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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保持原樣,而不是再去前進。
穆法硰嗯了一聲,開始轉身脫去他的黑色西裝外套,他無名指上的婚戒依舊閃耀,時間沒有褪去它的光輝,反而叫它更加閃亮。
陸遠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如此。
穆法硰把他的外套放在衣架上,他很高,因此給人威圧感。眉角處的傷疤,還是原樣,什麼都沒有改變。
穆法硰轉身,陸遠呆愣一瞬,看著穆法硰和他身後無數的書架,陸遠不再近視,因此可以看見書架上的書名。
也可以清清楚楚,看見穆法硰的臉。
穆法硰一如往常,嚴肅,冷漠,而又用那雙眼睛含情脈脈,深邃的隱藏住一種更深的情感,但總是會隨著呼吸——有些發熱的呼吸,泄露了欲望。
他伸手,手掌有些大,手指修長,捧住陸遠的臉,動作輕柔。
眼神是那樣的,讓人心動。
相信吧,任何一個人,被穆法硰那樣的眼神,只要看一眼就會淪陷,那是無法抵抗的眼神,就好像,好像你是他的整個世界,是他的王。
他那麼愛你,那么小心翼翼,試探著,他好像被人扒了一層皮被人觸碰都會血流不止,可是他不怕被你觸碰。
孤注一擲的,不害怕,自然而然勇敢的愛你。
可你,要得起這樣的愛嗎,承受得起嗎。
在與穆法硰相愛的日子裡,總是喜憂參半。可痛苦卻好像從沒有遠離陸遠,和穆法硰越是相處,越是無法自拔,同時肺部的位置,總會輕描淡寫的刺痛。
他那麼愛你,卻讓你感覺若即若離,似乎戳手可得,卻更近一步時,會突然發現不能再近,你若是想擁抱他,得做好擁抱荊棘的準備。
好像會被扎的千瘡百孔,好像會萬劫不復,好像要把心掰開分給他一半。
很懷疑,是否值得。
穆法硰,若用舌尖舔舐,我是否會念出你的名字,若無心痛的難以自拔,是不是可以選擇放手?
我知道我不能,陸遠笑著想。
不能,僅僅是不能而已。
你對他,投入了太多的感情,每一天要花好長的時間,一遍一遍去叫他的名字,說:我愛你。
陸遠知道,他愛穆法硰。並且,他再也不會遇到任何一個,一見他,或許就會熱淚盈眶。
一見他,就會滿面笑容。
和穆法硰在一起,是多麼美妙啊。
連痛苦都像一種糖果,那麼讓人痴迷。
穆法硰捧著陸遠的臉,溫柔的輕輕吻了吻陸遠的嘴唇,然後朝陸遠不明顯的笑笑,他的笑容總是很淺,但很真實。
「我愛你,陸遠。」
「我知道。」陸遠輕笑,睫毛微微壓著眼睛,把笑容變成一種更深,更深,好似憂傷,又或者是自然而言的喜悅。
陸遠常常笑,以至於,悲傷的時候會笑,開心的時候會笑。
他把多種情緒交織的時候,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會露出什麼樣的神情。
穆法硰點點頭,一本正經而嚴肅,他看起來有點雀躍,像個孩子,像個沒被馴化過的野生動物。
一點也不通人情世故的說:「我只是想告訴你,告訴你,我有多愛你。」
陸遠用手指輕輕戳上他的胸口,盯著穆法硰的胸口好一會,才慢慢笑出來:「那你能不能把心挖出來,讓你的心告訴我?」
陸遠說完,抬頭,使穆法硰呼吸窒住。
陸遠此刻是那麼好看,笑的那麼純良無辜,他說的話比任何人都要惡毒,可神情卻天真的像是要找穆法硰討一點冰激凌。
給他吧。
不就是心嗎?
早就是他的了。
陸遠知道,戀愛中的人都愛說些蠢話,腦子也活像被燒傻了似的。可是他也忍不住甜蜜的發傻,因為他知道他會得到什麼樣的答案。
穆法硰說:「嗯。」
他朝自己的胸口探去……陸遠握住他的手腕,又笑了出來,反覆無常的笑的前仰後倒,搖搖頭,抹去笑出來的眼淚,他看起來是那麼敏感化,而又有點神經質。
「我要你的心,好好活在你的胸膛里。我要你答應我,穆法硰。」陸遠正色,緊緊攥著穆法硰的手腕,他用了好大的力氣,使得自己指甲發白,穆法硰的手腕也沒了血色。
可陸遠還是緊緊握著。
眯著眼睛似的,目光緊緊鎖在穆法硰身上。用一種充滿力量而溫柔悲傷的語氣,說道:「答應我,穆法硰。讓你心臟跳動,而每一次跳動,都是為我跳動,好嗎?」
穆法硰似乎被陸遠弄糊塗了,可是陸遠那樣認真,不得不讓穆法硰也給出承諾,他微微睜大眼睛,有種涉世未深的單純,但很快他就點點頭,那樣真誠的說:「好。」
陸遠不說話了,沉默下來,臉色莫名有些陰沉,而穆法硰忽然說:「一我愛你,陸遠。」
「二我愛你,陸遠。」
「七十六。」穆法硰笑著說,他天真而又有些靦腆道:「我愛你,陸遠。」
好的,每一聲心跳,都說愛你。一分鐘七十六下,愛你。
第245章 更加愛你
陸遠被穆法硰所說的話所怔住,看著穆法硰,半是哭半是笑般的,把手貼在穆法硰的胸口上:「傻子。」
穆法硰目光溫柔極了,他的好……總像藏匿在瓶子裡的好酒,你得把瓶塞打開,否則,他再好,也不過是個玻璃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