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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舒頓時像個癟了氣的皮球,喊道:「爸!」
修尹振走向修舒,斥責道:「你回來幹嘛,跟你八竿子打得著嗎?說誰呢,你逢年過節祠堂還不是要跪她,你捫心自問承受得起嗎?哪還有半分規矩教養,還當自己市井小混混,說了多少次,嘴巴再不放乾淨,我就……」
修舒一聲慘叫,「哎喲——」
這下鄭玉蘭不敢攔,也攔不住,心中暗罵修辭為什麼要回來,明明不會有這麼多事的,說到底還是自己兒子衝動管不住嘴。
修舒那幾句髒話,不僅把宋以霖罵了,連帶著波及他人。
不管修尹振對盛驚夢態度如何,但是絕對不允許有人說盛驚夢。
按照修辭的話來說,那便是修尹振剛愎自用的故作姿態和可笑的愧疚,愧疚是不能讓人難忘了,難忘的是盛驚夢造就的家業。
可是無論故作姿態還是如何,事實真的就是如此——盛驚夢這三個字不可冒犯,在修家有絕對的權威。
鄭玉蘭心裡著急,只好向修辭尷尬地賠罪道:「哎呀,舒兒他就是一時衝動嘴賤,真不好意思,我讓老振一定好好教育他!」
修辭沒有回應,只是牽起沙發上仰頭望著他的宋以霖,將人摟住,「沒事吧?」
宋以霖搖搖頭,「沒事。」
而後,修辭偏頭看向修尹振,「公司總部的財務部那邊董事會提過建議優化改革,總部年度大會上人事調動也要開始了吧,總部慣例年底會調人去華南分部視察,父親可以考慮一下……」
而修舒,正是修氏集團總部代理財務總監。
修辭繼續道:「信託方面還有很多要準備的,我和小霖就不叨擾先走了。」
鄭玉蘭有些急,好像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啊?!哎呀,小辭,等一下,不留下了吃晚飯嗎?我一定好好教育修舒,你方才的話是什麼意思,修舒可是你……」
修辭牽著宋以霖,出門前淡淡開口道:「那是您的孩子,何必同我說這些。」
緊接著,修辭牽著宋以霖轉身離開。
「去祠堂跪著——」
這是宋以霖邁出修家時,聽到修尹振的最後一句話。
死去的盛驚夢無人能敵,不戰而勝。
修舒故意來膈應宋以霖,修舒又恰好脾氣暴躁管不住那張嘴。
而修辭那邊恰如其分地讓修尹振悵然若失,愧疚加倍。
修尹振的脾氣也從未好過,不過修辭早年就離開修家,很少見到修尹振教訓人。
禍從口出,修舒這次不冤。
說到底還是自作自受。
——
「膽子越來越大了?都敢和修舒對上了?」
修辭打量了宋以霖一番,看到宋以霖連頭髮絲都沒少,放下心來。
宋以霖從方才一臉無辜的神情里恢復,「他先來找我的,我也就隨口說說,沒想到他真的急了,就生氣了……」
《有陰謀》《心思不純》《你這招是不是圍魏救趙!》《你什麼?》
呵,隨口說說。
和宋以霖相處這麼久,修辭怎會不了解宋以霖。
修辭和宋以霖上了車,一本正經:「胡說八道方面,你很厲害嘛。」
汽車起步,往修家大宅出口方向開去。
宋以霖長睫輕顫,對上修辭的眼睛:「修辭,你介意嗎?」
修辭淡然一笑:「這有什麼好介意的,明明就是他們自己作,我說過,你不用理會,有我在,別怕……」
「並且就算沒有這檔事,修舒早就有問題,遲早會出事,有你這樣也好。」
宋以霖手裡還抱著木盒,他指尖無意划過:「其實我當時也沒想著什麼樣,也沒想到他會順著話接下,就有些突然。」
是啊,他還是真的沒想到修舒這麼笨。
修辭將一旁的文件袋打開,拿出文件翻了幾頁,「他太看重某些東西,難免如此。」
宋以霖坐正,「那修舒為什麼看起來怕你?」
雖然兩人是名義上的兄弟,但兩人關係表里不一,掌權修家的是修尹振,按理說修舒見到修辭不必如此。
可方才見到修辭修舒時,竟然有些惶恐,並且後面的修辭的一席話,直接把宋以霖聽愣。
直接開口準備調人,好大的權利,修尹振難道沒有異議?
修辭說出了宋以霖的真實想法:「你應該想問的是我方才的舉動吧?」
宋以霖點頭:「嗯,你比我想得要厲害。」
修辭忽然有點想笑,語調帶著意趣,「小霖同學,你要是有總部34%的股份,修舒他今天也不會和你對罵了。」
34%,超過三分之一。
哇。
果然,修辭比宋以霖想得要厲害。
實際上,修辭平時非常低調,沒有人知道修辭究竟有哪些產業,在外大家也只知道他是修家的大少爺,還有傳言稱,修辭要是在娛樂圈發展不好,就得回去繼承家業。
但修辭對此從未回應,頂多是在商業活動和電影投資時,略微展現其實力,從不接不合心意或者不是高奢的品牌,對外多了一絲神秘。
宋以霖微一挑眉,「原來如此。」
修辭抓了下宋以霖的手腕,宋以霖手裡的木盒現在溫熱。
宋以霖想起什麼似的,開口有些委屈,「那你都不向我解釋一下這個嗎?」
修辭心動了一下,酸溜溜地開口:「終於捨得問了,我還以為你不在乎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