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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老冷冷一哼,琢磨著話里的意思。
非婚生子?
本來想著修舒惹是生非,有沈家照應會安分一點,卻沒想到把出軌苟且說得如此冠冕堂皇?
這句話刺到了沈老,讓他想到了盛驚夢,沈老壓著氣性,出口的話中似是帶著如刀刃般的暗鋒,掠過某些人臉頰,把人打得生疼——
「哼,私生子?私生子沒有錯,名正言順修家的血脈,但是心術不正,總想著旁門左道,難免惹出事端,先不談當初那些彎彎繞繞,就那次和那個蘇南臭味相投籌謀宋家家產,還有這次背後小動作,這些要是沒有修家兜底,他就該進去判幾年!」
這話一出,鄭玉蘭不敢再說話,軟肋都被人抓住,現在還談什麼反駁。
修尹振愣了幾秒暗自嘆氣,賠笑道:「是是是,那小子做事沒規沒矩,去沈家底下學習也好,多謝沈叔考慮周到。」
而此時,靠在床上的修舒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人安排得明明白白。
臨近下午,修家主廳,茶水已經上過幾次。
沈璞收到秘書的消息後,又去看了一眼網上,確認這件事已經辦妥再無翻盤的可能。
他眉眼乾練垂手恭謹,「爺爺,事情已經處理妥當了。」
此話一出,在座不由的一驚。
處理妥當了?
在網上蔓延了近一周的各種黑料水軍,一下午的時間就沒了?
太不可思議。
沈老淡淡瞥過眾人,轉而望向宋以霖,語氣隨和:「處理妥當了就好,以霖以後安安心心的,有沈家給你撐腰。」
宋以霖呆呆地點點頭,今天看了一場又一場「戲」,目不暇接。
不過短短几個小時,他已然天翻地覆。
他……和修辭,世家聯姻。
劇情這東西,好玄乎,好神奇。
修辭在一旁攬著人後背,帶著欣喜打趣道:「怎麼了,二少爺?」
這聲「二少爺」叫得百轉千回,十分親密,宋以霖微微仰頭,眸子泛著碎光,笑了笑,「別這樣,我不習慣。」
修辭不在意這麼多人在場,抬手將人悶住,逗他,「哪還不習慣,宋以霖,你、深、藏、不、露、啊。」
宋以霖抬眸,半個身子都靠在修辭臂間,沒羞沒臊,「……修辭。」
不過一會兒,外面便傳來轟隆隆的聲音,有些刺耳,有人來報說沈彬和蔣杉馬上到了。
沈老點點頭,對宋以霖說道:「你親生父母知道此事,第一時間包機回來了。」
宋以霖跟著出門,一起來到修家的停機坪,不禁感慨道:「好快。」
轟鳴聲越來越近,連帶著捲起一些塵土,在眾人的注視下降落,直升飛機上下來兩個人,沈彬和蔣杉。
當年兩人一個是沈家長子,一個是世家小姐,情投意合,延續至今,哪怕如今年過半百也如膠似漆。
大名鼎鼎的彬杉集團便是兩人一同建立,並且取自兩人名字。
沈彬中等身材,由於長期浸潤在商海,眉眼間多了幾分決絕,他牽著蔣杉一同進屋。
沈彬對沈老說道,「爸,我們回來了,基本的情況璞兒已經告訴我們了……」
沈老淡然地笑著點頭,抬手指了指桌上的玉佩看向宋以霖,轉頭對蔣杉說道,「杉,你看,這是當年的沈琅。」
沈家取名有字輩之說,如今同輩都是王字旁,沈璞沈珩正是如此。
沈琅,便是當年沈家給所謂的二少爺取的名字。
由於不太熟,宋以霖尷尬地笑了笑,「呃……我叫宋以霖,你好。」
不管是「原主」還是「沈琅」,他依舊是宋以霖,從未曾變。
沈彬輕輕點頭,「好,情況我清楚,親子鑑定顯示吻合……」
蔣杉拿起桌面的玉佩,輕輕摩挲端詳,隨後竟然激動地閃著淚光,看向宋以霖。
她靠著沈彬掩面而泣,「是,就是這個,當年孩子生下來我就放在一起,二十多年終於找到了,要是驚夢還在該多好啊……」
沈家夫人蔣杉與修辭母親盛驚夢曾經是最要好的閨蜜,兩人都是世家小姐,一個嫁入修家,一個嫁入沈家,交換玉佩定下聯姻以求結秦晉之好,只可惜後來……物是人非。
沈彬安慰夫人,「沒事了,雖然晚了點,但終究沒有遺憾,聽說兩個孩子已經在一起,看來這是上天註定的緣分。」
沈彬望向宋以霖,開口道:「以霖,你想回沈家嗎?」
宋以霖靠著修辭,有些不確定,「我不知道,」
現在發展得太快,他沒有反應過來。
對他來說回不回去,好像無關緊要,他原本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沈彬語調微揚:「沒事,你才回來,可能還需要時間適應,不急……」
蔣杉拭去眼角的淚花:「以霖,你和修辭一定好好的……」
沈老得償所願地笑了笑:「沈家會是你最堅實的後盾,你不用怕,以後家產也會有你的一份。」
沈璞語調隨和接著說道:「有什麼事都可以和大哥說,你剛知道這些不熟悉,有時間也可以和珩兒多交流交流……」
沈珩眨眨眼:「二、二哥好……」
宋以霖望了望修辭,又望了望眾人,一時竟然覺得不可思議。
這個世界怎麼了?
搖身一變,他成了中心那個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二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