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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爾想起前世跳芭蕾舞時的記憶,如地獄般的體能訓練,跳到肢體都麻木了……
有時也會想起,他剛看《紈絝公主》也就是看原著的心情,他對男女主感情糾纏並不感興趣。
唯一有興趣的就是男二,穆法硰。
想起書里穆法硰總喜歡一個人在深夜裡彈鋼琴,他那時想,這還真是有病……幸虧是個有錢人,要是和他一樣租公寓住,怕是第二天就被房東趕出去了。
穆法硰……陸遠心裡鈍痛,忍不住轉身,回頭想看他一眼。
他轉身,發現穆法硰沒有睡,只是躺在床上在看他。
他沒有戴隱形眼鏡,異瞳在月光下愈發美麗,攝人心魄。
「怎麼不睡?」陸遠溫柔道,伸手摸了摸他的臉:「今天應該很累了吧,早點休息吧。」
穆法硰沒有說話,淡淡搖頭。
「怎麼了?」陸遠柔聲輕哄,捏了捏他的耳朵:「睡不著嗎?」
「今晚的月光很美。」他答道,透過陸遠看向窗外。
「嗯……」陸遠笑了笑:「是很美。」
銀色的光流轉而下,自然的透過窗戶灑滿了半個屋子,月光朦朧的照亮了穆法硰的臉,他的眼睛像是在夜中綻放的花。
一瞬間,讓陸遠有些迷茫。
陸遠親吻他的額頭,穆法硰沒有拒絕,只是看著他,「我們出去吧。」
「去哪裡?」陸遠笑著問他。
「月色美,應該乘船。」穆法硰冷淡回應,卻坐起身自顧自得換了衣服。
「寶貝……」陸遠有些頭疼,更多的是疲憊,他溫聲道:「太晚了,這可不是湖邊,而是大海……」
穆法硰沒有開燈,怕驚擾了月色,他站在黑暗中,卻扔給陸遠衣服:「沒關係。」
陸遠拿他沒辦法,只好也起身,跟他一起去海邊散步。
海浪的聲音在夜色中變得溫柔,穆法硰忽而摟住他的腰,帶著他跳起華爾茲……
陸遠好笑,卻還是跟著他的步伐走,穆法硰跳得很好,動作輕盈……
在陸遠眼裡,他宛如精靈,所有的月色都在他面前黯然失色。
「以前,我媽媽有時候晚上不能回家,她要工作。」穆法硰淡聲道。
「嗯……」陸遠輕輕環抱住他肩,他光著腳踩在柔軟的沙子上,和他分享這支華爾茲。
「我不想一個人在家,因為沒有燈,我們沒錢買燈。」穆法硰淡淡道:「我就會一個人,在月色下跳華爾茲,我媽媽告訴我,不高興的時候要跳舞,跳一會就什麼都忘了。」
陸遠渾身一震。
「但說實話。」穆法硰直視他,笑了:「不管用。」
陸遠很少見到他笑,他笑起來其實很帥氣,像個男孩,並不符合他的年齡,地位。
「我即使跳一晚上,心裡的窟窿也沒有被填上。」穆法硰說。
陸遠笑了笑,柔聲道:「一個人很寂寞嗎?」
「嗯。」穆法硰點頭:「很寂寞,覺得死掉也比一個人要好。」
陸遠親親他的額頭:「沒關係的,寶貝,一切都會過去的。」
穆法硰搖搖頭:「這是謊言。」
「並不是,只要你相信,一切都會迎刃而解。」
穆法硰沒有回答。
那天晚上,陸遠光著腳給他跳了一段天鵝湖,他真的像只天鵝一樣美麗,那灑在他身上的月光都是他的羽毛,他踮起腳,伸出手撈了一手的月色。
穆法硰說得對,陸遠想,這樣跳起來,會讓他忘記很多痛苦。
在那之後,他們兩個人瘋狂的需求著對方。
海浪的聲音,和陸遠忍痛的悶哼,他仰起脖頸,像只待宰的天鵝,等待命運的安排。
而命運註定的那個人,只是輕輕親吻了他。
「穆法硰,我愛你。」
陸遠這樣說,並未期盼他的回應,可是過了很久,穆法硰的聲音依然低沉,他說:「我想和你一直在一起。」
陸遠笑了一下,回答:「知道了。」
第二天他醒來,只能說穆法硰還算有良心,讓他在屋子裡醒來,身上蓋著柔軟的被子。
陸遠發現穆法硰還在睡,不由笑了一下,吻了吻他的臉頰,隨後起身穿好衣服,他戴上了陸瑤給他織的那條白色圍巾。
陸遠一個人坐在海邊,點燃了一支煙,他安靜的抽著煙,圍巾很暖和……
煙一點點得變短,陸遠輕輕眨了眨眼睛,用手背擦了一下,隨後笑了,把煙掐滅。
他起身,頭也不回的走了,只有圍巾被風輕輕得吹起來了。
阿姊,我知道了,你說的我會聽的。
陸遠又點燃了一支煙,原路返回。
他走到一半時,忽然聽見碼頭一陣喧鬧,陸遠走上前去,聽見了陸潤知的聲音:
「是,陸瑤死了。」
「不可能!不可能!我不相信!你起開!讓我見見他!!」女人的聲音變得伶俐。
「你有什麼資格見她?」陸潤知嗤笑一聲。
「我……我……」任馨紅著眼睛:「我是她的丈夫!」
「丈夫?!呵……」陸潤知笑出聲,眼裡涼薄:「你知道阿瑤肚子裡的那個孩子,是怎麼沒的嗎?」
「因為我那時候生病了,沒有經濟能力,她怕孩子拖累自己所以打掉了。」任馨理所當然的說。
陸潤知看她,像看路邊的垃圾,一字一句道:「你以為,你身上現在用的腎臟是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