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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氏和妹子馮明英則帶著任遠明和任遠清圍著杜鵑姊妹問這問那,任三禾早把野味都提進了黃家院子。
林大頭留九兒和桂香在林家吃晚飯。
九兒忙搖頭,說家裡惦記著,要趕緊回去,一面對桂香道:“走吧,咱們也回家。”
桂香聽了眼窩一熱,心裡一松,便乖巧地去接九兒手上的野鴨。
九兒側身讓開,道:“還是我提著,這也沒多遠了。省得弄髒了你的手。”一面走,一面問她怎麼來了。
桂香滿腹心事,最後只道想看看他們采了多少茶。
兄妹倆說著話遠去了。
杜鵑回家。看著廊檐下攤開一大堆花花綠綠的野味,也不禁咂舌:“這麼多!”
任三禾哭笑不得。道:“你才知道?”
杜鵑不好意思地說道:“我提著的時候倒沒覺得。”
黃鸝把手亮給爹娘和小姨看,道:“都勒破了呢。不過那地方鳥兒真多,真捨不得丟下。還有許多鳥蛋,我們的袋子都裝不下了呢!”
一邊叫累,一邊說得眉飛色舞。顯然“好了傷疤忘了痛”,把那勞累忘記了,只記得有趣的經歷了。
兩家人在一起吃了晚飯,任三禾一家才離開。
飯後,馮氏洗碗,杜鵑姊妹則連夜炒茶。
幾年下來,杜鵑和黃雀兒炒茶已經有相當的水準了,她可是下了大工夫的。
為了炒茶。廚房裡面另搭了個鍋灶。
今天摘的茶葉都是一芽二葉,葉片嫩綠,白毫隱翠,品質相當高。杜鵑和黃雀兒同時動手,每一鍋只下少量茶葉,炒青、揉捻,再慢慢烘乾,謹慎又精心。黃鸝在下面燒火。
這晚。林春吹簫的時間似乎比平常更久一些。
簫聲持續在夜空中迴蕩,讓全神貫注站在鍋邊的杜鵑多了一絲輕鬆,沒那麼疲累和焦躁。
這一忙。就是通宵。
第二天清晨,杜鵑沒有去練功。卻估摸著他們練功快結束的時候,拿著新炒的茶葉去了小姨家,親自用炭爐燒水、泡茶,請任三禾和林春九兒品鑑。
新茶沖泡出來後,湯色清綠。香氣撲鼻。
任三禾不必說,林春感覺最敏銳,只嘗了一口,眼睛一亮,說這茶帶著竹的清雅香氣,且滋味甘醇,與以往喝的茶味道都不同。
杜鵑笑道:“我也是這個感覺。是不是因為那山上有許多竹子的緣故?只怕水也有關係,我用的水是昨天帶回來的,從那山上接的泉水。”
昨天,他們帶去的水喝完後,見山上泉水很清冽、甘甜,就把竹筒都裝滿了。杜鵑臨走的時候又裝了一次,回來還剩了些。因想著要請他們品茶,靈機一動,就用這水了。
任三禾沉吟道:“有道理。”
九兒砸吧兩下嘴道:“甜!杜鵑,你再換一種水試試。”
林春忙去換水重燒。
這裡,杜鵑跟任三禾商量道:“小姨父,這茶葉我想走高端市場,就是賣高價。以前我手藝不行,今年我有把握。這茶口味獨特,加上本來就稀少,一定能賣高價。”
任三禾問:“總共得了多少?”
杜鵑道:“才兩斤。過兩天再去摘,也頂多再得兩三斤。後面再摘就不夠品級了。”
任三禾又問:“你想賣什麼價?”
杜鵑心裡算了下,道:“一百兩銀子一斤。”
任三禾看著她問:“這麼多?”
杜鵑忙道:“這不算高。小姨父,這茶葉……”
任三禾打斷她的話,以不容置疑的口氣說道:“一千兩銀子一斤!”
“噗!”
“咳咳……”
杜鵑和九兒一齊嗆了,正蹲在炭爐旁扇火的林春也長大嘴巴,露出滿臉不可思議的神情。
任三禾冷冷地說道:“就賣這個價!這還少了呢。不是有錢就能有資格喝這茶的。”
杜鵑見他面色忽然沉了下來,似乎有些明了,好像又牽扯到她的身世了。
唉,不管原先是什麼身份,她現在是個村姑好不好!
只要有錢買,她就會賣,管誰喝呢。
可是她又不能說破,只好隨他去,能多賣更好。
正要說話,忽然前面傳來一聲悽厲的慘叫,是個女子聲音,好像從林家傳出來的,夾著狂怒的虎吼。
林春當即彈跳而起,跟風一樣卷了出去。
九兒大叫道:“如風咬人了!”
也急忙追了上去。
杜鵑嚇一跳,也顧不得茶不茶的了,道:“我去瞧瞧。”
跟著九兒就跑了。
任三禾也起身去了。
林家西廂門口,如風正毛髮聳立、虎視眈眈。
在它對面,林大頭、秋生等人全神戒備、戰戰兢兢地與它對峙,大頭媳婦和小芳扶著渾身顫抖、幾乎站不穩要跌倒的小蓮。
林春趕來後,安撫住如風,然後詢問情由。
第182章 曖昧
原來,小蓮給林春送洗臉水時,不知怎麼驚怒了如風,不讓她進屋,吼了一嗓子,還打翻了盆,當場嚇得小女娃尿褲子,暈了過去。
林大頭詫異道:“春兒都不在家,送什麼洗臉水?”
大舅母面色尷尬,忙道:“是我。是我叫小蓮送的。我聽見屋裡響動,以為春兒起來了,哪曉得他不在屋呢。他昨天回來那麼晚,怎麼一早又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