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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哥兒對白瓷已經沒有太多映像了,也不太懂陷害是什麼意思,只懵懂地點點頭。突然,他的眼睛一亮,一下子從炕上站起來大聲道,「好香哦,周嬤嬤端好吃的來了。」
話聲剛落,周嬤嬤和端著托盤的白鷗一起走進來。眾人都笑道,「哥兒的鼻子已經趕上太極了。」
周嬤嬤把托盤放在炕几上說,「這是才出爐的提子蛋糕,二奶奶嘗嘗怎麼樣。若是不錯,奶奶今兒就拿些去孝敬老公爺和太夫人。」
沒完全涼透的蛋糕最好吃。謝嫻兒讓人裝了兩盤放入食盒,牽著真哥兒去了福慶院。
還沒進屋,就聽見陣陣說笑聲,已經有人捷足先登了。
女眷和孩子們都到齊了。榻上卻只有太夫人,臉色有些青白,也消瘦多了,不知老國公為什麼不在。
太夫人看見真哥兒笑得眉目舒展,招手讓他過去,拉著他的小手道「喲,這孩子可是胖多了,小臉小手都長了些肉。」又沖謝嫻兒點點頭,對她的前期工作進行了肯定,「老二媳婦不錯,待哥兒盡心了。」
真哥兒爬在她的腿上說,「我天天吃好吃的糕糕,當然要長胖了。」又趕緊給拎著食盒的銀紅招手,「快把糕糕拿出來,給太爺爺、太奶奶吃。」又道,「咦,太爺爺呢?糕糕好吃,孝敬太爺爺吃。」
太夫人笑道,「哥兒真孝順,太爺爺還在養病,等他病好了再吃。」
銀紅把食盒打開,謝嫻兒取了一盤放在炕几上說,「這是提子蛋糕,趁熱要好吃些。」
太夫人吃了一口頻頻點頭,「確實好吃,軟糯香甜,跟別的點心大不一樣。」又讓銀紅端著去給另外的人嘗。
銀紅端著盤子過去,大夫人、二夫人、大奶奶、三奶奶依次拿了一塊。
走到譚錦慧的面前時,她卻沒伸手拿,笑道,「這蛋糕只剩幾塊了,還是留著孝敬姨爹和二老爺吧。」
話音剛落,從來沒吃過蛋糕的安哥兒雖然很失望,但還是忍住了沒說話。平哥兒和方哥兒的嘴就翹了起來,嚷道,「我們還沒吃到吶,二嬸(伯)娘咋不多拿幾塊呀。」
大奶奶和三奶奶都有些紅了臉,吃了一口的蛋糕也不好再餵進嘴裡。見兒子鬧了起來,都道,「把娘這塊拿去吃吧。」
大夫人笑道,「這蛋糕著實好吃,就是僧多粥少,安哥兒來把奶奶的這塊拿去吃吧。」
謝嫻兒笑道,「婆婆放心吃,食盒裡還有一盤。媳婦數了個數,每人吃兩塊還有多。」
譚錦慧無奈只得拿了一塊。
蛋糕得到了一致的好評,還想討要第三塊的平哥兒和方哥兒卻沒能如願。
安哥兒忍不住說道,「二嬸,我聽二弟給我講了幾個故事,他說是你講的,很是有些意思。只是二弟年紀小了些,講得不甚清楚,我想親耳聽二嬸講講。
謝嫻兒笑道,「好啊,等到安哥兒學業不忙的時候,就來劍閣,二嬸給你講。」
安哥兒高興地點點頭。
張氏笑道,「我也聽平哥兒講了,那個石猴子的故事還有些意思。就是啥阿里巴巴的講得不甚明白,不過,這名字實在怪異了些。」
五爺馬嘉宇早就聽方哥我講過了,也想聽,又不好意思說。便道,「我還真有些不信,二嫂講的故事還能比話本里的故事更精彩?」
譚錦慧笑道,「五爺還別不信,那天平哥兒還說,二嫂講的故事比女先兒講得還好聽。」
平哥兒在一旁直點頭,「是吶,二嬸講得要好聽的多。」
方哥兒和真哥兒都點著頭,「是吶,是吶。」
譚錦繡用帕子捂嘴樂了起來。
她的話和幾個孩子的話一樣,但就是刺耳得多。
謝嫻兒的臉有些沉了,說道,「聽說譚姑娘的琴彈得好,很遺憾吶,我還沒聽過。」看譚錦慧有了些得意,又偏頭對旁邊的三奶奶秦氏道,「都說衛三娘的琴藝是大夏朝最好的,是真的嗎?」
秦氏咯咯笑道,「是,連皇上都說衛三娘彈的琴餘音繞樑。每次宮宴,或是招待外國使節,衛三娘都會表演琴藝。」
衛三娘是宮裡的琴師。譚錦慧的臉有些紅了,使勁扭著手裡的帕子。
謝嫻兒裝作沒看到。她覺得自己已經很厚道了,若不是怕大夫人不高興,她會直接說樓里的小姐。
太夫人笑道,「你們這麼一說,倒把老婆子的癮也逗了起來。二郎媳婦就在這裡講一個,讓老婆子也開心開心。」
幾個孩子和二夫人、張氏、秦氏都想聽,極力催促謝嫻兒講一個。
謝嫻兒笑道,「那孫媳婦今天就彩衣娛親,當盤說書先生,讓奶奶樂呵樂呵。」
張氏笑道,「知道弟妹是專門講給奶奶聽的,咱們都是借光聽。」
眾人又是一陣樂。
謝嫻兒知道老年人多喜歡聽神仙鬼怪之類的故事,便講了《聊齋志異》中的「紅玉」。雖然她記得不太全,也只講了個大概,但眾人已經聽迷進去了,時而跟著嘆息,時而跟著大樂。
她講得投入,眾人也聽得入迷,連國公爺和馬嘉仁、馬嘉敏什麼時候進來都沒注意。
事故的結局是大團圓,眾人一陣唏噓後,才發現廳里多了幾個男人,都笑了起來。
太夫人笑道,「當真好聽得緊,我們娘們都入了迷了。」
國公爺雖然只聽了一半,也覺得好聽,但繃著不說。拿了一封信給太夫人,笑道,「這是二郎差人送回來的信,他人在順州,說是尋訪到了一個打鐵工匠。那個工匠不僅鐵打的好,探尋鐵礦也很是有一套,好像已經發現了一個礦山,正在確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