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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紅英一聽這話立刻想起來蔡甘霖算的這筆帳,真要把公司的股份收回去以後只給她一個月一千塊錢這日子怎麼過?今天當著水英的面說了這麼多,水英肯定也知道她屈待了梅蘭。以後肯定也不能給她錢了。
得了,還是顧一頭吧,再鬧下去只能是竹籃子打水一場空了。
想到這,鄧水英又開口了:「我們沒有再讓蘭蘭拿錢養我們的意思,孩子他爸和我這半年也辛辛苦苦地打理一個小飯店,為的就是不想給蘭蘭增加負擔。你們放心。以後我們自己的日子自己過,保證不會去麻煩你們。跟你們伸手要錢。」
「對對對,我們今天來也沒有別的意思,就是聽說你上門了,怎麼說也是一件大事,蘭蘭畢竟還喊著我們爸爸媽媽呢,所以我們就趕來見你一面,蘭蘭以後有一個好歸宿,我們心裡也安心了,安心了。」梅保平說道。
他也不傻,留著鄧建武公司的股份怎麼也比今後去看蔡甘霖的臉色強,這個後生實在是太難纏了,看人的眼神像刀子似的,梅保平這麼多年還從來沒有碰到過這樣的人。
「這就好,既然如此,我也就沒有別的說了,希望你們記住今天的話。大家吃飯吧。」蔡甘霖說完,帶頭把筷子伸了出去。
這下都安靜了。
梅蘭見了低著頭偷笑,這人大概又忘了自己的身份,這裡是鄧家,他是客人,不是他的侯府。
鄧建文和鄧建武進門看到的就是這樣的情形,一家子人都端著碗默默地吃飯,沒人說話,也沒有人喝酒,連夾個菜都要偷偷瞄一眼蔡甘霖,這是什麼情況?
「你們這麼快回來了?」楊渝見了他們忙站了起來,去廚房大喘了幾口氣,這才拿了兩副碗筷出來。
「送到4s店說清楚就回來了。」鄧建文一邊說一邊進了洗手間。
鄧建武則站著餐桌旁先和長輩們問好。
「怎麼了?」鄧建武見梅保平和鄧紅英都陰著一張臉,鄧水英的眼圈還紅著,再看梅竹和梅菊也都是氣呼呼的樣子,唯一正常的應該是蔡甘霖,因為他什麼時候都是一張冰山臉。
「沒什麼,快去洗手吃飯,餓了吧。」劉巧珍顯然不想再提那個話題。
這個話題太沉重,說來說去事情又回到原點,要說怪誰,她也有責任的,這些年她身子一直不好,拖累了這個家,也沒能好好分出心來多關心這個孩子,所以才導致了今天的局面。
可是,這世上最缺的就是後悔藥和早知道。
鄧建文和鄧建武兩人坐了下來,蔡甘霖拿起了酒瓶,親自給兩位舅舅倒了一杯酒,端起了酒杯,說:「兩位舅舅,剛才我已經敬過別的長輩的酒,就差你們兩個了,我這次來,是正式向你們提親的,五月份我要帶蘭兒去領結婚證。」
「提親?」鄧建文沒想到剛坐下來蔡甘霖就說這個,他看了看梅保平和鄧紅英,兩人都是一臉死灰,想必是又碰了什麼壁。
「我們是沒有意見,只有一點,你好好對蘭蘭,別的我們也不要求什麼。」鄧建武跟蔡甘霖接觸得最多,也知道梅蘭已經跟他住在了一起,現在攔著也沒有意義,還不如趕緊讓他們兩個領了證,這樣還名正言順一些。
「如此,多謝了。」蔡甘霖把酒杯端起來幹了。
鄧家的人,他也只敬重鄧建武一人。
鄧建文本想說點什麼,旁邊的楊渝扯了扯他的衣服,搖搖頭。
這頓飯就在沉默中結束了。
飯後,梅保平要拉著鄧紅英和梅竹梅菊離開,剛才蔡甘霖的話已經說的夠清楚了,他們是不相干的人,既然如此,他們還留下來做什麼?
留下來不定蔡甘霖還會翻出什麼舊帳來,對他們可是一丁點的好處沒有,既然這樣,還不如離得遠一些,這樣的話興許蔡甘霖還會看在他們識趣的份上對他們網開一面,他們現在可不敢指著梅蘭養,能留住鄧建武公司的股份就阿彌陀佛了。
「伯父伯母留步。」蔡甘霖開口挽留了。
周桂芝幾個本來都要回房間了,見此又坐了下來。
「今天正好人全,我剛才好像聽說你們這邊上門提親有什麼規矩,現在可以告訴我了。」蔡甘霖拉著梅蘭的手找了一個長凳坐了下來。
「這?」鄧紅英的眼睛剛亮了一下又暗了下去。
這是什麼意思,剛打了一個巴掌,現在想給一個甜棗?
眾人看著蔡甘霖,也不懂他什麼意思。
「其實,我們這也沒有什麼規矩,就是拿幾萬塊錢給女孩子買一點衣服首飾什麼的,我看蘭蘭已經戴著呢,就不用麻煩了。」鄧建武先開口了。
「別的呢?」蔡甘霖問。
「別的也沒什麼,就是,就是給長輩們買一套新衣服,這個蘭蘭已經買過了。」鄧建文說。
蔡甘霖看向了梅保平和鄧紅英。
「我們,我們也沒有什麼說法,一般的人家也就給一兩萬塊錢給女孩子添點首飾,蘭蘭已經戴上了,我們也就沒別的要求了。」梅保平搶在鄧紅英前面開口了。
他現在是生怕鄧紅英說錯了話,這彩禮不彩禮的他也看明白了,拿了實在是燙手啊。
「既然這樣,那我就依我的規矩來,你們幾位長輩或多或少都曾經照拂過蘭兒一二,雖說蘭兒早就已經回報過你們了,但是我要求娶蘭兒,不管怎麼說,我也要拿出我的心意和誠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