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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官出身的二老爺在跑了大半圈後,就開始坐著騾車追他們。
馬忠終於把斧子奪了過來,二老爺和三爺架著癱軟的老爺子向福慶院走去。披頭散髮、氣喘吁吁的馬國公則是又累又氣又羞慚,牙齒咬得咯吱咯吱響。那一對不省心的母子,一個蠢,一個二,還自認為聰明,看他以後怎麼收拾他們。
而劍閣里,當謝嫻兒聽銀霜講了這個鬧劇後,吃驚不已,這回端莊、優雅的大夫人可是丟臉丟到姥姥家去了。也讓英俊的馬國公大叔看看,他媳婦從裡到外都算不上漂亮。謝嫻兒不厚道地捂著嘴笑了起來。
銀霜又說,「都在說老公爺的病是二爺惹出來的,看來二爺也會有麻煩了。」
謝嫻兒突然想到馬二爺出門前對她說的那些話,他說有辦法把她留下來,不會就是讓老公爺如此吧。
謝嫻兒本來就全身無力,聽了後更加無力。這馬老二,還真是個二愣子!
她讓銀霜以最快的速度出去把馬二爺找到,讓他趕緊出府躲躲,起碼兩三天內不要回來。不論是馬國公,還是老太太,都不會輕饒了他。這回可不是拍拍後腦勺那麼簡單的,八成會用棍子或是鞭子什麼的,打得他三天下不來床都是好的。
大概小半個時辰後,銀霜回來稟報。「找到二爺了,奴婢說了二奶奶的意思。二爺先還犯擰,說打死算了。奴婢就拿二奶奶和四少爺說事,說他若有事了,你們母子以後誰罩著?他聽了後,就點頭說先去何大人家避避。」
謝嫻兒笑了起來,沒想到銀霜還是個機靈的。
沒過多久。就有外院的婆子來說。國公爺有急事,讓二爺趕緊去他那裡一趟。聽說二爺不在劍閣,又出去找人了。
睡覺的時候。太極被綠枝洗得香噴噴地抱上了床。眾人都出去後,謝嫻兒抱著太極親了幾下,說道「謝謝你。」
太極呵呵笑道,「你不在的時候。老太太鞭子耍得好帥哦,啪啪地脆響。我都沒看夠,也沒聽夠。」
想到老太太,謝嫻兒滿滿的都是感動和溫暖。原來怕進家廟,怕當姑子。日思夜想都在怕。而且,那個廟門,離自己已經那麼近了。被老太太幾鞭子又把她抽了回來。
再想到老公爺,雖然是個傻的。卻那麼護著自己。拎著斧子大鬧了一個多時辰,把馬家折騰得人仰馬翻。以後,馬家不會有人敢欺負自己了吧?
還有那個幫了倒忙的馬老二,二的那麼可愛,方法不當,卻赤誠可嘉。
他們就是自己這輩子真正的親人了。以後,她會用自己的金手指讓他們的身體更健康,再想辦法把老公爺的病治好。至於那個不省心的馬老二,也應該好好調教調教。
還有謝宗啟夫婦,若是以後有需要她謝嫻兒幫忙的地方,她也會毫不猶豫地伸出援手。
謝嫻兒把光珠拿了出來,開始給腳腕作物理治療。大概照了兩刻多鐘,就覺得好些了,又開始照射她的小荷包蛋。
第二天,謝嫻兒宣布自己的腳好了,徹底丟掉了拐杖。
她聽從大廚房領早飯回來的銀霜和綠枝說,多虧二爺躲了。據說昨天晚上,國公爺讓人把馬家翻了個遍地找二爺。看來,馬國公已經氣瘋了,若是馬老二被找到了,屁股非得被打開花不可。這樣說來,馬國公是不會輕易放過他的,很有可能讓人堵在他的衙門把他抓回家。
謝嫻兒又讓銀霜去把他的小廝小斧子或是小刀子找到,讓他們去馬二郎的衙門。跟他說,讓他請幾天假回玉溪莊去,最好晌午就走。
把真哥兒穿起來,看著他吃完早飯後,謝嫻兒就想領著他去給太夫人問安。現在大夫人被禁足了,自己也可以出去放風了吧。
他們剛走到院門口,就碰到福慶院的丫頭來說,府里出大事了,表姑娘的雨汀榭里發現了疑似「疫病」的粗使婆子,現在整個雨汀榭都被隔離起來了。連昨天去過雨汀的榭幾個人,都一起被隔離了。
那個丫頭還說,「昨天晚上表姑娘在正院裡服侍大夫人,現在連正院都被隔離起來了。不許人進,也不許人出。老太太說,讓大家都各在各院,不要輕易出去躥門子。」
到了晚上,除了雨汀榭和正院,所有的警報都解除。據說,那兩個院子要等到一個月以後,確定沒有發現第二例「疫病」才能解除隔離。
小刀子來報,他們上午就找到了二爺。二爺這回很聽勸,請了假,晌午就同小斧子一起去了玉溪莊。他又擦了把汗說,「多虧二爺提前走了,聽說馬松大哥下晌就去武庫司衙門抓二爺。」
謝嫻兒讓人賞了小刀子一兩銀子,讓他有事隨時來報。
後來她才知道,出事的那天晚上,老太太就讓安哥兒從正院搬進了福慶院,理由是大夫人身體欠安,不好照顧他。以後,只要安哥兒不上學,馬國公在府里安哥兒就跟在他身邊,馬國公不在府里,安哥就跟在太夫人身邊。
從第二天開始,世子夫人張氏吃完早飯便到福慶院報到,晚飯後才離開,一直跟著老太太學管家或者做人。看來,大夫人已經徹底夫去了老太太的心,老太太開始親自培養第三代內院接班人和第四代國公府接班人了。
再聯想到雨汀榭和正院的「疫病」,或許還有更深一層的原因,只是現在還瞞著眾人罷了。
老太太是第三天才想起馬二郎闖的禍,下晌就拎著馬鞭在福慶院院子裡等著,讓人到外院去截下了衙的馬二郎。被告之,馬二爺請了假不知去了哪裡,連國公爺都沒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