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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什麼這麼嚴肅。」他笑,自顧自坐在他的桌子上,拿了一隻鋼筆把玩:「圈子裡都傳開了,陸家的大小姐陸瑤,死了。屍體火化了,然後下葬,只可惜我沒參加葬禮,否則一定有趣。」
陸潤知沒有生氣,他只是平靜,卻笑:「這有什麼又趣的?」
「當然有趣。」寧知白一雙桃花眼美麗得像是妖孽一樣,他笑,唇如新採下的奶油草莓,想讓人親一親。
「大家都這麼說……啊,自然是私底下,因為他們都沒有膽子當著你的面說,卻又喜歡議論別人的傷口,連死人都不放過,我這麼說,你可懂?」
「大概。」
「我就不一樣了。」他笑,顧盼生輝:「她死都死了,還怕別人議論?是再好的菩薩還是地獄裡頭的惡鬼,都被大火燒得只剩骨灰,你說對不對?」
「有理。」陸潤知笑。
「啊,對。」他切回正題:「都說你們陸家小姐是個傻子呢,為了愛情,家族臉面都不要了,最後死都死得叫家族灰頭土臉,聽說她找的那個alpha,對她很不好,她還偏偏把自己的器官挖出來,給對方享用,所以最後死了,也不是什麼意外的事。」
「你也這樣想?」
寧知白笑出聲,揮揮手,弄開筆蓋,握住陸潤知的手腕:「給你畫個手錶。」
「別瞎扯,說說你怎麼想。」
「我?」寧知白笑,專心給陸潤知畫手錶:「我才不管呢,她要是突然活過來,我或許會感興趣。」
「呵……」陸潤知笑了笑,卻沒有什麼表情。
「我說這些,你不生氣?」
「不生氣。」陸潤知道:「正如你說,活著的時候什麼都不考慮,只是一味的相信自己的愛情,最後也只是嘗了自己種下的果而已,不是什麼大事。」
「雖然有理。」寧知白繼續畫,卻笑:「但說她什麼都沒考慮,倒不見得。」
「怎麼說?」
「應該是考慮了很多,但最後覺得,如果只是自己不幸福,但大家都能得到happy ending的結局也就值得了。也有可能抱著這種想法。」
「……」陸潤知笑,緩慢得眨了一下眼:「那倒也符合她的風格。」
「好了!」寧知白把筆一扔,忽然跳下桌子,離他遠遠。
陸潤知一看,哪裡是手錶?手腕上赫然呈現的是只露出頭的烏龜王八。
「你過來,我給你松松皮。」陸潤知微笑起身,一伸手把他撈進懷裡,兩人一同往身後沙發栽去,陸潤知把他按到腿上,往他那渾圓的屁股上揍了一巴掌。
寧知白也不喊痛,反而咯咯得笑。
陸潤知又打了一下,臀肉不禁輕顫。
他還在笑,似乎看不出自己身處劣勢。
「你不痛?」
「或許。」
「或許什麼?」
「或許痛,或許不痛。」他用手撐著頭,笑著看他:「要不你再打兩下。」
「算了,你不哭不鬧,我沒有興趣下手。」
寧知白聞言,又笑,像個做了什麼惡作劇的孩子,嘴唇紅紅的:「為什哭?為什麼鬧?只是因為屁股被打了兩下?」
「對啊。」
「哈哈哈……」他笑做一團:「我們佛家弟子講究前世今生呢,指不定,是前世哭得太多了,今生無論遇到什麼樣的事,都哭不出來了。」
他翻了個身,躺在沙發上,笑出聲:「我有眼珠,只是它空洞洞的,什麼都流不出來。」
「扯呢。」陸潤知摸了摸他的頭髮:「你哪裡來的前世?你現在精得一點虧都吃不了,把別人一個個都算計得褲衩子都要輸給你了,還能哭?」
「誰知道呢?」他笑,雙手放在胸腔上,仿佛在用手聽自己的心跳聲:「也許……我前世像你侄女一樣,是個蠢貨。把自己賣了還幫別人數錢,最後我愛的人,把我剁成大塊肉碎餵狗,愛我的人,腦袋上多了個血淋淋的窟窿。」
「嗬嗬……」他笑,「這樣子,以後無論遇到什麼樣的事,都會變得堅強吧。」
陸潤知頓了頓,摸了摸他的光頭:「你應該去寫小說,恐怖故事都不會寫這麼老的套路。」
「哈哈哈。」寧知白笑,摟著陸潤知和他接吻,擦了下嘴角的水痕,他問:「我進來時,你在跟誰打電話?」
第70章 不想吃蝦了?(? ? ??)
「你聽見了?」
「不能聽見?」
茶茶?(ˉ?ˉ?)茶茶
「那倒不是。」陸潤知笑,用手撫摸他的腰,看著他的嘴唇半張半闔:「跟陸家有聯繫的導演。」
「嗯?」寧知白等後話,看他:「說呀。」
「叫我還個人情,想讓阿遠去拍他的戲。」
「哈哈……」寧知白從喉嚨里發出微癢的聲音,把腳踩在陸潤知的胸膛上:「陸遠?」
「嗯,我的侄子。」
「我知道。」寧知白笑了笑,舔了下嘴唇:「將來說不定會當寡夫呢。」
陸潤知輕拍他的臉:「小東西。」
「我說真的呀。」寧知白笑著說:「他不是嫁人了嘛,穆家……跟你們陸家也算是門當戶對。」
「算是。」
「我見過陸遠。」寧知白笑嘻嘻:「長得真好看,而且絲毫不女氣,明明漂亮的跟花一樣,卻俊朗非凡。」
「呵……」陸潤知笑,吻吻他的耳垂:「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