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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法硰看陸遠。
陸遠吻他的臉:「我愛你,好嗎?非常愛你。我的生命里再也不會超過比你重要的人或事。但我需要放鬆,需要和別人說話,你得尊重我和你不一樣。寶貝。就像我尊重你一樣。」
穆法硰沉默,同時顯得有那麼些傷心,他問了陸遠:「為什麼,你需要和別人說話?」
「為什麼我不需要?」陸遠笑著問。
「和我說。」穆法硰看他:「我可以彈琴給你聽,或者給你畫畫,我還可以拉小提琴……」他說著,黯淡下來,冷冷的笑了:「你並不需要這些。」
「我需要。」陸遠蹲下來,微微嘆氣:「你太偏執了,偏執的讓我頭疼。和我說說話吧,我們回房間裡聊天,你想說什麼,做什麼都可以,我們有很長時間,寶貝。你和我,我們會永遠在一起。」
穆法硰對永遠這兩個字很敏感,他不再說話了。
冷靜下來,他看著陸遠點了點頭。
表示同意。
自從來這裡,穆法硰的話要比以前多了不少,也能和陸遠說些無聊的廢話了,更重要的是,他可以和陸遠說說自己的不滿,而不是像以前一樣突然的爆發。
他們回房間裡去,陸遠把窗簾拉上,他坐在沙發上,剝著堅果,穆法硰在書桌不知道在寫什麼。
陸遠剝了不少,他走過去,把一粒粒飽滿的堅果塞進穆法硰的嘴裡:「好吃嗎?」
穆法硰蹙眉,厭惡的搖搖頭。
陸遠:「……」
他指甲都剝得有些痛了,這個小混蛋。
但他只是輕輕從背後抱住穆法硰:「親愛的,你在寫什麼?」
穆法硰把紙遞給他。
陸遠看,原來是一張樂譜,他挑眉笑:「這是什麼曲子?」
「F。」穆法硰說,他沉默的,平靜的說。
「不是你原來寫給我的那首吧?我聽了那首曲子很久,也看過你寫的譜子。」陸遠笑著回答。
「不是,這是新的。」穆法硰把譜子拿過來,用拇指摩挲著,輕輕眯了眼:「新的,遠遠。」
陸遠戳戳他:「你的意思是要把現在這個遠遠扔掉,搞一個新的「遠遠」過來?陪在你身邊?」
第195章 不一定輕鬆
穆法硰活像看傻子似的看著陸遠,說:「不可能,有兩個遠遠。」他的目光沉下來,像無雲的夜晚,密不透風,壓抑的令人想要痛哭出聲。
陸遠安靜的站著,伸手揉了揉他的肩膀,笑著岔開話題:「早點睡吧,我給你煮杯牛奶?」
穆法硰把手放到陸遠的手上,輕輕握著,然後將陸遠拉過來,陸遠順勢坐在他腿上,笑意盈盈的摟住他的脖子:「我是不是很沉?」
穆法硰說:「不。」
陸遠靠在他懷裡,笑了:「我都胖啦!以前腹部上一點贅肉都沒有,現在都能捏出來了。」
穆法硰搖搖頭:「你不胖,很好,很漂亮。」
陸遠笑出聲,把眼鏡摘下,放在桌子上:「也就你這麼覺得,哪裡不胖?我現在吃得那麼多,又是甜點又是紅燒肉,熱量早就爆了。」
穆法硰嘴角含笑,眼睛裡透著溫柔的光,伸手摸了摸陸遠的頭髮,一下,又一下,好像在摸他的愛犬。穆法硰對陸遠說:「不胖,你很好,遠遠。」
陸遠輕輕笑,說:「相比之下,你就吃的太少啦,所以你的身材保持的才那麼好,腹肌和背肌都很好看。」
穆法硰對這些並不在意,只是慢慢說:「我不想吃,你想吃,就多吃點,替我吃。」
他伸手摸摸陸遠的臉:「華夏人,不是說能吃有福嗎?我沒福,你有就好。我把我的,都給你。」
陸遠難過的朝他笑笑,穆法硰始終不懂,陸遠所希望的,是穆法硰好好的,快樂的生活。他不需要穆法硰再給他什麼,陸遠從他這獲得的已經太多了。
再要,就是貪得無厭了。
「我愛你。」陸遠吻了吻穆法硰的眼睛,陸遠的呼吸輕輕灼在穆法硰的臉上,陸遠看著他,問他:「你有沒有想過,把這道疤去掉。」
穆法硰沉默著,陸遠的手遊走在穆法硰的右眼上,陸遠說:「這道疤,好像一條小火蛇,它好調皮,爬到你的臉上,你痛不痛?」
穆法硰搖搖頭,他早就不痛了。
陸遠眨了一下眼睛,對他笑了,眼中盪著淡淡傷感的光,他收回手:「可是我很痛。」
穆法硰看著他。
「你不痛,我卻很痛。」陸遠笑了一聲:「好像,這傷痕燙到了我的心裡,皮開肉綻。」
穆法硰的瞳孔微微放大,閃爍著什麼。
「我以前就想問你,可是怕你不高興。」陸遠聲音有些小,帶著緩解難過的笑:「你為什麼還留著這疤痕?」
穆法硰握住陸遠的手,他似乎情動,喉嚨滾了滾,有什麼在他舌尖就要衝出來了,可是,才過了幾秒,穆法硰握著陸遠的手,加了力氣。
他安靜下來,面容有有些疲憊了:「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遠遠。」
陸遠什麼都沒有說。
過了一會,穆法硰吻了吻陸遠的指尖,對他說:「你現在還願意為我煮一杯牛奶嗎?」
「願意。」陸遠回答,他笑了出來:「我像你保證,我永遠願意。」
穆法硰如同孩子般,對他展露天真笑顏。好像,你種一朵花,把他放進泥土裡,給他澆水,叫他曬太陽,他從一株小小的綠苗,長成了一朵花,這朵花,是你的。開放是你為了你一個人,凋萎也是為了你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