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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醒來後,若是清醒了,就說明迷心草的毒解了大半,殘留在身體裡的毒慢慢吃藥逼出來即可。若是還沒清醒,就需要等到明年雙茶印月開花,繼續服用茶花茶。
馬老太太和謝嫻兒聽了,才深深地出了一口氣。
晚上,馬守富臨時興起,自掏腰包邀請周大叔父子和王石頭等幾個玉溪莊的人去青石鎮大酒樓吃酒。他和玉鐵因為加班加點打造武器有功,又受到朝庭嘉獎,高興啊。
酒至酣處,王石頭等人同另一桌的幾個醉鬼先起了口角,繼而大打出手。雖然把那幾個醉鬼打跑了,他們這些人也有人受了傷。
這些人灰溜溜地坐著馬車回了玉溪莊。一進了大門,一個腿受了重傷的人便被安排去了西跨院,由華老大夫親自在那裡診治、包紮、換藥。除了老太太和謝嫻兒的幾個心腹,還有這個人的兩個護衛,誰也不能跨進西跨院一步。
這個人當然就是朱得宜,老和尚把他的腿斷骨後又重新接上了,餵了茶花茶,要找個放心的地方養傷。朱得宜最放心的地方就是方府和玉溪莊,方府在京城不方便,便安排了酒樓里的那一出。
從這天起。謝嫻兒也忙碌起來,頓頓親自下廚調製補湯和營養粥給兩個病人吃。她往湯裡面放足了料,不止兩個病人被養得紅光滿面,她和老太太也是喝得油光水滑。
老爺子整整昏睡了三天三夜,連藥和湯、粥都是由馬忠用勺子餵進去的。第四天,老爺子終於醒了。
這天辰時,當謝嫻兒端著營養粥走進上房的時候。竟然看到老爺子和老太太一起坐在西屋炕上。
她見老爺子起來了。不知道他傻病是好了還是沒好。便放下粥盆,來到他面前問道,「爺爺。您知道我是誰?」
只見老爺子嘿嘿一笑,揪著鬍子說道,「你是我的親閨女。」
若老爺子說不認識她,謝嫻兒還會認為他或許是病好了。她似乎記得。好人失憶了,當然就忘記了沒失憶的事。但失憶的人又好起來的時候。就會忘了他失憶時的事。
可沒想到他的回答竟是如此傻冒和令人意外。
謝嫻兒失望地對老太太說,「完了,爺爺傻得更厲害了。」
老太太呵呵笑了兩聲,沒言語。
謝嫻兒不死心。又把頭伸過去跟老爺子對視著說,「爺爺,您看著我的眼睛。」當老爺子看她的時候,她又點頭表揚他道。「嗯,這才乖。來,眼珠跟著我轉,往左,向右。對,做得非常好……現在,再仔細看看我,我——是——誰?」
老爺子一陣爽朗的大笑,說道,「說我傻得厲害,你傻得更厲害。」
……
三月二十五日下晌,馬老爺子、馬老太太、謝嫻兒、太極和熊大姐突然回了馬家。本來熊大姐是要下個月才回家的,但這都已經到月底了,離下個月也沒有幾天了。謝嫻兒便讓太極去林子裡找到熊大姐,再由王強趕車去把它接回來。
熊大姐剛回玉溪莊的時候,髒得就像是個要飯花子,裙子都被刮成了條狀。它見到謝嫻兒,還想要抱抱。謝嫻兒一聞到它身上的那股味就直犯噁心,趕緊嫌棄地躲遠了些,讓綠枝幫它洗了澡,換了新衣裳,才去跟它握了握手。
他們事先沒有通知家裡,所以也沒有人在門口迎接。老兩口直接回福慶院歇著,而謝嫻兒帶著太極和熊大姐直接回了劍閣。
她好久沒看到真哥兒了,真想他。她以為自己一進院子,真哥兒就會像小鳥兒一樣撲向她。結果,院子裡靜悄悄的,只有幾個丫頭在樹蔭下打絡子。
白鴿等人看見主子突然回來了,先是一愣,後就迎上來哭道,「二奶奶,您終於回來了。您受委屈了。」
謝嫻兒笑道,「咳,哭啥哭?我沒什麼事。真哥兒呢?」
白鴿擦了眼淚道,「四少爺和六爺去了遊樂園,今兒顯少爺又陪著貴人來家裡玩,還有長公主府的裴少爺和謝府的雪姐兒也來了。白歐正在給他們做甜點。」
謝嫻兒知道貴人是指朱得雍。那個吃貨,自從在顯哥兒生辰宴上吃了生日蛋糕,便惦記上了。謝嫻兒還在府里的那幾天,就跑來府里蹭吃蹭喝,正好又能在遊樂園玩。
聽白鴿說,朱得雍幾乎隔三差五就會來府里一次,哪怕是府里最難過的那幾天,他都要來礙眼。那幾天,馬家人忙得不行,心情又不好,或是暗示,或是甩臉子,他看不懂也聽不懂,只管來照吃照玩。還要挑三撿四,說白歐做的蛋糕沒有謝嫻兒做的好吃。
謝嫻兒暗笑,那憨貨,舌頭倒是靈光得很。想到把他服侍好了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在洗漱完換了衣裳後,她又拿了裝眼淚水的小瓷瓶,認命地去後院幫著白歐做點心。
或許是由於受傷失血過多的關係,也或許是春季,她近來經常犯困,還沒有多少精神。當她偷偷把眼淚水倒入麵粉,又指點了白歐幾句比例搭配後,便又犯了困,只得回房歇著了。
白歐把幾樣甜點烤制出來,和幾個丫頭一起送去了遊樂園。孩子們玩得正開心,見白歐等人拎著食盒來了,都笑鬧著跑了過來。
朱得雍吃了一口蛋撻,便瞪圓了眼睛說道,「這是謝姐姐做的糕糕,好吃。」
真哥兒和顯哥兒聽了,又吃了一口仔細嚼了嚼,驚喜地說道,「真是娘親做的點心。」說完,點心也不吃了,撒腿向劍閣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