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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如松聽了這話一愣,腦子了開始搜尋二十多年的往事來,他確實是在實習時跟汪佳媛好上的,可是他也確實不知道鄧水英居然去過他實習的單位找他,他只記得那年的寒假在家便聽說鄧水英沒回家過年是去了深圳,所以他一直以為鄧水英是放下了這段感情,打算在一個新的城市重新開始,故而他才會心安理得地接受汪佳媛。
「水英,我確實不知道,如果知道,我肯定不會放棄你們母女的,我。。。」
「行了,我們沒功夫聽你磨牙,你今天到底是來幹什麼的?要是來看我的,你已經看到了,我過得很不錯,你可以走了,要是有別的事情的話,對不住了,我們也沒耐心聽,也幫不上你,所以,你也可以走了,總之,一句話,你可以走了。」梅蘭快言快語地打斷了對方的敘舊。
都過去二十多年了,黃花菜都涼了二十多茬了,現在追究這些有什麼意義?
「梅蘭,我們能不能找一個地方坐坐,聽說你家就在這?」顧如松環顧了一下四周,說。
怎麼說他也是一個官場上的人,這巷子口來來往往的人雖然不多,可也有那麼幾個遊客在附近轉悠,萬一有認出他的就麻煩了。
「不好意思,我家不歡迎你。你不走我們走,我們還有事。」梅蘭扶著鄧水英要離開。
顧如松看著這兩人的背影,什麼也沒有說,這個時候,他說什麼梅蘭和鄧水英也聽不進去的,與其那樣,還不如什麼也不說。
梅蘭見顧如松沒有跟上來,倒是有些好奇地回頭看了一眼,正好對上顧如松看向她們的複雜眼神,愧疚、不安、留戀、希冀、乞求,總之,說不清那種感覺。
「小姨,你說他到底是幹什麼來?」
「聽你大舅說,好像顧如江查出了很多問題,整個梅縣的官場可能都要重新洗牌了,好像還牽扯到一個什麼市長,以前是梅縣的縣委書記,據說顧如江就是他一手扶植起來的。」
梅蘭一聽,想到了一個人,夏桐在梅縣念高中時據說曾經暗戀過一個縣委書記的兒子,最後夏桐被那位縣委書記的夫人逼得從實驗班調到了最差班,興許這段經歷才促使夏桐穿越了。
後來聽說那位縣委書記的兒子放棄了北大追夏桐追到了y大,最後兩人仍舊沒有在一起,好像那男的是去了美國。
「這件事他找我有什麼用?難不成他以為甘霖會看在我的面上徇私?先不說這件事可行不可行,他怎麼不想想,我們憑什麼幫他?」梅蘭冷笑一聲,說道。
「好了,孩子,不提他了,我們去逛我們自己的。」
鄧水英說完,扶著梅蘭上了汽車,可車子還沒駛出一百米,
只見一輛麵包車停在她們面前,是梅保平開車送鄧紅英過來了。
鄧紅英大概是沒想到鄧水英在,見鄧水英扶著梅蘭下車,眼神暗了暗,不過很快又堆上了笑,問:「你們要出去呢?」
梅蘭見她手裡抱著一個大包裹,猜想她又是來送東西的,自從梅蘭那次請大家去五星賓館吃過飯,鄧紅英時不時地會給梅蘭送點鄉下新鮮菜來,倒是從沒有提過什麼要求,梅蘭估計她也是想慢慢跟自己修好。
「嗯,小姨說我給孩子預備的東西不全,我看今天天還好,打算去商場逛逛。」
「正好,我就是給你送這些東西來的,這幾天我給你和竹哩各做了一套小孩子的包被和墊被,我跟你們說,小孩子的東西還是用純棉的好,吸水,透氣,還有尿布我也替你準備好了,我都洗過曬過了。」鄧紅英忙說。
聽見梅蘭依舊喊鄧水英為小姨,鄧紅英心裡寬慰了許多,臉上的笑也自然了許多。
「麻煩大姐了,說起來蘭蘭出生時這些東西也是你預備的,沒想到一晃蘭蘭也該生孩子了。」
想到往事,鄧水英心裡也是百感交集,在她最困難最無助的時候,是鄧紅英陪著她,整整有半年多的時間,鄧紅英丟下孩子,丟下那個家,一心守著她,那個時候的鄧水英有嚴重的產後抑鬱症,如果不是鄧紅英一直在身邊開解她,她肯定難以走出那個陰影。
也正因為此,鄧水英才放心地把梅蘭交給了鄧紅英,以為她一定會善待自己的孩子,可惜,再好的姐妹情也終究是是沒有經受住金錢的考驗。
其實,也怪不上鄧紅英,畢竟姐妹再親,也親不過自己的子女,這一點鄧水英後來也想明白了,可明白是一回事,接受又是一回事,因為鄧水英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的女兒在梅家過得竟然是如此悽慘。
「東西放車裡,要是沒有別的事情,大姨就跟我們一起去逛逛。」梅蘭說。
「不了,你們去吧,我也沒什麼要買的,店裡還有一堆事情要做。」鄧紅英推辭了。
不知為什麼,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她心裡有些扎得難受,前一天她給梅竹送一套同樣的東西,梅竹的家婆滿臉嫌棄地說什麼「哎呀,親家母也真是,現在誰還要用這些東西了?商場裡賣的也都是純棉的,比你這柔軟多了,吸水性也好。」
一旁的梅竹聽了不但沒幫鄧紅英說句話,反而也跟著踩了一腳,說什麼「我媽就是一個鄉下人,剛來城裡沒兩年,哪裡懂這些?」
當時鄧紅英就被梅竹氣得胸口疼,她知道,要是梅蘭的話肯定不會這麼做的。
所以,今天她把東西給梅蘭送來了,果然,梅蘭沒有讓她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