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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不住兩個人地輪番轟炸,唐渠只好去休息了。
其實官琰不讓唐渠去還有一個重要原因,他下午要拍的就是這部戲裡大皇子唯一的感情戲。
官琰慫了。
他和小渠還沒確定名分呢,可不能因為這點小事惹得小渠不開心,不然他以後的追妻路不是會更加漫長?
劇中的大皇子有一個從小到大的玩伴,算是,兩人自小一起長大,關係自然不一般。
大皇子得知自己即將離開這裡,兩人自然是要分開的,本來小青梅也想跟著離開,但是京城的局勢尚且不知如何,一個手無縛雞之力,又不精通謀略算計的姑娘,跟著去了只是徒增煩憂。
兩名演員就位,背景是平靜的湖面,一眼望去何其遼闊。
「去了京城,君哥哥怕是再也見不到這樣的景象了吧。」柔柔的聲音打破了這片寧靜,卻又恰到好處的與這景象融為一體。
「我不知道京城到底是什麼樣,也不明白那裡的景色到底怎麼樣?」怎麼可能不知道啊,京城權力的核心,這世間最尊貴最繁華的的地方,與這裡是兩個極端。
女孩眼神溫柔的注視著她的君哥哥:「去了京城,見過繁花,你還會記得木槿嗎?」
大皇子轉頭,看向女孩,然後牽起女孩的手:「繁花再美,只一朵木槿早就住在了我的心裡。」
女孩的臉頰霎那間染上粉紅,別人都說君哥哥不學無術是一個小混混,只有她知道君哥哥的溫柔。
「如果有一天,我在京城有了自己的棲身之所,我一定帶你去。」一句話既說出了大皇子的誓言,也表達了他知道自己此去的艱難險阻。
木槿擔憂的看向大皇子,眼裡的欲語還羞恰到好處。
「槿兒,閉上眼睛。」
「君哥哥?」木槿疑惑,但還是乖乖的閉上了眼睛。
等了一會兒,木槿感覺自己的頭上多了一點重量。
「睜眼吧。」
小姑娘伸手,摸到了頭頂的花環。
「沒什麼其他的禮物送給你,這個花環就當是禮物,在這裡乖乖的等我回來。」
在一片青綠色中,木槿頭上的花環成了唯一的艷色。
變故突起,就在兩人甜蜜對視時,遠方一隻利箭射來,木槿反應極快的推開大皇子。
箭矢戳進胸口的聲音在大皇子的耳朵里炸裂開來,顧不得安不安全,連忙抱住木槿。
而遠處的敵人見一擊不中不敢多做停留,逃竄了。
看著不斷從木槿胸口冒出的鮮血,漸漸染上黑色,大皇子的眼神中滿是焦急。
「木槿!木槿!」
「君哥哥,不要哭。」剛才還生機勃勃,眼含春波的小姑娘,此刻已經奄奄一息,氣若遊絲的聲音只有大皇子聽得到:「槿兒戴著花環在這裡等你。」
箭矢上的毒藥見血封喉,轉眼間奪走了一個姑娘如花兒一般的生命。
大皇子看著懷裡的木槿生命流逝,低頭整個身體微微顫抖,像是不敢接受現實一般。
而保護大皇子的人,從遠處跑來:「大皇子,已經查明刺客身份,只是屬下無能,讓他跑了。」
「誰的人?」
「是九千歲的人。」
大皇子的手逐漸收緊,從喉嚨里擠出三個字:「傅夜柳!」
看著大皇子的反應,低頭的侍衛緩緩勾起一抹笑容,眼裡滿是輕蔑。
這一場景到這裡完全結束。
導演一喊卡,官琰立馬放開了懷裡的女演員。
那演員整理了一下著裝,從地上慢條斯理的站起來。
「官影帝,我是洪水猛獸還是會吃人?你至於這麼躲我嗎?」
這位女演員也是特邀演員,但是她的身份也不一般,手握幾個影后大獎,要不是看在這部戲的主角是官琰,再加上這部劇的製作班底,想請她做女主都不一定能請得到。
由此也可以窺見,官琰幫唐渠爭取了一個特邀演員的不易。
「文姐,說笑了,官琰他就是慫,您這麼美,他哪敢多碰您啊。」江格拿著清理的東西笑眯眯的走過來。
「行了,我還不知道他,潔身自好的厲害,真不知道哪天得栽在誰身上。」文姐也是一個豪爽的人,在娛樂圈直來直去的,但是人緣很好。
江格心裡暗笑,栽在誰身上,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唄,餘光掃了一眼坐在監視器前的青年。
唐渠到了有一會兒了,影帝和影后飆戲,即使一小段,也能窺見功力。
沒有撕心裂肺的吶喊,幾個簡單的眼神動作,已經表達出了完全的情誼。
導演其實對於官琰力薦的唐渠還是心存疑慮的,畢竟是一個新人,看他的戲似乎可以,但是這也不排除角色的加成,以及長久的準備,但這部戲的九千歲並不是一個單面的人物。演繹起來諸多細節都得注意。
不過看到唐渠這麼認真的來觀摩學習,他也放心了一些,每個人都有一些惜才之心,畢竟娛樂圈一浪一浪的太快,總要給後輩成一些寬容,不然某一天你嫌棄的人早已經爬上了人上人的位置。
「小渠,覺得這場戲怎麼樣?」
不像平凡人恭維影帝影后那般大肆誇獎,唐渠思索一番才開口道:「看似平靜,實則危機四伏。」
「哦?什麼意思?」
「大皇子看木槿的眼神一直很溫柔,戴花環的動作也很輕柔,但是仔細看,他的眼底其實是化不開的寒冰,幾次木槿想要觸碰他都被躲開了。還有擋箭那一段,木槿的遲疑和決絕,以及細看能發現大皇子其實已經暗自運功了,但是木槿推開他的那一刻他的手又放鬆了,我記得劇本里是沒有這段描寫的。這樣的演繹比直接告訴觀眾木槿是奸細,更加讓人感受到大皇子的深謀遠慮,機智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