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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二爺也知道表功,說道。「這次我把所有的好兵器都帶給岳父了,連之前送給我爹的刀和劍都一併拿了來。」
謝洪輝更高興了,捋著短鬍子笑道,「回去代我謝謝親家了。」
馬二爺認真地說道,「岳父,您謝錯人了,要謝也應該謝謝丫頭,因為這些兵器都是在她的嫁妝鋪子裡打磨出來的。」
謝洪輝的臉色一韁,他倒是聽說謝嫻兒開了個啥打鐵鋪子,據說打出來的鋤頭、鐵鍬、斧子、菜刀非常受農民和廚子們的歡迎。他之前聽了還有些生氣,覺得謝家女弄擺這些玩意丟了謝家人的臉面,卻沒想到那些他眼饞了很久的兵器是她那裡弄出來的。但讓他謝謝謝嫻兒,他無論如何也做不到。便打著哈哈對謝家的幾個男人說,「走,去看看女婿送的兵器。」
男人們都起身去院子裡看兵器。兵器堆在地上,無一例外地在樣式上都稍微做了些改動,而且也更亮了些,在冬日陽光的照耀下更顯得冷森森寒氣逼人。
謝洪輝彎腰拿起一把劍,銀黑的劍鞘上,用銅釘釘出一朵朵祥雲花紋,銅釘錚亮,閃著金光。劍把握在手裡的弧度正好,上面還鑲了幾顆玉石。拔劍出鞘,只覺寒光撲面而來,不僅刀刃鋒利,比他平時用的劍還輕了幾分。
謝洪輝比劃兩下對馬二郎道,「四女婿,這劍看似鋒利好看,卻較之其它的劍薄而輕,怕是不結實吧?」
馬二郎沒言語,彎腰拿起另一把劍來。拔劍出鞘,用劍使勁往地上的青石上一戳再一划,只聽一陣刺耳的聲響,青石被劃出一道深痕。他把劍收起來說道,「岳父,您覺得它還結實吧?」
在場的所有人都吃驚不已,劃石的過程中劍頭有些彎曲,卻並沒折斷。這若是換成平常的劍,劍頭或許就斷了。
馬二郎環視院子一周,想找把普通的刀劍,卻沒有。他看到一把鐵鍬立在一棵樹幹上,大概是婆子們侍弄樹木放在那裡的。他走過去把鐵鍬拿過來,遞給謝啟揚。只見他手起劍落,隨著眾人的一聲驚呼,鐵鍬頭被劈下一半來。
謝洪輝吃驚之作,讓謝啟揚把鐵鍬繼續拿好,也像馬二郎一樣,照著鐵鍬劈下,剩下的鐵秋頭又被砍下一半來。他又把劍拿到眼前仔細看了看,劍上連一點缺口都沒有。他一陣狂喜,大聲朗笑道,「哈哈哈哈哈,此劍跟上古傳下的龍泉神劍一樣堅韌鋒利、剛柔相濟,得此寶劍,真是老天佑我啊!」
女人們繼續留在廳屋裡,廳屋一片沉寂。當謝洪輝的大笑聲傳進來,讓屋內所有的人都吃了一驚。謝洪輝的性格沉穩、陰鬱,平時不芶言笑,偶爾笑笑也不達眼底,如此開懷大笑還是第一次。看來,這兩口子的禮真是送對了。
片刻之後,謝洪輝等一幫男人又回到廳屋。謝洪輝坐回上首,用白綾擦了擦手說道,「四丫頭,女婿說得對,為父要謝謝你,也代你哥哥謝謝你。」
屋內一道道羨慕嫉妒恨的眼光向謝嫻兒射來。謝嫻兒心道,我送我哥哥是真心實意,送你只是順便。不過嘴上卻道,「爹爹,所謂寶刀贈英雄,爹爹和哥哥都是大英雄,得此寶劍當之無愧。」
這話不僅讓謝洪輝開懷,也讓安平眉目含笑,第一次看謝嫻兒的目光有了些柔軟。老太太則是先被謝嫻兒氣狠了,此時仍然沉著臉沒有絲毫笑容。
謝洪輝點頭笑道,「好閨女,說得好。」他捋著短須看看謝嫻兒,越看越覺得,這個女兒不僅長得最像他,聰明勁最像他,連拍馬屁的功力都像他。
再想想前人一把好刀好劍要經過多少歲月的千錘面煉才能打磨出來,而他們卻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弄出了那麼多。不管是馬二郎弄出來的,還是這丫頭弄出來的,馬二郎的一個好前程是跑不了的。何況,馬二還是譽國公的嫡子。真是歪打正著嫁給了他,若是胡亂配給寒門小戶,著實可惜了。
安平也知道好兵器對上陣殺敵的男人和兒子有多重要,笑道,「嫻丫頭小嘴兒真甜,不僅說得你爹舒坦,我聽了也高興。」
大家正說著,前院的人來報,大殿下、三殿下、順王府朱大公子來了。謝洪輝一聽,便領著男人們去了前院。因為朱得宜來了,便把顯哥兒和真哥兒也帶去了前院,太極也跟在他們後面湊熱鬧。
馬二郎一家的土豪模樣讓朱得峙、朱得立、朱得宜有些吃驚,前二位少不了拿著他們取笑了一通。但當看到馬二郎送的這些兵器後,兩人的眼裡都充滿了莫名的光芒。不僅對他一下子熱絡起來,甚至還當眾討要上了兵器。
馬二郎只得允諾,「若再弄出來,一定先送二位殿下。」
朱得宜走的時候還想把顯哥兒帶走,可顯哥兒不干,一定要跟娘親在一起。
飯後,一家人送謝洪輝出了大門,看他帶著幾十名家兵絕塵而去,老太太和安平哭出了聲。
謝嫻兒和馬二爺一家四口沒有再進門,而是直接告辭。
雪姐兒拉著謝嫻兒的衣裳說,「四姑姑,雪姐兒還想去你們家的遊樂園玩。」
謝嫻兒笑道,「好啊,雪姐兒來了,四姑姑還會給你做好吃的點心。」
二房、三房的人本來今天還想跟謝嫻兒聯絡聯絡感情,也好去馬府的遊樂園玩。可是他們一來,雙方就火藥味十足,鬧得如此不愉快,也不好再說去遊樂園玩的事情了。
幾人回了劍閣,立刻把身上的行頭取下來。已經冒了薄汗的馬二郎如釋重負地說,「這樣自在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