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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做了夢。」
「夢?」陸瑤奇怪看他,「夢見父親母親了?」
陸遠含糊笑了笑只是道:「嗯……就是老想起這個謎語,卻總也想不明白它的謎底是什麼。」
「我也不懂。」陸瑤輕笑:「只是記得而已,畢竟父親飽讀詩書,懂得也多,要是父親還在,恐怕能指點一二……只是……」
陸瑤看向窗外,即似嘆息又只如淡淡輕語道:「人死如燈滅,往日憂樂也都成了空。」
「阿姊,太過悲觀了。」陸遠笑著看她。
「是啊。」陸瑤朝他一笑,卻是嘆氣,忽而恍惚:「老祖宗以前講過三心不可得這個說法,你還記不記得?」
「記得。」陸遠輕輕笑著,雖沒有原主記憶,卻因他前世家裡人都信佛,他不想知道,也很難。
「我如今。」陸瑤一笑:「日子空閒下來,總是念著這句話,念著念著都把自己念糊塗了。」
「阿姊……」陸遠好笑,卻微停頓了一下,他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因穆法硰想起了三心不可得這句話,如今陸瑤再次提起,真的是巧合嗎?
陸瑤卻沒給他再開口的機會,只是起身,一如往常溫婉:「今日見到阿遠很開心,只是阿姊實在是累了,就先回去了。」
陸遠不好多說,只是笑笑點頭:「知曉了,明日帶穆錚去見你。」
第30章 企鵝小姐
陸瑤含笑點頭,就和陸遠走出咖啡館。
外頭陽光正足,足到有些刺眼,陸瑤瞧著,只覺得眼睛有些鈍痛,她不自然的眨了眨眼。
扌(`Д′)那威
「我給你講個冷笑話。」
陸瑤順著聲音看過去,一個穿著西裝的alpha痞里痞氣的蹲在地上,跟另一個強壯的alpha說話:
「一隻北極熊和一隻企鵝在玩耍,企鵝把身上的毛一根一根的拔了下來,然後對北極熊說:好冷啊。然後北極熊也把身上的毛一根一根的拔了下來然後對企鵝說:果然很冷。」
「噗……」陸瑤聽完後沒忍住,只是笑出聲。
冷清下意識回頭,看見位窈窕女子,氣質溫婉,站在陽光下笑不露齒,卻將臉上梨窩勾勒出來。
「夫人。」一旁的虎子說:「上車吧,先生在家等您。」
「這麼早?」陸遠習慣性的露出微笑,和煦道:「可我還沒接兒子,我答應了穆錚晚上接他。」
虎子看起來有些頭疼,只是道:「要不您先回去,晚上再接一趟?先生說的話,我不敢不聽。」
「他真是胡鬧。」陸遠笑了笑,搖搖頭:「他在家?」
「是,是。」泠青起身,笑道:「在家等您了,午飯都沒吃,估計是想讓您給他做。」
陸遠無奈笑了笑:「那走吧,先回家,不然我怕他鬧氣,他還不如穆錚,不好哄的很。」
「只是……」陸遠看向站在一旁的陸瑤,對著泠青有些歉意笑笑:「能不能拜託你去送我阿姊,不然我有些不放心。」
「當然,這是我們該做的。」泠青笑著道,又對陸瑤道:「那……這位陸家阿姐,我送您回去。」
陸瑤含笑,卻搖搖頭:「不用,太麻煩了……」
「不麻煩不麻煩。」泠青笑道:「您是夫人的姐姐,我要是不送您,回去我會被先生扒了皮的。」泠青這人不似虎子,一板一眼,圓滑的很。
陸瑤是深閨婦人,又養在富貴人家,自小學著善良溫柔,讓泠青一說,就不忍讓他為難,於是稀里糊塗就被帶到泠青的車上了。
車子幽幽行駛許久,泠青從車鏡中看見陸瑤身如竹柏,即使坐在後車座也沒有絲毫駝背,她雙手合攏輕放膝蓋上,整個人如蘭花一般雅致脫俗。
「那個,陸家姐姐……」
「這個稱呼聽著有些怪。」陸瑤笑了笑:「你年紀了陸遠相仿,不如和阿遠一樣叫我一聲阿姊。」
「那我就厚著臉皮這麼叫了哈。」泠青笑了一下,問道:「阿姊,您那會聽見我講的冷笑話了?就是在咖啡廳門口。」
「聽見了。」
「那果然……是笑了吧。」泠青動了一下頭,微微聳肩,似乎很開心:「還是第一次有人聽完我講冷笑話以後笑了……」
「因為……」陸瑤偏頭,看向窗外,輕笑:「總感覺那隻白熊很溫柔,雖然有些笨拙卻很溫柔,這樣一想就不由會笑出聲。」
「溫柔?」
「是啊……」從泠青的角度看過去,陸瑤神情溫柔而安寧,帶著一種母性的光環,迎面映著陽光,輕輕一笑:「在我看來,那隻白熊拔掉自己的毛或許是只是想逗企鵝開心而已。」
「…………」泠青沉默片刻,才點點頭,沒開口接話,只是在心裡產生了懷疑,這個笑話……他講了這麼久,還是頭一次知道原來這個笑話這麼深奧。
「不好意思。」陸瑤歉意一笑,伸手把碎發別到耳後:「我說了奇怪的話……咳……咳咳咳。」
泠青被她的咳嗽聲嚇了一跳,猛然回頭才發覺陸瑤用手捂著嘴,不停咳嗽著,血逐漸從指縫流出來。
「不要緊吧?!」泠青倒吸一口氣,猛打一把方向盤,朝著相反的路飛奔:「我馬上送您去醫院,撐著點……」
一邊腦子裡迷迷糊糊,有點不敢相信,陷入麻煩事了……泠青懊悔的想著。
等到了醫院,陸瑤陷入了半昏厥狀態,只是抓著泠青的手,虛弱道:「不要……告訴……阿遠……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