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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敘言的問題是他現在根基未穩,自然本分些好。
徐霽主動提出在鋪子售賣藥酒,藥膏。
兩人對視,一切在不言中。正好程敘言跟關家的合作結束,程敘言再度尋一位夥伴。
程敘言和徐霽兩人沒立契約,僅僅口頭約定,亦做君子之約。
而這一切達成,前後不過月余時間,程敘言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他當初跟葉故來往至熟稔也有一段時間,儘管也不算長就是了。
程敘言跟他爹感慨道:「有的人相識數年不得近,而有的人一見如故。」
程偃莞爾:「緣分本就難說。」
父子倆在院子裡賞夕陽,忽然院門響了,是徐霽身邊的弄墨,對方討好道:「程大人,我家公子…」
程敘言無奈:「可是長行瞧上我莊子裡的羊了?」
弄墨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程敘言叫時明領著弄墨去城外,時明訝異道:「這大熱天吃羊肉啊?」
弄墨嘆氣:「昨兒個下暴雨,我家公子泛冷。」
以徐家財力,當初亦請杜蘭過府,徐霽順利長成已是杜蘭醫後效果。
徐霽這病也不叫病,就是較常人體弱,得精細養著,時不時以藥膳溫補。冷不得熱不得更累不得,典型的富貴病。
程敘言給徐霽號過脈,又仔細瞧過徐霽的面色,最後發現徐霽雖然瞧著病弱,可體內亦有一股生機。
民間有諺語道:破罐熬好罐。
徐霽看著病氣纏身,說不得最後比誰都活得久。
時明不能理解,不過也沒再多問。這廂徐家的人剛走,那廂卓楠星和葉故就來了。
「敘言哥~~」卓楠星歡騰的撲過來,程敘言拍拍他的背,「怎的這會子來了?」
「我…想你了唄。」他刻意停頓,又朝程敘言使眼色,自認為做的隱晦,殊不知連高粟都能看明白。
卓公子是來為姐姐表達思念啦~
一個人的精力有限,程敘言除開在翰林院當值時間外,跟徐霽來往多,同卓顏和葉故的來往自然就相應減少。
第134章 升官
八月中旬, 程敘言休沐,卻一早被傳召進宮,程敘言莫名, 不明白他一個小小的翰林修撰有什麼值得聖上召見。
傳口諭的內侍低聲道:「程大人且安心,不是壞事。」
程敘言微怔, 隨後扯下腰間玉佩遞過去:「多謝公公。」
對方猶豫一會兒, 還是收下玉佩:「奴婢名海福。」
程敘言順勢道:「福公公。」
之後兩人再無話, 程敘言心裡算著步行時間到達內殿,他在內殿外侯著。一盞茶的功夫,程敘言被傳召。
他低眉斂目, 撩起袍子叩拜行禮。
天子放下手邊奏摺, 溫和道:「愛卿平身。」隨後吩咐大內侍:「江平德,給程修撰看座。」
程敘言受寵若驚, 「聖上, 小臣…」
天子眼神制止他,程敘言落座後只坐三分之一,脊背挺直, 頭卻深深垂下,盡顯恭敬之態。
天子很是滿意, 同程敘言聊起經史, 翰林學士會為天子講解經史,程敘言不明天子心思,言語間頗為保守, 但也言之有物,能看得出肚裡是有墨水兒。
內殿十分安靜, 只能聽的青年不疾不徐的聲音, 程敘言雖然出身西南, 但一口官話字正腔圓。加上聲音清越,聽他講解是種享受。
天子眉眼舒展,少頃道:「程狀元以為國之根基為甚?」
程敘言從凳子上起身,拱手道:「回聖上,小臣愚見恐污聖上龍耳。」
天子:「無妨。」
程敘言這才道:「小臣私以為國之根基在民在武。民之根基在地,一年口嚼皆繫於地。」
程敘言沒聽的天子聲音,便繼續說下去,他將話題引入田野,引入收成,引入肥田法子。漸漸消聲。
天子溫和道:「不必拘謹,你說的很好。」
天子也沒想到程敘言連育苗,插秧,收割這些農事都了解清楚。程敘言說的肥田之法也很有操作性。
天子道:「朕聽聞有不少百姓去你莊子。」
「回聖上,是有這回事。」程敘言斟酌用詞:「小臣在莊子裡養幾十頭豬,如今也有大半年時光,黑豬一日比一日肥壯,每日排泄不少。小臣也沒甚多的地,這地肥用不完,其他百姓想要小臣就便宜賣了。」
仿佛怕天子誤會,程敘言語速加快:「小臣並非是為掙錢,只是不收錢給誰不能給,小臣擔憂由此生出紛亂。這才如此。」
殿內頓時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天子笑道:「朕明白這道理,程狀元想的周到。」
「不過。」天子故意吊了吊程敘言,見程敘言緊張,天子才道:「朕聽聞之前你那豬出了點問題。」
程敘言應聲,他也沒瞞著天子,將養豬期間遇到的問題一一道來,以及解決之法。除了養豬,還有養雞養鴨的問題和解決之法。
大內侍也聽的入神,深感養豬確實不易,難怪民間大規模養豬的棚子很少。正因為如此,大內侍覺得程敘言克服這些問題,將豬養好當真有本事。隨後大內侍反應過來,不對啊,程敘言是狀元,夸程敘言養豬好總覺得怪怪的。
程敘言在宮內一待就是小半日,他說的口乾舌燥,天子讓大內侍給程敘言上茶。程敘言謝恩後才接過。
天子看著程敘言:「程修撰可想過編一本畜牧書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