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頁
☆、第83章 擰巴
謝嫻兒剛回東廂,馬守富求見。
他拿出五兩多銀子,說了馬二爺一定要付銀子買菜刀和斧子的事情。
謝嫻兒接過銀子道,「他一定要給就收下了,我可不嫌銀子多。」
馬守富又說,「二爺讓我明天陪他去玉鐵看看,還想讓王石頭給他打個武器。您看?」
謝嫻兒想了一下,說道,「他要去,咱們也不好攔著。但是,咱們煉鐵和打鐵的核心技術,還有一些特殊的管理方式,不要隨便透露出去。其他無關緊要的,他問你什麼你就實話實說。不過,還是要提醒他,場子裡的所見所聞不要隨便說出去,不然會給工場招禍。還有,武器也不能他想要什麼就打什麼,頂多打把防身的短劍或短刀什麼的。」
自從知道順王打了玉鐵工場的主意後,謝嫻兒就小心多了。農具和廚具無所謂,若是打造出了特別好的兵器,這跟國家機器都掛了鉤,惦記的人就更多了。
這馬二郎不是順王爺,順王做生意成功,但他畢竟不懂鐵和鐵器,去了場子也只是看熱鬧。馬二郎就不同了,因為對武器瘋狂的愛好,肯定對鐵和鐵器有所研究,有些東西就會看得深入一些。
馬守富多聰明呀,有些話謝嫻兒不需要明說,他就知道該怎麼做。點頭說道,「我知道了。」
馬守富走後,周嬤嬤說道,「二奶奶,依老奴看,您還是應該把這點銀子還給二爺。媳婦的嫁妝鋪子咋能賺夫君的錢?說出去都要被人笑話。」
謝嫻兒道,「嬤嬤,我知道怎樣做。那馬老二不僅犯二。還愛擰巴,又是個孔雀男。若我硬要把這銀子還給他,他又會以為我對他有什麼想法或者企圖。既然這樣,咱就如了他的願,他也放心。」
周嬤嬤聽了直嘆氣,姑娘咋能這樣評價夫君吶,這小兩口以後可怎麼辦囉。
晚上。好久沒跟爹爹在一起的真哥兒去了西廂陪馬二爺睡。真哥兒是個愛學習的好孩子。睡覺前,還把類似現代識字卡片似的小木片拿出來認著字。這是謝嫻兒讓周大叔鋸的巴掌大的小木片,刨光滑了。謝嫻兒又在上面寫了些常用的大字,無事便教真哥兒和顯哥兒認。
真哥兒拿了十幾塊小木片過來,一一擺在床上,自己一個一個認了。還要教他爹爹認。
馬二爺看到木片上的字,眉毛更八字了。心道。一看就是那丫頭寫的,忒丑了些,自己腳指頭寫的都比這個好看。
不過,看到漂亮健康又開朗好學的兒子。他還是高興的,也很有成就感。自己讀書不成咋了?兒子讀書好就行。三歲看老,兒子這么小就如此聰慧好學。將來的出息肯定不亞於老四。
當然,還是要感謝那丫頭。沒有她的精心調養和耐心教導,兒子是不可能有如此大的變化。
睡覺的時候,事情又來了。馬二爺讓真哥兒先睡,自己還有事情要辦。真哥兒躺在床上睡不著,糯糯地說道,「偶睡覺前娘親都要講故事。」
「爹爹不會講故事。」馬二爺道。
「那就唱歌兒,唱歌也成。」真哥兒又道。
馬二爺抽抽嘴角說,「唱歌也不會。」又問,「她給你唱了什麼歌?」
真哥兒便大聲唱起了謝嫻兒平時愛給他和顯哥兒唱的「一休歌」。
可馬二郎卻聽擰巴了,「歌姬歌姬歌姬歌姬歌姬歌姬,我們愛你,歌姬歌姬歌姬歌姬歌姬歌姬,聰明伶俐……」
剛唱了兩句,馬二爺不高興地打斷了兒子跑調的聲音。呵道,「唱的什麼呀,這么小就要去愛歌姬,還夸歌姬聰明伶俐。那丫頭怎麼能教孩子唱這種歌!明兒我就去找她理論,太不像話了。」
真哥兒看他爹這麼生氣,還罵了娘親,嘴巴癟了起來,眼淚也包在眼眶裡。委屈道,「爹爹不要罵娘親。」
一旁的青瓷呵呵笑了起來,向馬二爺解釋了此「格嘰」非彼「歌姬」。
馬二爺雖然聽明白了,但還是暗嗤道,別人都說我擰巴,擰巴總比不正常好啊,這也能叫歌?便對真哥兒說,「兒子以後萬不可再唱這首歌,不然人家會笑話你不正常。」
鬧了一會兒,困極了的真哥兒還是抱著他的小老虎玩偶獨自睡著了。
看兒子睡著後,馬二爺又去了堂屋。他拿出白天的牛皮袋,從裡面抽出一把菜刀和一把斧子看了又看,又張開嘴往刀上哈了一口氣,再掏出綾帕擦了擦,臉上露出了猙獰的微笑。
太極從臥房的窗戶跟到堂屋的窗戶,拼命忍住笑,口水都流了一路。此時它趴在外面的窗欞上從窗縫裡偷看,本來只能看到馬老二的背影。可菜刀在燭光的照射下分外耀眼,刀光一閃,映出了馬老二猙獰的笑容。太極嚇一跳,一下子從窗欞上掉下來。
馬二爺大吼一聲,「誰?誰在那裡偷看?」
太極敏捷地從樹下鑽回了東廂。它先咧著三瓣嘴笑夠了,才跟謝嫻兒說了「歌姬」的笑話,把謝嫻兒也笑得肚子痛。
太極又跟謝嫻兒說,「我覺得馬老二不僅犯二,還有些嚇人。剛我看他拿著菜刀和斧子的時候,那笑容特別滲人。林子裡的虎大哥和熊大姐對著血淋淋的肉,就是那麼笑的。」接著又嘿嘿嘿地壞笑幾聲,眨了眨琉璃眼說道,「我對你們以後的日子很是期待吶。你若跟他睡一起,不是笑死就是嚇死。」
謝嫻兒恨了它一眼,「小孩子家家的,說什麼吶,什麼叫我跟他睡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