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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是倪文曄師徒幾人,就連剛剛表演過一遍的幾人也停了下來,紛紛看過去。
如果說靜止的他是乾淨到極致,那麼動起來時完全就是另一個人,爆發力和體態的柔美,融合的剛剛好。
林清染選擇的剛好是那位小徒弟在台上的舞蹈動作,最後一個騰空飛躍的姿勢落地謝幕,動作流暢雖沒有達到完美,但是他跳舞時展現出來的自信卻是舞台最重要的元素。
倪文曄還沒有發話,他身後就有人問道:「這支舞你跳了多久?」
林清染笑著搖搖頭,伸手摸了一把額頭的汗珠,一邊離開眾人的視覺中心一邊道,「看了很多遍,而且我舞蹈基礎很多年。」
「你是說這是你第一次跳?」男人驚訝道,光是舞蹈動作一次順了下來就非常難。
「主要是沒有時間也沒有地方,不過很多舞蹈動作我都有排練過。」林清染可沒有瞎說,他確實跳過,只是不是在這裡。
倪文曄看向身後幾個徒弟,然後再看向林清染。
眾人既是心酸又是高興,心酸自己怎麼沒有如此天賦,高興是因為終於有人救場,對於即將和他們一起表演的人選,自然是越強越穩妥。
林清染就這麼留了下來,只第一天回了趟住處,之後因為時間原因基本都是歇在舞蹈室。別看這些人當時把他夸的天花亂墜,之後糾正動作的時候也是毫不手軟。再加上還要熟悉相互之間的舞蹈動作配合,恨不得一分鐘當成兩分鐘用。
顧珩的時間也很緊湊,他和林清染說的話都是事實,被導演臨時召回後基本都是早出晚歸,可幾天下來他也發現隔壁沒有人住,發給林清染的簡訊,對方的回覆總是很簡潔,控制在十個字以內。
打過一次電話,還沒聊上兩句那邊就有人在叫他,顧珩只知道,他好像在準備什麼演出,而且是舞蹈演出。
直到這天突然收到林清染的簡訊。
【顧老師,給你郵了一張票,記得查收。】
拿到票顧珩才知道這人最近在忙什麼,雖然知道他很優秀,但是一個不留神他竟然都要跟倪文曄老師同台表演,想想內心緩緩升起一股小小的驕傲。
演出這天,顧珩內里一身藍灰色西裝,踩著低調卻奢華的皮鞋,站在島台處,拿出了那款曾經屬於林清染的腕錶,戴了上去,臂彎處掛的一件長款風衣外套,看似低調卻處處彰顯小心機。
由倪文曄主導的舞蹈巡演,在圈內也不常見,一票難求,這次他沒有選擇最後入場,提前坐在熟悉的位置上,口罩和墨鏡始終沒摘。
場館很大,難免會有雜音傳過來。
「是這邊,第三排。」男人的嗓音響起,然後顧珩就看到林燁向他走來,他身後是徐錦意夫婦。
在他們落座之前,顧珩站了起來,沖倆人頷首,「林叔、林姨。」
本還沒有注意的兩人看過來,顧珩卸下眼鏡,「是顧家孩子,你怎麼在這兒?」徐錦意詫異的打招呼。
「嗯,朋友送的內部票,我正好很感興趣。」顧珩道,說完就發現兩道強烈的視線落在他的身上。
徐錦意看了看他的位置,再看看手上的票,笑著道:「你的朋友是不是阿染?」
顧珩緩緩點頭。
徐錦意對他招手,「沒事,你坐,不用客氣。」
林燁徑直落座在顧珩的旁邊,隔絕了熱情的徐女士,察覺到前方傳來的視線,目不斜視道:「麻煩顧先生把墨鏡戴上,免得給場館內帶來不必要的躁動。」
顧珩沒有反駁,跨上眼鏡又是那個冷漠無情的顧影帝,察覺到對方的敵意,他沒有貿然開口,只靜待演出開始。
八點整場館內全部暗了下來,演出開始。
這場表演以倪文曄為主要紐扣,但其實是他為弟子們提供的機會和舞台,所以台上的每個人的獨舞片段都不算短,每個人的高光時刻都讓人眼前一亮。
雖然網上已經有視頻流傳出來,可是現場的感官、體驗、氛圍完全不同,這簡直就是一場視覺上的享受。
所以當林清染出場後現場一片寂靜,只聽得到音樂的聲音,因為少年的那個側臉實在太乾淨了,燈光打了一半,赤腳站在舞台上的他乾淨的仿佛下一刻就要消失。
可當他動起來後卻完全不同,爆發出來的力量,身體的柔韌度,每一次都乾淨利落,最後那騰空一躍,讓人升起一總錯覺,仿佛他真的會就此消失,然後永遠定格再觀眾的心中,當他落地後踩著舞步往黑暗中隱去,引得眾人心中隱隱失落。
這場從開始到結尾時刻高光的舞台表演,讓人捨不得分出一絲一毫的時間去關係其他,直到台上的謝幕時刻,眾人才反應過來,隊伍中站著的是林清染。
竟然是林清染?在此之前的每一場表演都沒有他的出現,而如此重要的最後一場收官演出,為什麼他會出現?這是眾多人心中的疑問。
滿場的掌聲也蓋不住眾人竊語的聲音,林燁見身旁對母親面色擔憂,主動道:「我們出去等阿染。」
林父頷首,扶著妻子站了起來,徐錦意回身看向顧珩問道:「要一起出去嗎?」
顧珩起身搖了搖頭,「現場人比較多,我再等等。」
知道他的身份,三人也沒有再說什麼,只在離開前顧珩接收到了林燁和林父的眼神凝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