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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遠看她,輕輕一笑,目色溫柔:「總而言之,你沒有生我的氣真是太好了,那我就先下去了。」
小栗臉紅心跳,幾乎下意識的出聲:「您要草莓嗎?」
陸遠看她,似乎不能理解,只是很溫柔的一笑:「是送給你的道歉禮物,我不能要的。」
然後就下了樓。
小栗緊緊把那盒草莓抱在懷裡,怎麼辦……怎麼辦……要捨不得吃了。
明明是草莓,會很甜的,但為什麼呢?小栗摸著自己的胸口,為什麼會捨不得吃呢?
她沒有明白,吸了吸了鼻子下樓,聽見女僕們的聲音。
「你今天的發卡好好看哦?水晶的?」
那個女孩笑了一下,摸了摸發卡,:「好看嗎?是夫人送給我的?因為我前天過生日,夫人說看起來很適合我,就送給我了。」
「啊……真好啊。」
「夫人不是也送給你了巧克力了。」
「對對,是聖誕禮物來著,夫人真是個溫柔的人啊。」
「誰說不是呢?」女孩撫摸著頭髮上的發卡,笑著說:「就像王子殿下一樣,長得也那麼好看,我第一次看見夫人都驚訝了,怎麼會有那麼漂亮的人呢?」
「對啊……我明明是beta都動心了,沒有人不喜歡夫人吧?夫人對誰都很好,體貼又溫柔,幾乎沒有發過火呢。」
「真羨慕先生啊!我也想和夫人那樣的人結婚!!」
「這話可要小心,不要被先生聽見……」
兩人一陣嬉鬧,不由看向樓梯上的小栗,女孩奇怪:「小栗,你幹什麼呢?」
小栗臉色蒼白,只是笑笑:「就來。」
晚上穆法硰回來了,穆錚正窩在陸遠懷裡,和他一起看電視。
陸遠回頭,溫和一笑:「寶貝,你回來了?」然後下沙發,走過去摟住他的脖子,親親他的唇,輕聲道:「餓了嗎?」
穆法硰脫掉大衣,淡淡道:「不餓。」
「那也多少吃一點吧。」陸遠柔聲說,「我做了蝦,你嘗嘗看好不好?」
穆法硰點點頭,伸手按壓陸遠的嘴唇,面無表情的伸手撫摸他的牙齒。
陸遠輕咬他的手指,埋怨的對他一笑:「好啦,快來吃飯吧。」
穆法硰點點頭,卻依然摸陸遠的虎牙,然後往裡伸摸著槽牙,像是給他刷牙一樣,仔仔細細摸了一遍。
陸遠拍開他,對他輕笑:「這麼壞?晚上再說吧,好嗎?」
穆法硰聽他這樣說,就收回手,點點頭。
「啪!」
「小栗,你在幹什麼?」另一個女僕驚訝,蹲下來幫她收拾碎盤子,跟陸遠道歉:「對不起,夫人,對不起。」
陸遠只是笑笑,柔聲道:「沒關係,慢一點,不要割到手,只是一個盤子而已。」
「是,夫人。」女僕戳戳小栗:「你啊,不要再做錯事了。」
小栗低著頭,淚水一滴一滴掉到碎掉的盤子上。
穆法硰一直看著她們,眼神有點晦澀不明。
陸遠奇怪,只是拉住穆法硰的手:「怎麼了?快點過來吃飯呀?」
穆法硰回頭看他,點點頭。
第63章 我愛你 很多
晚飯過後,門扉半掩。
陸遠赤著腳,趴在床上讀一本書,因油畫氣味重,穆法硰便坐在椅子上畫起了素描。
「你有讀過,夢嗎?」陸遠輕聲問他。
只有鉛筆在紙上畫出痕跡的聲音,簌簌幾聲,一朵盛開的向日葵便躍然紙上,雖然是黑白色,卻不失韻味。
穆法硰淡聲回答:「沒有。」
「我也沒有好好讀過,總是讀不進去呢。」陸遠把書扣上,翻了個身躺在柔軟的床上,讓自己陷進去,他睜著眼睛抱書在懷中:「明明是名著,卻只讀出了感傷,還真是褻瀆啊。」
穆法硰不理,似乎不感興趣。
「你說,人是不是都有前世?金剛經里有這樣一句話,叫:一切有為法,你可懂?」
穆法硰自然不懂,他幼年生活國外,接受的都是西方教育,唯一會的國學,怕也就是說話,寫字。
「講的就是,一切呀,都是虛妄的,眼前所見真實,不一定就是真實,如夢如幻。」陸遠抱著書,笑彎了眼睛,天真說:「是不是很有趣?」
在穆法硰看來,陸遠是一個能笑著說出不合時宜……最起碼,不該面帶笑容說出的句子,但他都能笑著說出。
他笑,卻自有他的殘忍。
母親跟他說過,愛人既愛己,他與陸遠如此不相似,為何愛人如愛己?
「開闢鴻蒙,誰為情種?都只為風月情濃……」陸遠吶吶道,又自己碎念了幾句,眼神呆滯,忽而笑了,在床上滾了滾。
「我就不是。」他猛然坐起身,光著腳走到穆法硰身邊,坐在地上,又趴在他腿上,看著他畫畫。
「向日葵?」陸遠問:「你為什麼這麼喜歡向日葵?」
穆法硰筆尖一頓,神情未變,又繼續畫起來,只是說:「記憶里最深的地方,是向日葵的田地。」
「真的?」陸遠抬頭,有些驚奇,又有些落寞:「我從沒見過向日葵田,多半都只是稀疏兩朵,插在花瓶中,做了擺飾,你說……是不是自由生長,開在野地里的,才最美?」
他笑了一聲,更像是諷刺,也或許只是覺得陸遠的話幼稚,他說:「一樣的花,同樣的品種,是在花瓶中還是在野地里,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