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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顧老師去機場，要不你下去我來開？」林清染商量著問道。
「讓他開，一會兒讓他送你回去。」顧珩淡淡的聲音響起，然後看向顧琰。
「對，我來開，我開車穩，你們當我不存在就好。」顧琰連忙揚著笑臉道，說完這句話全程安靜如雞。聽著后座林清染和顧珩笑談在話劇團的事跡，然後詢問顧珩在劇組的生活，而他哥竟然每一個問題都會回答。
這樣的問題他不是沒問過，然而得來的除了無視就是他哥冰冷的眼神。
他第一次覺得去機場的路程這麼遠，他哥對林清染的每一個特別對待的背後都隱藏著他受傷的心靈。
車停在機場的地下停車庫，江鳴已經等在哪裡，時不時的抬起手腕看一眼，航班還有半個小時就要登機。
視線掃到熟悉的車輛，他立馬迎了上來，果然在車裡看到了林清染的身影。他就知道顧珩突然請假一定和這人有關，上網一查才知道，今晚是《裁決》的最後一場演出，而裁決是林清染的處女作。
顧珩和林清染一前一後下車，他沖江鳴點了點頭，後者笑的一臉燦爛。
「不用送了，你上車吧。」顧珩對他道。
林清染想了想突然問道，「你上次說回來就告訴我的，是什麼？」
這個話題主動被提起，他下意識轉動著手上的腕錶，少年那雙上挑的眼眸，亮的驚人，可裡面除了好奇看不出任何情緒。
「現在還不是時候，會告訴你的。」說完看了一眼駕駛座的顧琰，然後道：「上車吧，回去好好休息，明天《假面》就要彩排。」
人不願意說他也不強求，「行吧，我等著就是。」
返身上車卻聽到身後的男人出聲道：「阿染。」
「嗯？」林清染看過來。
「有事手機聯繫。」
林清染點了點頭，車子駛離幾百米回頭還能看到站在原地的顧珩，他總覺得怪怪的，兩個大男人送個機怎麼也磨磨唧唧，自己肯定是受顧珩影響的，自從倆人換了稱呼就覺得關係突然拉的很近。
「我哥剛剛叫你什麼？」前排的顧琰神色複雜的問道。
林清染看了他一眼，沒有理。
「我靠，真的不是我幻聽，那你叫我哥什麼？」他不死心的繼續問道。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林清染問道，他突然有點好奇他的親人是怎麼稱呼高冷的顧影帝。
「你要是不告訴我，以後我就在公開場合叫你那個……那個，阿染！」
林清染只覺得雞皮疙瘩掉了一地，拿起手邊的抱枕就砸了過去，「你可閉嘴吧，噁心死了！」
「那你說不說？」顧琰倔強的問道。
「阿珩。」林清染輕聲道，換稱呼明明是他提議的，可是覺得彆扭的還是他。
「你們……你們竟然——」顧琰一臉傷心欲絕。
「你夠了，一副失戀的表情，顧導是不是有戀哥癖，就是見不得你哥和別人要好，覺得自己被忽略？這是種心理疾病，你趁早治。」
顧琰擺著一張失戀臉，全程沒有再理過林清染，將人送到地方，一分鐘都沒停留就跑了，留下一溜的汽車尾氣。
林清染並沒有他那麼多心思，這幾天確實累到了，回去洗洗沾床就睡，連顧影帝的簡訊都錯過。
第二天一早，小威準時過來接人，察覺到林清染心情不錯，趁著紅綠燈的時候問道：「林哥遇到什麼事了這麼開心？」
林清染手上的動作一頓，抬起頭，透過後視鏡才發現自己嘴角一直是揚起的狀態，眉眼都是笑意。
「沒事，就是和朋友隨便聊聊。」
「那我知道，那邊肯定是顧影帝，你和顧影帝在一起的時候狀態總是很放鬆。」
「是嗎？」林清染問道。
「當然，顧影帝也是，還主動幫你，我以前都是在電影裡看到他，高不可攀、冷漠，其實我一直很怕他，可是每次有林哥在的時候，我總敢多看他幾眼。」小威聊起話題人物話匣子也打開了。
林清染挑了挑眉，沒有回答，手機又響起了簡訊提示音。
車很快停在一個工業風的二層小樓前，今天的代言是款一線品牌的登山設備，對方約定的地點就是這裡，腳踩在歲月感滿滿的樓梯上，發出沉重的聲音。
二樓，林清染剛進來就看到工作人員聚在一起，將休息區圍了起來，裡面的情形根本看不清楚，就聽到一聲熟悉的小奶音，「哥哥！」
接著是噠噠噠的腳步聲，林清染看到剛分開沒多久的顧晏禮再次出現在他的面前，蹲下身將他抱了起來，這麼一會兒人群已經散開，露出坐在沙發上一臉萎靡的顧琰。
「顧導？」
顧琰閉著眼生無可戀道：「不要叫我，我現在不想看到你。」
「難得我們意見一致。」他看向顧琰的眼神好像在詢問，既然這樣為什麼還要出現在這裡。
「問你懷裡的小祖宗，我到底為什麼會這樣？」
林清染還來不及問，門口的位置傳來聲音，「小少爺親自來了，怎麼不通知一聲，我也好做個準備。」
男人已經來到顧琰面前，臉上的表情像是遇到了莫大的喜事，笑的眼尾都多了幾條褶子。
顧琰揮揮手，「不用管我，我在這睡一覺，把那邊那個看好了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