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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甘霖求之不得,他早就想插手梅蘭的事情,可惜,梅蘭什麼也不說,他也不知道梅蘭心裡是怎麼想的,不敢貿然行事。
「你行嗎?」梅蘭的手停了。
雖說蔡甘霖把顧家治住了,那是因為顧家又是經商又是從政,蔡甘霖輕易就捏住了他們的死穴,且現在他們又有求於梅蘭,自然是不敢輕舉妄動,而鄧紅英就不一樣了,她只是一介村姑,沒有什麼好顧忌的。
「蘭兒,我在眼裡就這麼沒有用?」蔡甘霖把梅蘭攬進了懷裡。
梅蘭在他懷裡找了一個舒服的位置靠上了。這幾天在醫院朝夕相處,梅蘭很快就對蔡甘霖撤下了心防,因為蔡甘霖的表現的確很君子,總是恰到好處地讓梅蘭感覺到他的愛意,但是又絕不越雷池一步。
也許是心裡積壓的太多了,也許是蔡甘霖真的打動梅蘭,總之。梅蘭窩在蔡甘霖的懷裡緩緩道出了自己這十幾年的成長經歷。甚至包括了許岩,包括鄧水英和顧家的恩怨以及鄧水英的現狀。
不知不覺梅蘭說了好幾個小時,梅蘭臉上的眼淚濕了又干。幹了又濕,蔡甘霖的臉色則越來越陰,梅蘭的故事說完,蔡甘霖心裡也有了計較。
蔡甘霖哄著梅蘭喝了點雞湯。再把梅蘭哄著了,順便點了梅蘭的睡穴。這才打通了鄧建武的電話,他要見見鄧家的人,包括鄧紅英。
一個小時後,鄧家三姐弟在r大西門的咖啡廳先坐了下來。鄧家兩兄弟正囑咐鄧紅英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時,蔡甘霖拎著個包進來了。
鄧紅英一見蔡甘霖進門,忙一臉是笑地站了起來。一點也沒覺得意外,她已經見過蔡甘霖兩次了。第一次在井岡山見蔡甘霖,她就覺得兩人關係不正常,再後來蔡甘霖上門吃飯,她就覺得*不離十。
她是早就相中了蔡甘霖,蔡甘霖雖然是一個大學老師,但是蔡甘霖在北京有房有車,人長得又精神,這女婿帶回老家去,准能收穫不少羨慕的眼光,尤其是在那幾個妯娌面前,她肯定能挺直了腰杆,這可是北京名牌大學的老師啊,據說還是從美國留學回來的呢,聽說家底也不薄。
「小蔡,來來來坐,我家蘭蘭怎麼樣了?聽說她去醫院捐什麼骨髓暈倒了,我在老家打了她好幾天的電話都打不通,擔心這孩子出了什麼事,便趕緊丟下家裡的活趕了過來,我曉得你們上班的人都很忙,正好我來伺候她,我也清楚蘭蘭平時喜歡吃些什麼。」
鄧紅英的話有些語無倫次,也有些跳躍,她一個鄉下女人見到一個城裡人,還是這麼有文化的城裡人,心裡多少有些緊張和自卑,當然了,也不排除心虛。
因為,說到後面,她總算看出了蔡甘霖的臉堪比冰山。
鄧紅英在蔡甘霖的注視下哆嗦了一下,總算閉嘴了。
倒不是鄧紅英知錯了,而是鄧紅英害怕了,因為蔡甘霖的眼神像刀子一樣射向了她,一看就不是一個好糊弄的。
「我來,是想通知你們一聲,做人要懂得適可而止,貪心太過絕對不會有什麼好下場。今天我把話攤開了告訴你們,蘭兒已經年滿十八了,不需要你們這些不合格的監護人了。」
「監護人?監護人是什麼意思?」鄧紅英看向了鄧建文。
「意思是你不配當蘭蘭的媽媽,蘭蘭也不需要你這位媽媽。」鄧建文黑著臉解釋。
他就知道蔡甘霖是來者不善。
當然,誰叫他們都錯在前面,失去了梅蘭的信任和尊重,現在輪到一個外人來替梅蘭討公道了。
只能送自己二字,活該。
「憑,憑,憑什麼呀?我是她媽媽,她到什麼時候也不能不認我這個媽媽呀?」鄧紅英一激動站了起來。
「你確定你是她的媽媽?」
「那還能假的了?」
「那好,我來問你,梅蘭六歲之後,你為梅蘭做了什麼?」蔡甘霖問。
「我,我做的可多了,做飯、洗衣,還有,還有,還有她生病了,不都是我抱著她去醫院的嗎?」
「是嗎?可是梅蘭說從六歲起,她不光要洗她自己的衣服,還要洗梅菊梅鑫的衣服,還要帶梅鑫,還要幫你摘菜洗菜,再長大一些,便開始餵豬、餵牛、做飯,不到十歲便跟著你下地,你作為母親給了她什麼?」
「農村的孩子不都這樣長大的,不光蘭蘭,我那兩個女兒也是這樣啊,梅竹是老大,她從小做的事情比蘭蘭還多,蘭蘭那些活大部分還是梅竹教會的她。小蔡啊,你心疼蘭蘭,這我理解,可誰叫她生下來就那種環境?家裡孩子多,我們做父母的也沒有辦法,顧得了這頭顧不了那頭,我曉得,孩子在我們身邊是受了些委屈,孩子她婆婆,她婆婆是一個七十多歲的老人,特別固執,我因為蘭蘭也不知落了多少埋怨,這個蘭蘭也是清楚的。」
「你摸著你自己的良心,是一樣嗎?你知道什麼叫遺棄罪、什麼叫虐待罪、什麼叫傷害罪?你既然收了你妹妹這麼多錢,答應撫養梅蘭,你就應該好好對待她,可你這些年做了什麼?梅蘭從六歲開始就在梅家做丫鬟不說,還從十二歲開始便被你們遺棄,在外公外婆的資助下念完初中,十五歲自己打工掙錢在舅舅的資助下上完高中,從小被虐待著長大不說,還差點被奶奶害得變成殘疾,你說,你什麼時候盡到了一位做母親的責任?」
蔡甘霖一邊說一邊從自己的拎包里拿出了幾張a4紙,遞給鄧紅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