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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嫻兒搖搖頭說,「大哥,你該護著的是一年半之前的那個小姑娘,她卑微,懦弱,做夢都想讓爹爹、哥哥護著她。可是,你們無視她,由著她任人欺辱。現在,我已經有人護著了,你又來說這個話。晚了。」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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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 父女
謝宗啟更難過了,說道,「不晚,妹妹,你雖然出嫁了,但哥哥做你的倚仗。」
謝嫻兒的眼淚流了出來,說道,「倚仗?哥哥,剛剛,就在你的眼皮底下,我能被隔了房的妹妹指著臉罵賤人,大著肚子被她推搡。你這個倚仗有啥用?」
這話讓謝宗啟紅了臉,他狠狠地瞪了謝妍兒一眼,說道,「四妹妹回娘家是嬌客,五妹妹占著人家的座不讓,還出口傷人。四妹妹這是無事,若是有事,我定然要好好教訓教訓你。」
謝宗揚也表態了,說道,「五妹妹也太任性了些,該是好好讀讀《女戒》。這麼大的姑娘,德行言功樣樣拿不出手。」
謝妍兒聽了用帕子捂著臉痛哭起來。
謝妘兒也幫著胞妹說話了,「四妹妹還真會裝,剛才明明是你把五妹妹的火氣激起來的,現在又來裝可憐。大哥、三哥,你們可不要被她哄了去。」
這還真令謝嫻兒意外,謝宗啟幫她她能想到,連謝宗揚都開始幫她了。大房、三房掐起來最好,這就不是她跟謝家的矛盾,而是大房和三房的矛盾了,這樣於她更有利。
謝老太太不高興了,但又捨不得說另外幾個人,斥責謝嫻兒道,「四丫頭,五丫頭性子有些毛躁,她又不是故意的,說開了不就完了。你咋能挑撥他們的兄妹關係呢?」
這個可惡的蠢老太婆,她如此予人以口實,自己不利用就跟她一樣蠢了。
謝嫻兒反問道,「毛躁?不是故意的?若不是我的乳娘手快扶著我,我們已經一屍兩命了。她推了我。罵了我,還成了我挑撥他們的兄妹關係?隔了房的他們是兄妹,那同一房的我們又是什麼?看來,在你的眼裡,我就不是謝家的閨女,那我親生父親又是誰?」
謝嫻兒幾個問題,問得老太太面紅耳赤。怒道。「你不僅不愛護妹妹。還不孝順長輩。」
三夫人也冷笑道,「四丫頭還說不是挑撥關係,什麼隔了房同一房的。這不是在挑撥是什麼?咱們又沒分家,你們都是親兄妹,親姐妹。回娘家來,也不知道孝順孝順長輩。還惹你奶奶生氣。」
謝嫻兒繼續無視三夫人,扶著馬二爺上前幾步。面向謝洪輝,哽咽著說道,「謝侯爺,謝大人。請您看看我的眼睛,看看我的眉毛。我繼承了您的眉眼,長得跟您如出一轍。有著您一樣聰明的頭腦,口齒跟您一樣能言善辯。我還睚眥必報。得罪我的人我一直都會記在心裏面。我的臉皮也挺厚,該自我表揚的時候絕對要自我表揚……我有您的優點,也有您的缺點。我身上流著你的血,我肚子裡的孩子是你的血脈傳承……我,我是您的親閨女,沒錯吧?可您怎麼能這樣對我?您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由著我被人從小欺負到大,由著她們顛倒黑白把不孝的屎盆子往我頭上扣,由著她們罵我、推我險些一屍兩命,由著她們送我去家廟……」話沒說完,已經泣不成聲。
不是說她裝可憐挑撥關係嗎,那她就把這兩樣進行到底。謝老太太和三房一家,她必須要斗下去。特別是謝老太太,她恨她恨得咬牙切齒。
馬二爺的眼圈已經紅了,扶著謝嫻兒說道,「嫻兒,咱們回家,這裡沒有你的親人,你也不需要他們護著。不要難過,你還有我,有咱們的爺爺和奶奶。」
謝洪輝的眼圈也紅了。這是他謝洪輝的閨女,當著他的面,她都能被如此圍攻,被欺負得如此可憐。這麼多年,真不知道她是怎樣活過來的。
自從謝嫻兒出嫁後第一次回娘家對他的指責開始,謝洪輝的腦海便會反覆出現那幾句質問,他也開始反省自責。是啊,他丟了天大的面子,她何錯之有?
實在要說有錯的人,也應該是他的娘。是她把那個害人精弄進府,又是她無意中把那件事情說出去。
隨著他慢慢了解了這個閨女,知道她聰明、狡猾、能言善辯,臉皮也夠厚。忍辱負重的時候可以縮進龜殼裡等待時機,主動出擊的時候又像一隻敏捷的小豹子。不僅把他的相貌繼承了十足,也把他的性格全部繼承了去,甚至比他的兩個嫡子更像他。
這些日子以來,他一直想跟她緩和關係,想把她記在妻子的名下。不止因為馬家這門姻親好,馬二郎有了出息。更主要的是,他從心底欣賞她。特別是他們兩口子送的那些武器,他驚訝於這個女兒的聰明才智遠遠超乎他的想像。那些武器,他清楚馬二呆子弄不出來,只有這個超出了他認知的女兒才鼓搗得出來,這也難怪聰明強勢的馬老太太如此器重她。
他見謝嫻兒的眼睛裡含著瑩瑩淚光,小鼻頭紅紅的,挺著大肚子搖搖欲墜,若不是女婿扶著,她或許已經倒下了。
這楚楚可憐的模樣,一下子跟多年前那個小小的身影重疊起來,他竟然抱起她想把她摔死。這是他的女兒,他的血脈,當初他怎麼狠得下心來!
他的心一下子痛了起來,他的拳頭捏緊了在腿上捶了幾捶。
屋裡的這些人為什麼敢當著他的面如此對她,就是因為吃定了他不會管她,他從來沒有把她放在心上過。十幾年來,他不是一直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