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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張梁幾乎是一下課就來找他,要麼是拉著他說八卦,要麼是問問題,自從季北橫亘在他倆之間,張梁就很少再來了。拉個群,估計也是這麼多天之後才想出來的辦法。
蘇南絮原本也可以拒絕,但張梁對他在一中的事情似乎很感興趣,為了防止他再繼續查下去,他才決定加入。
那麼問題來了,這些度娘都難搜到的題,他該怎麼解。
他看了下季北,對方臉上似乎沒什麼表情,又繼續往下說:「就是,北哥你有空閒的時候,幫我們看幾道題唄。」
喝完最後一口冰可樂,季北在對方充滿希冀的眼神下,緩緩點了下頭,「可以。」
這下,蘇南絮總算是鬆了口氣。
黃燜雞米飯,他又可以了!
今晚的月亮沒被烏雲遮擋,皎潔的月光透過窗簾灑進來。
季北是被渴醒的。
隨手拿起桌上的杯子出門倒水喝。
客廳靜悄悄的,走到沙發那,看見鼓起的一團,稍微冷靜了一下才想起家裡還有個人。
季北有些疲憊地捏了捏眉心。
接了一杯的水,喝完一半,準備將剩下的一半帶回房時,忽然聽到沙發上傳來輕微聲響,等他湊近,才發現是有人在說夢話。
毯子一半都掉在地上,沙發上的人卻凍得瑟瑟發抖。
季北嘆了口氣,認命蹲下身,撿起毯子給他蓋好。
「不要,不要趕我走,我下次一定能考好……不要……」
竟連做夢都在擔心這事嗎。
他正準備離開,卻又聽到了自己的名字。
「季北,救我……」
近乎哀求的語氣,充滿痛苦與不安。
在那一瞬間,季北忽然有種強烈的感受。
眼前這個人,需要他。
把他當做光,唯一的光。
第12章
翌日清晨。
蘇南絮是被一陣刺耳的汽車鳴笛聲吵醒的,毛毯緊緊裹住上半身,兩條腿卻完全暴露在外面,腳底冰涼,讓他忍不住打了寒戰。
把毛毯從脖子上扯下來,那種窒息感終於消失了。
他坐在沙發上,盯著窗外,大腦開始放空。
昨晚的夢,很奇怪。
耳邊傳來開門聲,蘇南絮打了個哈欠,懶懶道:「早啊。」
季北頓了一下,順手關上門,「早。」
將早飯放在桌上,轉身進了衛生間。
沒過多久,裡面就傳來水聲。
季北有運動的習慣,跑完步回來再沖個澡幾乎是他每日必做。
等他出來後,發現沙發上的人依舊保持剛剛的動作,仿佛一個沒了電的機器人。
季北皺緊眉頭,剛要說些什麼,又想起昨夜聽到的話,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默默地把涼透的早餐放進微波爐里熱一下。
這其實是蘇南絮的老毛病了,早上起來總是會有一段時間不太清醒。
「季北,你去哪了?」蘇南絮伸了個懶腰,起身把毯子疊得整整齊齊,放在沙發的角落。
他對自己疊的「豆腐塊」好像很滿意,但在季北眼裡,就像是隨意窩成的一團。
「跑步。」他強忍著不讓自己的強迫症發作,「昨晚……你說夢話了。」
「啊?」蘇南絮迷茫地看了他一眼,「我說什麼了?」
「忘了。」季北抬眸,視線與其對上又匆匆移開,裝作毫不在意。
蘇南絮噢了一聲。
說起昨晚的夢,還真有些嚇人。
早知道就不看那部喪屍片了。
而且,比喪屍更恐怖的是,一群喪屍圍著他讓他做試卷,考不到滿分就要啃他的腦袋!
後來,他又夢到了季北,沒想到他竟然混成了喪屍王!
當下蘇南絮就做出了決定,與其因為考不到滿分被其他喪屍分食,倒不如求求季北,讓他無痛變成喪屍。
回過神來,季北端著一杯還冒著熱氣的牛奶,空氣中散發著草莓甜膩的香味,對其他人來說可能有些膩味,但對蘇南絮來說剛剛好。
他接過牛奶,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
而這在季北看來,卻覺得他愈發可憐,不過是一杯熱牛奶。
*
蘇南絮還是第一次有種坐立難安的感覺。
甚至產生季北是不是也穿越了的荒唐想法。
比如現在。
平時求他幫忙看一道題,要麼愛答不理,要麼就是要自己拿出殺手鐧才勉為其難答應,怎麼今天,還主動提出幫他看題?
蘇南絮半信半疑遞過去自己練習本。
季北皺眉,「你這是什麼眼神?」
下一瞬,蘇南絮突然扔掉練習本,一隻手握住季北的椅子,用力撥轉方向,讓他正面對著自己,眼神死死盯著他,不錯過臉上任何一個表情。
「快問快答,咱倆第一次見面是什麼時候,在哪。」
「……有病。」
「快說!不然我就要對你實行制裁了!」
季北看蘇南絮的表情就知道,他這根本是嘴比腦子快,要是繼續追問什麼制裁,怕是又要支支吾吾半天,最後拿著濕漉漉的眼神瞪著你。
「學校小樹林。」
蘇南絮眯了下眼,這麼簡單的問題竟然還要思考,有問題,看來得加大難度了。
「下一題,那天我從你身上起來的時候按到你哪塊腹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