對比,顯得我好吃懶做一樣。」
路遠征連忙表態,「哪有?你是腦力勞動者,靠腦子吃飯。像我們這種糙漢子,只能出出力氣。」
這些都是他跟著許問學的。
有時候兩個人耳鬢廝磨時經常也十指相扣。
她指尖蔥白,他手膚色略深,對比過於明顯,每回都是她憤憤不平。
有時候她覺得自己嬌氣,有時候會為自己開脫。
這什麼糙漢子和腦力勞動者,就是那會兒許問說的。
許問接受了他的安慰,但是對去掉繭子不疼這事仍心有疑慮。
第二天,許問找了朱美珍做實驗。
朱美珍常年勞作,掌心也是有繭的。
許問往她掌心掐了一下,「媽,疼嗎?」
朱美珍古怪地看她一眼,「我是該說疼還是不疼?」
許問:「……」
「實話實說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