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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不是萬能的,沒有錢則是萬萬不能的。
在窮人的世界裡,絕大部分事情錢都可以解決。
她手巧,會做些小衣裳小鞋子什麼的,賣得還挺好。
跟著許問做生意的嫂子裡,她收入算高的。
再加上軍嫂每個月十塊錢的補貼,她能往家寄不少錢,比在家賺工分還多。
再說,冬生經常往她家跑,豆豆也經常到許問家玩。他們當父母的也沒少接觸,一來而去總歸也更熟悉一些。
許問的品行絕對不會有這麼重大問題的。
「應該的。」許問搖搖頭,「她們想說就說,你要是聽見也別去為了我跟她們吵。白的黑不了,黑的白不了。」
豆豆媽點頭,「這種自以為自己很正義的嫂子到底是少數。多數嫂子都相信你。再說大多數人哪能那麼沒腦子?誰家賣國賊這麼光明正大跟敵人接觸的?」
許問:「……」
竟然一時間不知道是被冒犯到還是被安慰到。
兩個人說著話,不知不覺就到了許問家的電動車前。
是之前做來運石頭的電動車。
豆豆媽幫著許問把東西裝進斗子裡,囑咐許問:「路上主意安全!」
「好!麻煩你幫我看著冬生一點兒。」
「你放心!」
路遠征還在卡亞號那邊訓練,不過提前安排了人跟她去鵬城。
許問還看見了一個意外中的人,譚長林,許問納悶地問他:「你這是也要去鵬城?」
譚長林平日裡就宿舍跟辦公室兩點一線,連食堂都不怎麼去,難得見他主動出一回門。
他似乎還特意打扮過,鬍子颳了,頭髮整理了,衣服也換了稍微正式一點兒的。
離開了工作的譚長林多了幾分書卷氣少了點倨傲,嘿嘿笑了笑,不好意思地摸摸後腦勺,「許老師,你是去看印表機吧?能不能帶我也去看看?」
他有些好奇。
「當然可以。不過應該沒這麼快能做好。」許問記得羅澤民給的時限是一個月。
「沒事。我就當去看看咱們的經濟特區見見世面。」
許問點點頭,表示歡迎。
路遠征的兵和譚長林幫著許問把東西搬到船上。
到了鵬城碼頭,一叔依舊在岸邊等著她。
這回許問沒著急走,幫著一起往下搬貨。
雖然懷孕的消息還沒對外公布,但是許問還是挺愛惜自己,只搬一些比較輕鬆的不怎麼需要用力的。
主要為了等譚長林。
總不能譚長林幫她卸貨,她自己先跑。
這回貨不多,一會兒就卸載完了。
一叔狐疑地打量了下,納悶道:「這回咋這麼少?」
許問抿了下唇,「以後也不會更多了。」
豆豆媽安慰她時說只有一小部分人污衊她。可,看這些貨的數量就知道,也許僅僅有小部分人提出質疑,但,還有不少人保持觀望。
不說她壞話,但也不想這時候跟她做買賣。
說好聽點是保持中立,說不好聽的就是牆頭草。
一叔急了,「什麼意思?不幹了嗎?」
「一叔你別急,生意肯定要做。但是即使雜貨也不能什麼都賣啊!怎麼賺錢怎麼做對不對?」許問猶豫了下,還是決定先不告訴一叔實情,怕他著急。
一叔沒想那麼多,只以為許問又有什麼新主意,連忙應是,「你說的對!一叔聽你的,你說怎麼辦,咱們就怎麼辦!」
反正他現在就堅信一件事,跟著許問有肉吃。
許問說什麼他做什麼絕對錯不了。
許問:「……」
本還想著怎麼編理由讓一叔相信,沒想到一叔會這麼信任她。
這才是親人該有的樣子嗎?
想到這兒,許問問一叔,「一叔,如果你看見我跟前一嬸在一起吃飯逛街有說有笑,會不會生氣?會不會覺得我在做對不起你的事?」
「啊?」這問題有點意外,一叔把板車扛在肩膀上,一手扶著繩套,一手摸了下後腦勺,「你沒事跟她吃飯做什麼?」
「那你別管了。就是你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連著幾天都看見我跟一嬸在一起,而且我們看起來特別親近。你會怎麼想?」
「應該多少會有點不高興吧?」一叔皺眉想像了一下那個畫面,又搖搖頭,「但也不會多想什麼。你姓許又不姓王,是我侄女肯定不會做對我不好的事。你既然知道我不喜歡他們姓王的,還和她有說有笑,那肯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找她甚至是求她。
如果必須找她才能解決的話,你別說跟她吃飯,你就是讓我去給那個母老虎跪下都成。」
許問突然覺得鼻子有點酸,「謝謝一叔。」
她姓許不姓王,她還是本國人不是外國人。
可她們還是不信她。
一叔聽著她聲音不對,扭頭看她,見許問眼睛含淚,一下慌了,想抬手去給她擦眼淚,手伸到一半又縮了回來。
他手髒。
「丫頭!哭什麼啊?你怎麼了啊?好端端怎麼還哭了?我說錯什麼了嗎?還是你一嬸真來了?」
說完自己又覺得不可能,姓王的母夜叉和他一樣都是文盲,沒人帶肯定不能千里迢迢找到這裡來。
想到這兒,一叔又仔細看了看許問,試探道:「路遠征欺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