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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蘭笑了笑,沒說話,鄧家她暫時也不想回去了,鄧家離梅家太近,回去肯定也是不得安生。
送走鄧建武,梅蘭拉著自己的行李箱回宿舍,在進大門時梅蘭被人喊住了。
是顧雷和他爸爸站在樹蔭下。
人都找到這來了,梅蘭想不見也不行了。
「我先去放一下行李,麻煩二位去西門的咖啡店先坐著。」
顧雷點點頭,和他爸爸離開了。
梅蘭回到宿舍後,先去洗了個澡,換了一件白色的t恤和一條膝蓋上有兩個大破洞的牛仔褲,腳上穿的是一雙帆布鞋,背著一個帆布包,頭髮因為沒幹,只能披散著,進了咖啡店。
果然,顧潤和看見梅蘭的這身打扮,先是皺了皺眉。
好好的一個女孩子,怎麼打扮跟小太妹似的?
「梅蘭,我爸爸想跟你談談。」
「洗耳恭聽。」梅蘭大大咧咧地坐了下來。
「梅蘭,你是叫梅蘭吧,女孩子應該坐有坐相站有站相,你媽媽這些年都教了些什麼?」
「我媽媽教我的多了去,拋秧、割稻、餵豬、餵牛、做飯、洗衣、挑水、澆菜,好像所有的農活除了開收割機我不會,別的我都學會了。對了,我媽媽沒有教我拋妻棄子始亂終棄。」
「你?小小年紀跟誰學的這麼不饒人。」顧潤和本想發作,可一想到還躺在病床上的顧璞,只得按捺住了自己。
「當然是跟別人學的,難不成顧老先生還認為一個沒有父母呵護長大的孩子也能像溫室里的花朵一樣?」
「對了,我今天來就是跟你談這件事,你去給顧璞捐骨髓,然後我們顧家讓你認祖歸宗,爺爺帶你回上海的家,以後,凡是顧雷顧雪有的,我也會給你預備一份。」
梅蘭一聽對方一副施捨的口吻就來氣,「打住,停,顧老先生,你該不是忘了我說過的話,我連爸爸都沒有,哪裡來的爺爺?我姓梅,你們顧家有什麼跟我有半毛錢關係?」
「爸,你這是做什麼?你憑什麼要求梅蘭去做她不願意做的事情?梅蘭不欠顧家的。」顧雷不願意聽了,跟他父親爭執起來。
「孩子,我不是逼你,是顧璞真的等不及,那是一條人命啊,我相信你的本意也是想救他的,不然你不會去做骨髓測試,孩子,顧璞沒有錯,錯的是我和他爸爸,顧璞還這麼年輕,上一輩的恩怨不應該算到他的頭上,這對他不公平。」
顧潤和意識到自己的語氣可能傷到了梅蘭,便把姿態放低了些。
「呵呵,那麼顧老先生是認為應該算到我頭上,這對我公平?」
「孩子,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今天來找你,是很有誠意的,你有什麼條件都可以提。」
「好,那就讓他來找我,我想我有權知道當年的真相。」
顧潤和聽了看著梅蘭,似乎在琢磨梅蘭的話里還有沒有別的意圖。
「孩子,你也知道,你爸爸他有今天不容易,稍微錯一點,可能會影響到他的整個政治生涯。孩子,他不是不內疚,不是不想認你,只是有太多的身不由己。」
「你回去告訴他,別太把自己當回事,我不過是想知道當年的真相,不是想要認他。」
梅蘭說完,手機響了,是鄧建武打來的。
他也是走到半路上,忽然想起來梅蘭說的顧家的孩子得了白血病,等著梅蘭捐骨髓,他擔心捐骨髓有什麼後遺症,所以特地打電話來問問。
「聽小舅的咱先別答應他,等我找人好好問問,要是有什麼後遺症的我們就不捐,不是只有他顧家的孩子精貴。」
「我曉得。」
捐骨髓並沒有什麼大影響,這個梅蘭已經打聽過了,要不然她也不會拉著宿舍的幾個人都去抽血了。
「是你家人打來的?」顧潤和在鄧家灣下放了十來年,基本學會了當地的土話。
「嗯。」梅蘭點點頭。
「你,你家裡人知道了?」
「突然冒出一個人來告訴我,我叫了十幾年的爸爸媽媽其實不是我的親生父母,顧老先生難道認為我該安然接受?」
「好了,爸,該說的都說了,你為大哥已經做到這一步了,他愛原諒不原諒是他的事情。」顧雷說。
顧雷坐在一旁,看著自己的父親和梅蘭爭鋒相對的,他比誰都難過,這兩人誰受到傷害顧雷都會覺得心疼。
其實,要依顧雷的意思,他根本不想走這一趟,他不想給梅蘭任何的壓力,畢竟顧家已經拋棄了梅蘭十幾年,在道義來說,梅蘭不欠顧家的。
可是顧潤和非要走這一趟,原因無他,因為顧如松給他打電話了,把這個難題推給了他,他不能讓顧如松努力了半世的心血化為泡影,所以,為了兒子,他特地從上海趕來了。(未完待續)
☆、第一百四十九章、往事如刀(一)
梅蘭也是聽了顧雷的話才知道,原來顧潤和是受顧如松所託來找梅蘭談判,因為顧如松的身份太敏感,他還是要往上走的。
從這一點來說,顧如松比梅蘭幸運,顧潤和意識到年輕時的錯,也認錯了,也悔恨了,也在盡力彌補這幾個兒女,可是顧如松呢?
為了他的前程為了他的家庭,再一次拋棄了梅蘭。
父親,她只能是呵呵了,如果不是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她也不會想見他,因為見了也只會讓自己更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