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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穆法硰面無表情:「他是故意的。」
「……」陸遠一頓,想到了別的可能性:「是戰衾那邊的人?」
「不……我不認識什麼戰衾……」他涕泗橫流:「求你了,不要傷害我……」
陸遠眯了一下眼,看穆法硰:「你指什麼?」
「他故意,撞到了我。」穆法硰冷笑著說。
陸遠微沉默,握住了穆法硰的手槍,強迫他收回了頂著別人胸口的銀色手槍。
「對不起。」陸遠溫柔出聲,抱歉的看著對方:「他有精神障礙。」微頓,為了增加可信度,他歉意笑笑:「有證的那種。」
穆法硰:「……」他開口:「我喝藥了。」
「能站起來嗎?」陸遠對地上哭哭啼啼的男人微笑,把他拉起來:「真的很抱歉。」
最後這件事,是由泠青來處理的,陸遠明白了泠青當時的難言之隱指的原來不是怕穆法硰受傷,而是怕他作妖傷害別人。
去趟超市差點被請到警察局喝茶,陸遠氣到頭痛,卻只是無奈,穆法硰根本理解不了自己做了什麼。
從常人的角度看他,只能說無法理解。
但,陸遠……他有著超常的神經,他揉了揉眉心,穆法硰正在看他,顯然不明白他為什麼這樣。
「寶貝。」陸遠溫柔開口,把糖給他打開,拿出一個塞到他嘴裡:「甜嗎?」
穆法硰蹙眉,點點頭:「甜,很甜。」
「你不喜歡?」陸遠笑著問他。
「不喜歡。」穆法硰把糖咬碎,結果神情變得詭異:「我的牙不能動了。」
「你的牙,本來也不能動。只是粘住了,等一會就好。」
穆法硰乖乖不動了。
「下回……」陸遠想了想,想說要他不要拿槍指著人,可對方是個死心眼,如果他這麼說了,很可能穆法硰被別人打了兩槍,都不會還手。
他在這方面很聽話,答應了的事情,即使再不合理也會執行。
估計陸遠現在要拿槍把他射成篩子,他也不會覺得有什麼不對,因為這就是他理解的愛。
第77章 四匹馬??
他們回到家,陸遠就開始煮菜,因為穆法硰喜歡吃冷湯,所以最近總是做這個菜,他嘗了下鹹淡……嗯,陸遠眯眼,笑了笑。因為常做,這個菜似乎做得越來越好吃了。
廚房裡只有陸遠自己,但他並不抱怨自己做菜辛苦,反而感覺輕鬆,能和自己平靜相處,什麼也不想。只是考慮菜的味道,也不失為一種幸福。
這樣想想,獨自在房間裡畫畫的穆法硰可能也是這種心態吧,他最近在畫飛鳥。
偶爾一天,陸遠佯裝生氣,抱臂看他:「說謊大王,不是說只畫我的嗎?」
穆法硰總是在這方面笨頭笨腦,他總以為陸遠是真的生氣。
於是,他以冷淡面容注視著他畫了一半油畫,說:「以後,不會畫了。」
陸遠好笑,又輕輕嘆氣。從背後抱住他,親了他的臉頰一下:「我逗你的,畫吧,我喜歡你畫畫。」
穆法硰會以一種很懵的狀態,沉默一會,才問:「真的?」
「真的。」陸遠輕笑:「畫吧。」他吻他,唇如紅豆沙般柔軟帶甜,陸遠面容恬靜,微微笑著:「你能看見別人都看不見的東西,所以才與容不同。」他握住穆法硰的手,輕輕笑了:「正因如此,你的筆里有了星河,畫紙上有了山河汪洋。」
「都源自你的心,你的眼睛,你的靈魂。」陸遠坐在他腿上,親吻他,對他笑:「你一定能獲得幸福的,我愛你,寶貝。」
穆法硰看著黃色的油彩,良久無語,隨後他慢慢道:「你幸福嗎?」
「嗯,在你身邊我已經足夠幸福了。」
「你幸福。」穆法硰撫摸他的側臉,像是在摩挲一塊未雕刻的玉石,他說:「就很好。」
他收回手,又說:「我不知道幸福是什麼,但是……」他抬頭望著陸遠,那雙眼睛給了陸遠褶褶生輝的錯覺。
「你在我身邊,我就能平靜下來,即使是束縛,也很不錯。」穆法硰執起畫筆繼續畫起來。
陸遠依然坐在他懷裡,覺得有趣,輕微一笑:「束縛?我束縛著你?」
穆法硰沒有回答,他平靜的看了陸遠一眼,最終他說:「我是你養在塔爾塔羅斯(地獄)的犬,因為一束光而收起獠牙的野狗,束縛與否都已經是敗家之犬。」
「嗚汪!」陸遠低頭,看著咬他圍裙的大狗,不由笑笑:「不可以哦,大白。」他頓了頓,蹲下來撫摸渾身白色絨毛的大白,大白哈哈得喘著氣,用尾巴不停的拍著陸遠。
「好了啦。」陸遠笑出聲,把大白抱在懷裡,這是他前幾個禮拜在後山撿到的那隻野狗,當時濕淋淋髒兮兮的野狗,經過精心照護,已經變得活潑健康起來。
據寵物醫生說,大白應該是大白熊的串串,不太純……因為有一隻耳朵是立直的,看起來有些滑稽。
可陸遠依然愛它,因為大白是他的狗,也是他的家人。
「去叫穆爸爸吃飯。」陸遠戳戳大白的肚皮,大白便一個打滾站了起來,顛顛跑去穆法硰的畫室,對著畫室汪!汪!汪!的大叫。
陸遠偷笑兩聲,把穆錚愛吃的糖醋小排盛出來,然後把冷湯關火。
穆錚已經望眼欲穿,快要流口水了,抱著自己的碗等著開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