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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嫻兒充分相信,這些人為了這一晚準備了好久。可自己不知有這個規矩,馬二郎忙,真哥兒又小,所以只有自己這一家子毫無準備。
在孩子們開始表演的時候,真哥兒就跑來悄悄跟謝嫻兒商量,自己是唱首歌還是跟太極和熊大姐一起耍寶。
謝嫻兒尋思這兩樣都不行,沒看從老的到小的,這一家表演的不是文的就是武的。馬二郎原來就給長輩們不學無術的感覺,不能讓真哥兒也這樣。
便悄聲說道,「兒子就背文章或是詩吧,你不是也會背很多嗎?」
真哥兒踮起腳尖爬在謝嫻兒耳邊說,「可是我不會背得比二哥更好,他背得好好聽。」
這孩子還挺好強。看他糾結的樣子,謝嫻兒靈機一動,悄聲笑道,「那你就給他們出個腦筋極轉彎。」
真哥兒聽了,高興得使勁點點頭。
該真哥兒表演了,小傢伙站起來朗聲說道,「我今天給大家出一道題,誰答對了我就給誰一個獎勵。」
方哥兒好奇地問道,「你能有什麼好東西獎勵?」
「有。」真哥兒得意道,為了增加可信度,還把謝嫻兒扯了出來,「我娘親最喜歡我這個獎勵了。」
他這麼一說,把大家的興趣都逗了起來。眾人都知道謝嫻兒的口胃有些刁,從她管老太太要的好東西就可見一斑。馬四郎問道,「哦,是什麼好東西?」
「香香嘴兒一個。」真哥兒得意地說道。
他的話音一落。廳里立即哄堂大笑,謝嫻兒紅著臉瞪了真哥兒一眼。
馬三郎笑道,「這個獎勵不錯,我很是期待。」
真哥兒朗聲說道,「我的問題是,什麼人最容易變老。」
這個問題問的有些怪異,眾人都愣了愣。
馬五爺第一個說道。「會不會是愛操心的人?」
接著。有猜當官的,有猜當母親的,當猜日子不好過的……總之。答案五花八門。
真哥兒學著謝嫻兒的口氣說道,「這是腦筋急轉彎,不要按尋常思路想哦。」
眾人還是沒猜出來。
真哥兒笑著說出了答案,「是新娘子。你們想啊。今天她是新娘,明天不就變成婆娘了?」
他一說完。立即引來一陣哄堂大笑。老太太笑得眼淚都出來了,指著真哥兒喊道,「這匹小馬駒兒,也學壞了。該打。」
馬國公平時比較嚴肅,小孫子的話把他也逗得哈哈大笑。直說,「你老子八棍子打不出一個屁來。怎麼生了你這麼個貧嘴小子。」
二老爺捋著鬍子笑道,「問題和答案雖然簡單直白。卻也告訴我們一個道理。有些事情不能按常理去思索,換一種思路,或許就能豁然開朗,柳暗花明。這叫『腦筋急轉彎』吧?好,這個名字也取得好。做人或是做事,都不能迂腐,不知變通,一條道走到黑。」
謝嫻兒崇拜地看著這個馬家文憑最高的人,有文化的人看待問題就是深刻啊。
晚宴被真哥兒推向了第一個*。馬二郎看著兒子激動得不行,老子沒表演好咋地?我兒子能幹。
真哥兒的獎勵一個人也沒得到,開始輪到女眷這邊表演了。第一個表演的肯定是大夫人。大夫人除了架子端得足,還真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本事,吟誦了一首前人的詩,反應自然平平。二夫人年青時候是才女,寫了幾個梅花篆字,遒勁、淡雅,引來了一片叫好聲。
謝嫻兒看了看二房這一家,想著老太太是不是太過偏心小兒子,給二老爺找的媳婦是才女,給馬三郎找的媳婦是財主,卻給大兒子找了那麼一個無才(財)還不賢的老婆。
接下來表演的是張氏,丫頭們已經把古箏架好,她坐下彈了一首曲子。什麼曲子謝嫻兒沒聽出來,就是覺得流暢,舒緩,好聽,她彈琴的姿勢也優美灑脫。這也出乎謝嫻兒的意料,張氏平時看著幹練精明、風風火火,沒想到還有這一面。看來,貴女從小都是經過嚴格訓練了的。不用說,張氏也獲得一陣賀彩聲。
該輪到謝嫻兒了,她剛才一直在想自己該表演什麼。若馬二郎的表演沒有那麼被無視,謝嫻兒倒想對付對付。但一看馬二郎那樣,就把她的好勝心激起來了。
想想自己,撫琴不會,寫字不行,瓢竊詩詞不敢。講故事她倒在行,可短時間內講不了好故事。本尊嗓子好,只得唱首歌了。那些穿越女最愛的「明月幾時有」之類的歌還是算了,詞的水平太高,不好說出處,就唱首輕快簡單的小曲兒吧。但一個人清唱太傻,就想著請彈琴高手張氏幫個忙。
便笑道,「我還要準備準備,能不能讓三弟妹先表演?」
老太太笑著點點頭。秦氏開始在几上表演畫畫,說是要畫一刻鐘。
謝嫻兒就把張氏拉到了一邊,請她用古箏幫自己伴奏一下,只要簡單的刮奏和滑音,弄出點流水聲就行,但音的高低要跟她配得上。
於是兩人去了側屋。張氏不愧是彈琴高手,謝嫻兒低聲唱了幾句,便能按她的音和上,還能在她換氣的時候刮幾聲好聽的音符。
秦氏畫的「鵲上枝頭」畫好了,又受到大家的追捧。老太太笑言,「誰說咱們馬家是大老粗不懂得風雅?你們的詩、字、畫、琴,個個都拿得出手。」
張氏走過來接嘴道,「還有歌,你們聽聽二弟妹唱的曲兒,著實好聽又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