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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謝洪輝就是個傻子,自己的女兒沒享過自己掙下的榮華富貴,反倒是隔了房的人、甚至是遠親,在這個府里錦衣玉食、奴僕成群。
平原侯府從幾十年前的空架子,到現在的滿屋富貴,是他殫精竭慮、出生入死掙回來的。這些人享受著他給予的富貴,卻還欺辱他的女兒,謀算著他女兒的婚姻。他真該拿塊豆腐撞死。
想到這裡,他吩咐身後的人道,「去搬把椅子放在我身邊。」又向謝嫻兒招了招手,柔聲說道,「閨女,來,到爹爹這邊來。」
安平也說,「四丫頭,聽你爹爹的話。你有了身子,不要意氣用事。」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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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 護你
朱氏便過來扶著謝嫻兒坐在了謝洪輝的身邊。謝洪輝伸手拉過謝嫻兒的一隻手拍了拍,他的這種舉動於禮不符,畢竟謝嫻兒這麼大了。
謝洪輝這樣做,讓許多人都沒想到,愣在了那裡。
謝三老爺心裡猛的一沉,知道這事若處理不好,自己這一房便失去大哥的心了。趕緊對謝嫻兒笑道,「嫻丫頭,你三嬸、五妹糊塗,你不要往心裡去,我代她們給你賠個不是,你……」
老太太最心疼這個小兒子,見他竟然給一個庶女賠不是,不高興了。說道,「老三,你是長輩,咋能自降身份跟晚輩道歉呢?」又側頭說著謝嫻兒,「四丫頭,你是庶女,你五妹妹是嫡女。侯府的嫡女該多嬌貴啊,坐在她下首你不屈。你卻成心把事情鬧大,如今坐在了你嫡叔叔,嫡兄長的上首,可是稱心了?」
謝洪輝看了一眼睜著眼睛說瞎話的老太太,說道,「四丫頭再是庶女也是我謝洪輝的女兒。侯府嫡女?哼哼,鎮西侯劉府的嫡女還嫁給了商戶。」又環視了一圈屋裡,聲音冷清下來,「看來,四丫頭坐在五丫頭下首是你們事先安排好的了?」
三夫人嚇得趕緊起身解釋,「沒有,我們咋可能……」
謝洪輝沒理她,指著朱氏說,「說,這是怎麼回事?我要聽實話。」
朱氏起身看了老太太一眼,終究不敢說老太太,只能讓三夫人背黑鍋了。小聲說道,「是……是三嬸兒讓這麼安排的,還讓把兩個椅墊換成桃紅色。說,說嫡女和庶女本該有分別。這樣她們才能記住自己的本分。兒媳不同意這樣的,可是……」
老太太又想說話,卻看到二兒子不停地沖他使眼色,又看見大兒子陰沉的臉更沉了。張了張嘴,到底沒敢說出來。
謝洪輝冷笑了兩聲,說道,「姑且不說四丫頭是我的女兒。在你們的眼裡。我的臉面本沒有那麼大。咱們就說說國法,四丫頭是皇上下旨嘉獎的女子楷模,是誥命夫人。你們再沒有見識。也應該知道先國法後家法,嫻丫頭怎麼能坐在那幾個白身丫頭的下首?哼,還讓她記住本分。我看,這是有些人的日子好過了。倒把自己的本分忘了。」
安平欠身說道,「侯爺莫生氣。都怪我。想著自己歲數大了,身子也不太爽利,就躲懶把事務交給大郎媳婦。哪知道,她面子淺。身份低,壓不住事。」
安平夾槍帶棒的幾句話,讓三老爺的汗流了下來。欠身說,「大嫂。您這麼說真是折殺我們了……」
謝洪輝直接攔了他的話,說道,「你的家務事回去關起門來自己解決。」又對眾人說,「我今天就是要抬舉四丫頭。你們之所以能坐在這裡吃我和大郎的慶功宴,不止因為我們大夏的將士勇猛,還因為四丫頭工場裡打出的好鋼好兵器助我大夏軍隊打跑了外敵,也助我和大郎功了大功。今天,我還要說一件事,我準備把四丫頭記在大郎娘的名下。這樣,她就是我的嫡女了,我看誰還敢瞧貶了她。」
不說謝嫻兒吃一驚,所有的人都驚掉了下巴。老太太再也忍不住了,說道,「我不同意。這丫頭曾經讓你顏面掃地,讓你成為天大笑話,又讓咱們府蒙羞……」
「娘!那麼多年的事,你不停地拿出來說,有意思嗎?」謝洪輝咬牙說道,俊臉漲成了豬肝色。
他的娘,一激動就口無遮攔,又說上了。十幾年前,她就是這樣把他的醜事在娘家說出去的。其實,他心底早就有一種認知,那就是,他娘如此恨嫻丫頭,恨不得她出家,恨不得她死。究其根源,她內心深處把自己犯下的蠢事強加在了嫻丫頭身上,反覆告訴自己害了她兒子的是嫻丫頭,她必須恨她。這樣,她的心裡才會好過些,才會心安理得。
多年前,他也是這樣,沒有辦法去怨他的娘,沒有辦法堵住悠悠眾口,就只有把所有的氣都出在她身上。還是她那幾句質問讓他開始反省自己,他不得不承認,自己原來也是個恃強凌弱的人,還凌的是自己年幼的女兒。
內斂的謝洪輝開始肉麻了,對還處於驚訝中的謝嫻兒說道,「閨女,你從小爹爹沒疼過你,從現在開始,爹疼你,爹護你。」
這完全超出了謝嫻兒的想像。謝洪輝如此煽情,她用腳指頭都能想到,他不是謝宗啟,絕對不會因為想疼女兒了就如此放下身段。當然,也不排除有這個因素存在,而更大的原因還是他看到了謝嫻兒的無限可能性及馬二郎今後的發展,要跟她緩和之前的緊張關係。謝洪輝不僅有本事,更會投機,不然也不可能僅憑他一人之力便把一個搖搖欲墜的空架子侯府經營成鐘鳴鼎食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