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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音量都得控制三分。
明明是一群小樹林褲子一脫就能撒尿的糙漢子,非得文縐縐的說去上廁所。
家屬一搬走, 大家都鬆了口氣, 死活不願意搬進木屋。
帳篷條件是差,但自由啊!
也幸好沒搬, 否則島上一下子連專家帶助理來這麼一二十個還真不好安排。
木屋都是低配版的拎包入住。
不管一室一廳還是兩室一廳, 都會有方桌、凳子、柜子、床這四大件。
條件肯定不好, 但日常住人沒問題。
吃飯時, 宋學勤還特別不好意思:「麻煩大家從全國各地跑過來,還吃不好睡不好的。」
領頭的那個劉院士非常平易近人,特別好說話, 還道:「我們搞科研的本來就需要大量實驗,經常四處跑,風餐露宿是常事。你們這裡雖說偏僻了些,來的時候確實不方便,可這島上是風水寶地。別的不說,在這裡做風電實驗還是很可以。再說,這麼多戰士都能吃得這苦,我們憑什麼不行?都是為百姓服務嘛!」
劉院士還特別點名表揚了許問:「許問同志實在了不得!宋團長,我說句你不愛聽的。她留在島上實在是屈才了!這要是讓我帶走,不出幾年咱們國家一定多一個聞名世界的女科學家!」
宋學勤擺手:「許問同志你可帶不走。不是我點不點頭的事。人家本來就是大學生,還是京大的!多名牌的大學啊?入學第一天就改了學校的規則。每年只回去考一次試!連學都不上就不捨得家,怎麼能跟你走?」
劉院士啊了一聲:「她還是在校大學生?那為什麼……」會留在島上。
說到一半覺得這話對島上的官兵們有點不尊重又咽了回去。
宋學勤不在意,還特別驕傲:「因為她是軍嫂!是來隨軍的。怎麼?就許你們搞科研的扒拉人才,不許我們有厲害的軍屬?
來這一路你也可見了。我們島上雖然大環境還不是很好,但你看……」他指了指頭頂的風扇,又指了指旁邊的冰桶,桌上的冰鎮水果,「這些,都是許問同志帶給我們的。有她在,我們戰士的日子都好過了不少。」
孫博士道:「所以說嘛!尼采就說是金子在哪裡都會發光的!人才在哪裡都是人才,都一樣能為百姓做事!」
「對。」劉院士附和,「平時都是軍人為百姓服務,現在輪到咱們賣力氣幫軍人了!同志們可得拿出看家本事,別讓戰士們小瞧了咱這些只會讀書的!」
接下來一連幾天許問帶著冬生陪著專家團,在海島上逛。
現在雨林里的危險動植物已經基本清理乾淨,沿島架設了帶刺鐵絲網,制高點都設有二十四小時崗哨。
島上安全已經很有保障了。
專家團需要測風力測陽光,看一天的日曬。
連島的面積都有人在測量,因為要推算這個島上能按多少風車,每個風車日均發電量達到多少才能保證島上正常用電。
許問第一次這麼近距離接觸真正的科學家,才知道,搞科研真沒那麼容易。
這些專家們,不是幾十年後張嘴就來備受詬病的那種「專家」,他們都是真正的大家,專業領域中的佼佼者。
也讓許問明白,她靠著自己一知半解和從魔鏡那查來的資料多麼片面。
她拼命地跟著專家團隊汲取知識,也把自己知道的了解的,刨掉時代特徵明顯的或者不屬於這個年代的都分享給了專家們。
專家們對許問提供的這些資料、數據視若珍寶,一直夸許問是個天才。
許•天才•文,受之有愧。
有愧就有愧吧!能解決島上難題就行。
這邊許問跟專家們扎堆搞風電研究,那邊路遠征他們還是得搞建築和開荒。
用電問題是很重要,但衣食住行才是生存的根本。
當然,他跟石磊身為主官,總得有一個人陪著專家團,還派了兩個兵給他們打下手。
石磊主動把陪專家團考察調研這個機會讓給了路遠征,美名其曰讓他們小兩口多見見面。
結果路遠征臉更臭了。
以前在老家……在老家就不說了,他壓根沒想到會跟許問有今天。
後來在首都陪讀了兩個月,拄著拐打著石膏,就算想跟許問做點什麼都心有餘而力不足。
好不容易上島了,那環境艱苦的,就一個帳篷睡了一家三口。
除了情緒上頭那天,路遠征一直意志堅定的想等著再辦個婚禮搬進新房再跟許問進一步。
否則,總感覺虧欠許問太多,現在也覺得虧欠她,只是能補一點算一點。
現在婚禮補了,家搬了,洞房也入了!可是就一次!
從專家團上島到現在,已經快半月了。
他!只!能!跟!團!見!許!問!
許問起的比他早,睡得比他晚。
早飯午飯晚飯都跟專家們窩在一起吃,一幫人動輒就研究到半夜才完事。
剛開了葷的路遠征,現在見媳婦兒一面都難,只能在公共場合說幾句話,能爽嗎?
路遠征長嘆一聲,拍拍石磊的肩:「媳婦兒太優秀了也不好!」
石磊翻個白眼:「也不知道誰整天聽見人家夸嫂子就一臉得意!」
「誇我媳婦兒我肯定得意啊!」路遠征理所當然道,「可他們天天霸占著我媳婦兒,我能樂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