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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你是許央央吧?我剛才好像在酒店門口看到你和韓涯從計程車上下來?」
她一臉誠懇地問道:「你們家裡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呀?如果有事情的話和我們說就好了,我們會幫你的,畢竟我們是老同學嘛。」
許洋洋不想和她們解釋坐計程車其實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只是笑著搖搖頭:「沒有什麼事情,其實我們都過得挺好的,大家也都挺好的,對吧?」
本以為話頭到此為止,可另外一個女生卻有些咄咄逼人。
「哎呀,家裡條件不好就不用這樣再硬撐了,我們都知道的,你和許家鬧翻了,對不對?而且你又嫁給了聞家那個廢秧子。不過就算再慘,你也要注意一點自己的身份。我們這種背景的人,坐計程車出門的,那可真丟臉啊。」
身邊的其他幾個同學聽到她這話,也覺得有些過分了,連連拉著她,小聲讓她少說一點,可她不僅不聽同學的話,反而依舊盛氣凌人地看著許央央,像是非得她做出個回答一樣。
許央央知道他們這是激將法,就想讓她在同學會上鬧起來,好讓她徹底丟掉面子。不過,她才不會上當。
許央央笑著回道:「其實,我坐計程車都是因為你呀。」
「因為我?」
剛才開口的女人一時間也莫名其妙:「你神經病吧,和我有什麼關係,又不是我……」
她質問的話還沒說完,許央央又接著說:「對啊,我坐計程車和你有什麼關係呢?如果我樂意的話,我還可以騎著自行車或者電動車來酒店裡。馬路上沒人攔我,酒店裡也不會有人攔著我進,我怎麼就丟臉了?」
「唔,俗話說好狗不擋道,」許央央直直走入前面幾人圍著的圈子裡,正好站在剛才那位咄咄逼人的女人旁邊,用手中的酒杯碰了碰她的胳膊,「麻煩讓讓。」
女人還在憤怒之中,但是聽到她的話,也順從地側了側身。等她反應過來自己被許央央罵了狗之後,許央央早就走向宴會廳了。
雖然把人給懟了回去,但是許央央還是有些不舒服。總是感覺自己和這裡格格不入,難怪聞易景不願意來,氛圍實在是太差了。
幸好過了一會兒,韓涯終於回來了。她聽說了那一幫女人堵許央央的事,立刻拎起裙子準備往那邊沖,還好被許央央及時拉住,阻止了一場決鬥。
她拉著韓涯在椅子上坐下,又隨便指了指一個人,讓韓涯和她說一說這個人之前的故事。
一說起八卦,韓涯本來還憤怒的小宇宙這會兒又立刻熄火了,轉身一本正經地跟許央央說起自己得來的小道消息。
兩個人低著頭竊竊私語了小半場宴會,其他人本來跟他們兩個就不太熟,再加上他們都不是好惹的主,於是大多人也都並未上前主動搭話。
一場同學會下來,許央央沒多認識多少同學,但是卻知道了很多坊間八卦。
三歲看大,七歲看老,還真是有一定的道理。從高中時各個同學的表現,基本上就可以看到他未來發展的道路。
因為讀的是貴族高中,大多數人非富即貴,自然也會分成努力的和不努力的。
當年和她們玩得好的女生們基本上都憑藉著家族勢力嫁了一個家世不錯的男人,過上了豪門太太的富貴生活,每天就養花遛鳥哄哄婆婆,至於老公再怎麼在外面花天酒地,只要定時打錢到帳上就可以了。
而那些當年就年年拔得頭籌的富家子弟們,如今一個個在家族企業中擔當了不小的職務,在不久的未來,將會是新一代的頂樑柱。
其實,一場宴會觀察下來,女孩子們的差異是最明顯的。
那些身處高位的女性,和那些豪門太太們,氣質很不一樣。她們大多有一種獨一無二的從容和自信,雖然長相不一定有太太們精緻漂亮,可那氣質卻仍能叫人們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她們。
許央央敬佩那些女強人們,她希望自己也能和她們一樣,能夠有完全屬於自己的事業,過著精神獨立的生活,而非做攀附於男人的菟絲花。
正當她在心裡暗暗下定決心的時候,宴會上突然湧起一陣轟動。
尤其是靠近出口處的那一桌,不少人都直接從座椅上起身,直接涌往那處。
不過很快,擁擠的人群中又開出了一條道路,其中,剛才一直主導著整場宴會的男生伸手向前,主動向來人指明了老師所在的方向,邀請他一同參加宴會。
許央央也好奇地抬頭看向那個方向,可從她的角度,只能看到被眾人遮擋住的一個模糊人影。幸好來人的身高很高,能夠看到他半露在人群之外的頭頂。
許央央突然覺得,那個腦袋瓜,她怎麼越看越眼熟。
果不其然,當男人從人群中走出來的時候,她一眼就認得出來,是陸以珣。
他今天比以往任何時候的穿著都要更正式,身上是一套剪裁得體的深黑色西裝,鼻子上架著一如既往的金絲眼鏡,頭上也打了髮蠟,在燈光的照射下整個人更顯精緻。
將來應該是剛從應酬上下來,臉頰上帶著紅暈,與以往的氣質都變得不同。
而本來和許央央一起扭頭看向人群的韓涯這會兒卻突然低下頭去,開始猛往嘴裡塞菜,只有許央央還繼續往那個方向看著。
下一秒,又一隻修長而又筆直的腿從人群中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