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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敘言想要通過學習系統尋求法子,可是中醫病症駁雜,程敘言想要學習肺癆相關,只得到「級別太低,請先升級」。
程敘言:………
兩個月後,府城的肺癆之危控住。許大夫重新回到醫館,他變得沉默許多。
某一日陰天,他走到後院跟程偃聊天,忽然聽到身後的腳步聲。
「先生。」程敘言喚他:「您從醫這許多年,也算見慣生死了。」
「是啊。」許大夫捶了捶後腰,慢悠悠站起來:「老夫曾經也麻木過,但後來仍然為這世間的真情動容。」
程敘言:「真情?」
許大夫頷首:「有一對兄弟,弟弟得了富貴病,想要活下去得常用人參吊著。換了大部分男子,早在家裡鬧開了。可那對兄弟依然和睦,哥哥外出找活,攢下錢就來仁心堂買藥。」
後面許大夫沒說,程敘言也沒問。
大概是氣氛冷肅,程敘言轉移話題:「先生在府城許久,歷經許多事,可否為晚輩講講。」
程偃丟了手裡的石頭湊過來:「我也要聽。」
許大夫目光柔和的看著他,神情慈祥:「那你坐好。」
府城也不是一直這麼政治清明,曾經也有過黑暗時日。本地人之所以這麼怕肺癆也與此有關。
二十年前,知府的兒子害了肺癆,知府派諸人伺候,同時遍尋名醫,然而那肺癆實在厲害,短短時間內就傳染許多人。後來知府也折進去,事情才鬧大。
可最後事情解決又如何,因此事去世的數百人命也回不來了。
許大夫陸陸續續講了許多,講從前講現在,「現任知府是位心善的。受病之人少受了許多苦。其他無辜者也未受殃及。」
程敘言點點頭,沉默附和。
「咱們地兒偏,有時候銀錢短缺,衛所里會自己想法子。」許大夫道。
至於什麼法子,左右不過是搗騰軍營里有的東西。
許大夫:「聽說去歲是想出一批殘次馬。」
程敘言微怔,但他最後沒有從牙人那裡買到殘次馬。他直覺跟現任知府有關。
許大夫笑了笑,「現任知府幫著想法子,彌補這銀錢短缺,本來這事與他無多大關聯。」
府兵由軍府掌管,甚至某種層面來說,若軍府勢弱,知府反而占優勢。
從來落井下石多,雪中送炭寡。
「別看府城看著繁華,往些年地痞不少,好多人做點小營生難著哩。就是仁心堂以前也有不少人鬧事……」
程敘言聽著許大夫的言語,仿佛也被帶入從前那個艱苦的時候。
天氣一日比一日燥熱,仁心堂熬了一大鍋綠豆湯。但天天喝也膩得慌,晌午時候,許大夫沒甚胃口,他對眾人道:「老夫去前面街買碗酸梅汁。」
小趙藥童道:「許大夫,我去幫您買吧。」
「不用,老夫坐一上午了,活動一下筋骨。」他說著話,悠悠從醫館大門出去。
程敘言正在整理上午的脈案,忽然聽見小趙藥童驚叫:「哎呀,許大夫又忘拿錢袋子。」
其他人笑道:「無妨,咱們許大夫的名頭好用著呢。」
「可是上一次許大夫也忘了帶銀錢。」小趙藥童咕噥。
程敘言想了想,合上脈案柜子跟出去,他正好也給他爹帶些開胃小食。
程敘言腳程快,很快就看到許大夫的身影,他剛要喚人卻被一道光閃了眼睛。
他渾身汗毛倒豎,當即扯下腰間的錢袋子擲出。
悶哼聲和器物落地的脆聲混合,許大夫看著眼前的男子,驚的都不能動了。
「老匹夫,你去死!!」
男人伸手掐向許大夫的脖子,下一刻另一隻手扣住他手腕,略略用力。
「啊啊啊————」
男人受痛後被逼鬆手,許大夫才得以脫身,退到旁邊咳嗽不止。程敘言迅速將歹人壓在地。
「你這個老匹夫,你不得好死…」
程敘言撥開他臉上的頭
發,認出他來:「你是于氏的兒子?」
第62章 嚴知府
男人被點破身份, 不但不懼反而更加理直氣壯:「沒錯,是我。」
程敘言頓時猜到個大概,他沉聲道:「許大夫只是做他該做的, 你這番舉動分明是遷怒。」
「放屁!」男人大罵:「就是因為他,我娘才沒了, 我娘本來可以活著,是這個老匹夫害死她。你也是幫凶…」
男人艱難的扭過頭, 雙眼通紅如鬼怪,惡狠狠的瞪著程敘言:「你這個卑鄙小人, 我詛咒你, 詛咒你以後跟我一樣,雙親斷絕——」
「啪——」
程敘言一耳光甩過去,打的男人眼冒金星, 男人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突然騰空,竟是被人單手拎起來。
程敘言眯著眼睛, 神情危險:「狗嘴吐不出象牙,那就別留了。」
他一拳砸向男人的臉。
「嗚哇——」
有什麼東西混著血沫滾落, 路人定睛一看才發現是一顆牙。
眾人驚恐的看著面相斯文的青年, 一時說不出話。
男人還沉浸在臉上的劇痛中,又受到一股拉力, 腹部仿佛被人用鐵錘重重砸去,腦子都空白了,隨後疼痛由腹部為中心如蛛網裂紋般向四肢蔓延,男人的眼中浸出生理性的淚,而喉嚨間更傳來強烈的嘔意, 他臉色一滯, 哇的吐出一地混著血的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