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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什麼時候走?」
路遠征搖頭,「等通知。得看馬工的人什麼時候把船修復完。」
「建業那腿……」
「我媳婦兒說沒問題。那應該就問題不大。」
石磊:「……」
有點忍無可忍,「你別一口一個你媳婦兒!你媳婦兒只是個軍嫂,就算她做生意厲害,她也不是個醫生,這事能聽你媳婦兒的?醫生怎麼說?」
路遠征一臉無辜:「醫生說聽我媳婦兒的。」
石磊:「……」
他擺擺手,只說了一個字:「滾!」
路遠征就真滾了。
滾回家抱女兒逗兒子纏媳婦兒。
他到家的時候,家裡有點熱鬧。
三小隻,十二歲的許切、八歲的元寶、六歲的冬生鬧得快把屋頂掀了。
十一個月的夏初,呲著還沒怎麼長齊的小牙,扶著茶几站著看熱鬧,看高興了,還時不時用小手拍拍茶几。
也不知道是興奮還是給他們助威。
縱使孩子們吵成這樣,他家許問同志,還能半躺在竹椅上不知道又在研究什麼,只時不時回頭看下,那目光應當主要不放心小夏初。
路遠征靠在豆袋上,問她:「這樣還能工作下去?不嫌吵啊?」
「嫌怎麼辦?要不你帶出去玩?」
「也不是不行。不過我更想帶你出去玩。」
「嗯?」
「難得我能早回來一會兒。把夏初交給這幾個半大小子,咱們去過過……」路遠征搜索了下許問曾經的形容詞,「二人世界?」
許問有點心動又有點不放心,「他們幾個能行嗎?」
「三個加起來快三十歲的男人搞不定一個十一個月的奶娃娃?」
許問一想也是,點點頭,放下紙筆。
路遠征伸手拉她起來,眼睛瞟了下紙,「還在想骨骼的事?」
許問點點頭,「是啊!想著看看能不能回憶起更多對他們有用的細節。對了,我想明天去海城看看有沒有能幫上忙的。」
路遠征牽著她跟幾個熊孩子打了個招呼並且謝絕了他們跟著的要求後,領著許問出門,邊走邊道:「明天的事明天再說,今天好好休息一天,不想工作的事了!」
許問狐疑地看著路遠征,「你還有能休息的時候?」
她都不記得路遠征上次休息是什麼時候。
「我休不休息無所謂,但是你再不休息我就真沒法忍了。」路遠征一手抄著滑板一手捏著許問的下巴來回打量她,多少有幾分浪蕩子的意思聽這話也有點不正經。
許問有些不自在,眼睛左右掃,生怕被人看見。
得尊重時代,八零年代哪有這樣放肆的?
她正想掙脫路遠征的手,就聽見他道,「媳婦兒,你都多久沒好好休息一回了?眼下都有這麼濃的黑眼圈了。」
許問一怔,下意識摸向自己的眼睛,卻被路遠征攥著手,往海邊走。
「我承認我不是一個合格的丈夫,總在你需要我的時候缺席。但,我也到底還是你的男人,你這樣我會心疼。我知道自己能陪你的時間門少,所以哪怕只有這麼一小會兒,我也想只陪著你。」
許問懷疑是不是自己一孕傻三年傻得聽不懂人話了,納悶道:「你今天怎麼了?」
突然這麼多情?!
「沒事。就是剛才跟石磊看見那些漁民們曬網捕魚修船,有點羨慕!」
羨慕普通人家一家子天天在一起朝夕相處吵吵鬧鬧的煙火氣。
許問:「……」
其實她不太羨慕,她還是更喜歡舒適的生活。
不過,路遠征難得有時間門,許問也沒矯情,跟他十指相扣,往海邊走。
屋船現在多數時候都是小孩子或者其他人在玩,許問跟路遠征都很久沒上來過,發現屋船又被人改了不少。
當初為了糊弄卡亞號,安裝在屋子裡的槳都被拆走了。
不知道誰竟然在屋船里直接放了張簡易的行軍床。
許問像是第一次上船一樣,好奇地來回打量。
路遠征把屋船推進海中,又往前劃了一段距離就放任船自己飄,拉著許問躺在甲板上。
甲板上被人鋪了厚草蓆,一點都不硌。
天上沒有刺眼的太陽,陰天,稍微有點熱,不過在海上溫度還是可以。
閉著眼躺在上面很舒服,舒服地讓人昏昏欲睡。
許問本來以為路遠征拉她出來是為了偷腥,剛躺在甲板上的時候還有幾分不好意思,總覺得這光天化日之下不太好。
還忍不住想起去年海中那一場放縱,至今記憶猶新。
結果兩個人並肩躺了好一會兒,路遠征不但沒有動作連聲音都沒有。
她忍不住側過頭看他。
路遠征一條胳膊枕在腦後,另外一條胳膊給她當枕頭,此刻閉著眼,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睡著了。
過長的睫毛隨著微風飄忽,看得許問心癢,仿佛他睫毛戳的是自己,忍不住伸手想去摸。
手才伸到一半,被路遠征抓住,他輕嘆一聲,「本來只想讓你好好休息一會兒。但是,看起來你似乎不太需要。既然這樣,那我們還是做點什麼吧?」
他說完就翻身支在許問上方。
許問沒有他反應快,等聽完話已經被他困在他的身體和船之間門。再反應過來他這話代表的意思,臉倏地紅了,連忙推他:「別!我就是納悶,你明明這麼忙,你怎麼會好端端地突然帶我出來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