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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蘭點點頭。
「你們兩個訂親了?」鄧紅英問。
梅蘭又點點頭。
「憑啥啊?你這個死女,我辛辛苦苦養大的女兒什麼也沒看到就白白便宜了他?這事我和你爸還沒點頭呢,不能這麼白白便宜了他?正好,他明天來,我回去給你爸打個電話,讓他明天一早趕過來。這訂親總得有一個儀式吧?他父母是做什麼的,我們總得在一起坐坐,還有。我們這邊的訂親規矩他知道不知道?」鄧紅英一聽說梅蘭訂親就開始數落上了。
「訂親?誰訂親了?」劉巧珍聽得糊裡糊塗的。
「媽,蘭蘭這孩子背著我們訂親了。」鄧紅英拉著劉巧珍訴苦。
忽然,鄧紅英看見了一臉平靜的鄧水英,忙又問:「水英,這事他們是不是問過你了?」
「沒有,就是上次在北京陪媽去複查時,小蔡跟爸媽說等梅蘭滿二十歲就帶她去領結婚證。」鄧水英說了實話。
梅蘭戴上了蔡甘霖的戒指和蔡甘霖同、居確實也是沒有過問鄧水英的意見。
「蘭蘭。還是你有本事,這麼快就把自己嫁出去?明天我那妹夫要來了。我可得好好刁難刁難他,怎麼著我也是他的大姨子吧?」梅竹摟著梅蘭嘻嘻笑。
「只要你有這本事,我沒有意見。」梅蘭才不會擔心蔡甘霖呢。
「行了,梅竹。你就別跟著添亂了。」鄧建文一聽這話又頭疼了。
一個鄧紅英就夠讓他操心頭疼的了,沒想到又來了一個梅竹,這蔡甘霖是這麼好算計的?
可是話又說回來了,鄉下地方規矩就是這樣,誰家養大了的女兒也不能白給別人,沒有見到彩禮就出嫁,不光這家的女兒被人笑話不值錢,這家的大人在村子裡也抬不起頭來。
不說別的,鄧水英當年去了深圳。在外面結婚生子,這麼多年沒有回家,鄧文祥和劉巧珍這麼多年在村子裡一直被人指指點點的。說是鄧水英不定在城裡做什麼呢。
所以,蔡家為了梅蘭,這彩禮還真不能不給,不為別的,至少也要讓梅蘭落一個好名聲,別跟鄧水英似的別人懷疑在外面做了什麼不光彩的角色。
可問題是。這彩禮到了鄧紅英手裡,恐怕就不是走過場了。鄧紅英還能再拿出來給梅蘭做陪嫁?可是給鄧水英,也說不過去。
不過這些還不是大問題,大問題是梅蘭根本不回梅家,這門親事到時要怎麼談,誰來談?蔡家真的會屈尊到這個小小的小山村來跟梅家的長輩談婚論嫁?
「依我說,也別什麼規矩不規矩了,那後生雖然不愛說話,性子也有些冷,但是心裡也有數,這次蘭蘭回來,男方家的媽媽也拿了不少東西過來,都是些名貴的補品,人家啊,不是不捨得花錢,是不懂鄉下的規矩。」周桂芝說。
周桂芝自然明白鄧紅英盤算的是什麼,她擔心鄧紅英一個算計不成,反倒把梅蘭給害了,因為蔡甘霖一看就不是一個好說話的。
「婆婆,那點東西才值多少錢?說不定就是別人給送的家裡吃不了給拿來的,要真是個大方的,怎麼才給我們蘭蘭買一個這么小的鑽石戒指?我看著還不如梅娟的那個呢。」
其實,鄧紅英想說的是那些補品什麼她都沒看著,她才是梅蘭的媽媽,是蔡甘霖正宗的丈母娘,蔡甘霖要孝敬也該先可她來。
不過,這些話她沒法當著家裡的幾位長輩說出口,只得找了一個這樣的藉口。
「媽,你不懂就不要老土了,蘭蘭手上的這隻戒指和鐲子至少能買十隻娟姐手上的戒指,人家蘭蘭的是從卡地亞訂製的戒指和鐲子,這兩樣東西沒有二十萬拿不下來。」梅竹是個識貨的。
「啊,這麼貴?」這下連梅蘭有些意外了。
這要被人惦記上了想搶擼不下來的時候會不會把她的手給砍了或者手指給剁了?
「什麼,這兩小東西就能值我們一套房子?」鄧紅英也吃驚了。
「好了,你們幾個小的去廚房幫幫忙,大姐和我去閣樓上收拾收拾。」鄧建文說,說完又轉向劉巧珍和周桂芝,「婆婆,媽,你們也別操心,明天小蔡來了我們再好好跟他談談。」
梅蘭聽了進了廚房,梅竹見了也緊跟著梅蘭,梅菊看了看兩人的背影,咬了咬嘴唇,也只得跟著過去了。
飯後,鄧建文親自把鄧紅英母女三人送回去了,因為她們三個也是要回去打掃衛生的,且鄧紅英還著急回家給梅保平打電話,新姑爺上門這麼大的事梅保平怎麼能不在場呢?
而梅蘭則在她們走後陪著鄧水英又來到了江邊散步,後面跟著三個男孩子和一個小女孩子。
南方的冬天就是這點好,只要不是下大雨,氣溫還是比較高的,至少走在江邊一點也沒有感知到涼意,風吹在人臉上也是很柔和,不像北方的風那麼刺骨。
「你冷不冷?」梅蘭看了下身邊的鄧水英。
鄧水英身上穿的是一件白色的長款羽絨服,也是圍了一條紅色的紗巾,腳下穿的是梅蘭給她帶回來的北方的那種雪地靴,和梅蘭的打扮有些相似。
「不冷。」鄧水英挽起了梅蘭的胳膊。
母女兩個只要不下雨,基本都會出來轉轉。
「孩子,你這次回來,什麼也沒有給你爸爸媽媽買?」鄧水英注意到了,梅家的母女三人走的時候是空手走的,且梅蘭上次在香港的時候也給鄧建武和鄧建文都分別買了禮物,唯獨沒有鄧紅英和梅保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