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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在這裡!」
邱言和夏成豁然開朗,只是兩人不知道,他們老闆已經在心底盤算,如何將今年年終獎減半。
邱言看了看宋以霖,又望了望修辭,好像知道了什麼:「呃……老闆……修影帝好!」
倒是宋以霖打了個寒顫,搶先開口問道:「邱言你終於來了,車來了嗎?什麼時候回去?」
夏成回答道:「涅槃之夜結束以後,有的藝人就離開會場先回涅槃那邊去了,不知道是誰帶節奏說宋老師今晚會回去,娛記狗仔『埋伏』一路,現在涅槃那邊已經淪陷了,出於隱私和安全,導演說還沒回去的藝人和導師今晚都先住酒店,收尾工作明天再進行……」
宋以霖暈乎乎的,無奈道:「好吧,那現在……已經好晚了……」
涅槃之夜是在零點結束的,方才和修辭耗了一些時間,現在已經接近凌晨一點。
邱言開口:「不晚,那個酒店離這裡不遠,我們換輛車過去,要不了多久。」
修辭望向夏成:「好,夏成你安排就好。」
下一秒,修辭轉頭對宋以霖說道:「走吧,還愣著呢?」
於是在邱言和夏成兩人的注視下,修辭握著宋以霖的手腕,將人帶出門去,走的時候頭也不回的說了句,「邱言,替你老闆把獎盃和其他東西收拾好,去停車場……」
邱言和夏成瞬間僵住。
邱言揉了揉眼睛喃喃道:「看錯了?我不會是在做夢吧?」
夏成摟上邱言的脖頸,望著兩人背影一臉欣慰,「唉,說不定哪一天,工資就要靠宋老師發了。」
邱言不明所以,「什麼意思?」
夏成輕輕彈了下邱言額頭,笑道:「笨蛋,老闆娘啊,掌財政大權……」
……
汽車平穩地行駛在馬路上,夏成在駕駛位,邱言坐在副駕。
後排是修辭,而宋以霖正迷迷糊糊靠在他大腿上,身上披了一件不薄的外套——
宋以霖著涼,現在正發著燒。
其實方才修辭碰到宋以霖的時候,就隱約感覺到這孩子有些不大對勁,後來出門在停車場一摸,果然發著燒。
不是很意外,宋以霖在涅槃第三期時總是穿得不多,修辭幾次見到他背影單薄。最近入秋降溫,今晚的節目也只穿了個薄襯衫,出汗以後冷風一吹,再加上前幾天的著涼,這樣累積下來不發燒才怪。
此時的宋以霖頭很暈,恍惚不清,進車之後那種空氣清新劑的味道,讓他噁心難受,才發現原來方才暈乎乎輕飄飄發燒的感覺,不是幻覺。
而方才跳舞后身體隱藏的酸痛疲軟,也在此刻被激活,宋以霖全身沒有了力氣,太陽穴突突地跳動,燥熱之下意識開始混沌……還很困。
好在他離修辭不遠,模糊中他感覺自己應該是趴在那人的大腿上,宋以霖吸了吸鼻子,熟悉且安心的氣味包裹著他,讓他有一些放鬆,缺失的安全感在此刻被尋回。
宋以霖恍恍惚惚地睡了過去。
路程不長,到酒店的時候,宋以霖睡得並不沉。
沒過多久,宋以霖便感覺到有人在晃他,意識逐漸清醒,車門打開吹著冷風,涼意讓宋以霖一顫,也就是這一顫,宋以霖才發現自己被修辭靠抱著,並且現在修辭的手正放在他後背,觸感很溫暖,手法很溫柔,準備將他摟起。
宋以霖長睫微張,車內昏暗的燈光下,眼裡還帶著些碎光,帶著不適溢出幾個音節,「唔……修辭……」
修辭聽見這話,手中的動作放緩了,他喜歡宋以霖叫他的名字,這些年來聽過太多「修影帝」或「修老師」,修辭兩個字很少從別人口中聽到。
於是宋以霖現在的嘟嘟囔囔,就顯得格外獨特。
宋以霖清醒了不少,用勁起身,但人還是有點恍惚的,特別是下車後,凌晨寂靜,夾雜著地下停車場味道的冷風迎面吹來,讓宋以霖腿軟,好在熟悉的味道並未遠離,耳邊還有邱言夏成的說話聲——
「前台入住已經辦理好了,直接上去就行,房卡放在……」
「宋老師,你慢點,先扶著……」
「哎喲,老闆你……」
……
等宋以霖再次清醒的時候,睜眼是酒店的暗紋鎏金天花板,一旁暖黃的床頭燈將周圍一切照得無比柔和。
好像……沒有很難受了。
平躺的時候,視線里只有頭頂的天花板,等宋以霖稍微靠坐起來,就看到離床不遠處拿著書的修辭。
修辭面前開了一盞淡黃色的小燈,燈光將他的輪廓勾勒得更加清晰,他穿著一件較厚實的大衣靠在沙發上,嘴不經意地抿起,臉上沒有情緒,抬眼的時候,宋以霖竟然感受到一種令人心折的專注。
修辭見到宋以霖醒來,放下手中的劇本,起身接了杯溫水,「燒退了,感覺好點了嗎?」
宋以霖點了點頭,接過修辭手中那杯溫度剛剛好的水,微熱的水將乾澀的喉嚨滋潤開來。
等到放下的時候,宋以霖才看見床頭的退燒藥包裝紙。
嗯?吃藥了嗎?過了多久了?
自己怎麼什麼也不記得了。
宋以霖看見窗外天空泛起魚肚白,清了清嗓音,問道:「幾點了?」
修辭坐在床邊,將被子往宋以霖胸口提了提,「六點過七點了,你還可以再睡會兒,晚點帶你去醫院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