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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的體溫,要比一個人,更溫暖。
「我不該問你的,對你來說……不,對任何人來說都很痛苦…」陸遠把臉頰埋在他懷裡,似有悔意,悶聲道:
「但謝謝……」他抬頭,那雙漂亮的眼睛輕輕眨動著:「謝謝你肯告訴我這些。」
穆法硰的神情是不冷不淡的,他只是伸手輕輕撫摸他的後背:「……不,我知道……我母親是我幻想出來的,可是我不能敢承認。」他看著手上戴著的白色手套有些出神,卻慢慢把它脫下來,讓皮服暴露在空氣下。
「我的手,沒有因凍瘡留下疤痕。」他說。
陸遠握住他的指尖,親吻著,虔誠的像是他的信徒。
「可還是會癢。」穆法硰冷淡道:「冷的時候,肉里像是有無數條蟲子鑽來鑽去,我知道沒有蟲子,可是我能看見,血管下隱藏的一條條肉蟲。我並不害怕,只是不想看見。」
「我知道。」
「你不知道。」他的聲音,像冰塊被扔進氣泡酒,漾起一圈漣漪。
陸遠抱住他,穆法硰又說:「我希望,你永遠都不知道這種癢。」
他停頓,用手戳在陸遠的胸口,說:「難以撓到的癢,永遠在心中。」
陸遠試圖去理解,最終悻悻,只是勉強說:「對不起……」
「為什麼要道歉?」他不懂他的意思。
「我什麼都不知道,但大放厥詞,強迫你說你不想說的東西,很討人厭吧。」
「我沒有不想說。」穆法硰靜靜看他,他的目光讓陸遠想起了岱島的夜晚。天空中的明月,皎潔而又清冷,海風輕輕的吹,讓人感覺到寂寞。
「我不知道怎麼說。」穆法硰看他一眼:「也覺得沒理由說。」
陸遠感到愧疚。
「可你想知道,你也問了我,所以我就說了。」穆法硰道:「你不用道歉,留在我身邊,就行了。」
陸遠忍不住露出笑意,伸手抱住他,心裡覺得有一絲甜蜜,他說:「謝謝。寶貝……留在你身邊,對我而言是最幸福的事。」
穆法硰看著他,僵硬的露出笑容,可確實是真心的,他望著他,想吻吻他。
即使陸遠……不記得了剛才發生過的事,他們起了衝突,陸遠卻在下一秒粉飾太平,笑容可掬,問他什麼時候進的屋子。
穆法硰沒有打算告訴陸遠發生過什麼,他不希望他過得痛苦。
忽然眼前一切黑暗下來,萬籟俱寂。陸遠感覺到不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順著他的脊椎往上爬到了他的耳垂上,他微微發顫。
穆法硰的聲音依然冷靜,甚至可以說不當回事:「沒事,不用擔心。」
陸遠下意識的縮在他懷裡,勉強露出笑容:「我沒關係。」
門被打開了,是泠青的聲音,聽起來有點焦躁:「是戰衾那邊的人,把電切斷了。」
穆法硰伸手撫摸著陸遠的頭髮,從喉嚨里發出輕蔑的聲音,隨後道:「備用電。」
「已經啟動了,估計還有一分鐘……」
他話音未落,燈光已重新亮起來,泠青看到陸遠的臉色有些發白,手抓著穆法硰的衣服,身體微微顫抖。
「沒事。」穆法硰跟陸遠說,他起身,冷眼看著泠青:「拿毯子。」
「好的,先生。」泠青微頓,隨後找到一條乾淨的白色絨毛毯子。
「我沒關係……」陸遠嘴唇血色很淺,只是笑了笑,穆法硰把毯子蓋到他身上,讓他能半躺在沙發上。
「躺著。」他淡淡說:「我出去,解決。」
陸遠下意識抓住他的手,愣了愣又鬆開,輕輕點頭:「好的……」
穆法硰看他一眼,道:「虎子,過來。」
人高馬大的虎子就走過來,站到他們身邊。
「陪著他。」穆法硰起身,整理了一下領帶,重新戴上白色的手套,他沒有看陸遠,只是發出一聲冷笑:「我想把手套丟掉,顯然現在還不行。」
陸遠輕輕一笑:「好啦,去吧,注意安全。」
穆法硰轉頭回來看他,微點頭,大步闊首的離開,泠青幫他把門關上。
「外面……颳風了呢。」陸遠縮在沙發上,看著窗外被風颳起來的樹葉,笑了笑。
虎子不善言談,正襟危坐,拘謹的點點頭。
陸遠發出笑聲,很輕……他慢慢閉上眼睛,感覺到了疲憊。
他小時候被人惡作劇關到地窖里過,雖然只是一夜,也沒有受傷。其實並沒有留下心理陰影,只是對於突然而來的黑暗有點被嚇到了。
戰衾……也就是男主了,說實話陸遠已經把女主和男主忘的差不多了,今天泠青一提,才想起來。
根據原著的時間線,估計女主和女二正忙著互撕。
每個男主心中都註定有位白月光,而女二就是戰衾心中的皓月當空。
陸遠不禁覺得好笑,思緒有些亂,想起穆法硰跟他說的過去,覺得心鈍痛難忍,他不敢想像對方經歷了怎樣的磨難。
也不願深想這些事。
原著里穆法硰畢竟是男二,雖然戲份和男主持平,但過去的事,作者沒怎麼寫過,寫也是一筆帶過。
說起來……陸遠不禁苦笑,因為他想起來,作者這個為了狗血而鞠躬後瘁的混蛋,竟然還寫了穆法硰父親和女主的感情線。
當然是很曖昧的寫,像餵對方飽滿流汁的甜葡萄這樣的劇情也是沒少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