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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宗荻冷下臉,看著沐玄:「你要幹什麼。」
「我一個化神期,弱於你們太多,可不敢認為,待在你們身邊一直會是安全的。」沐玄道,「如果找不到辦法出去,那神秘老者再拱火,你們真有可能殺了我,遇到危險也有可能拋棄我,剛好池雲鏡狀態不佳,挾持個人質,我也有底氣些。」
柏宗荻已經後悔剛才放過沐玄,聲音摻雜怒火:「邪修當真不可相與。」
沐玄道:「柏公子早該清楚這點。」
「思荻,看見了嗎。」柏宗荻冷聲道,「這就是孟陳蓮的影衛,孟陳蓮想必與他一丘之貉。」
柏思荻心中嘀咕,決定放過阿玄的不是兄長你嗎,怎麼又扯到我身上。
「阿玄身處我們當中,確實沒有安全感。」柏思荻幫沐玄說話,「兄長剛才那麼凶,嚇到阿玄了,他的做法也情有可原。」
柏宗荻不可置信轉頭看他。
「指望你們是不行了,爛泥扶不上牆。」老者道,「邪修挾持半魔有什麼,就讓他們互斗,其中死一個,你們剩下的就能出去。」
「你確實能割開池雲鏡的喉嚨,但池雲鏡也能拉你同歸於盡。」柏宗荻道,「放下匕首,我們還能留你一命。」
「我不信,事已至此,若我放開池雲鏡,你們肯定不會再放過我。」沐玄道,「我對池雲鏡有深仇大恨,他還是羽流仙尊的傳承人,我這個命不值錢的影衛能拉他墊背,也是賺的。」
沐玄挾持池雲鏡,目的不是要挾柏宗荻。
而是捅出池雲鏡身懷羽流仙尊的傳承,要挾神秘老者放他們出去。
果不其然,老者聲音驚疑:「這人擁有羽流仙尊的傳承?」
「當然。」沐玄語氣憤懣,「他不就是好運得到仙尊傳承,才得以進入仙洲,這麼快升上大乘期,獲得少皇關注。」
老者喃喃:「羽流仙尊的傳承,怎麼會給半魔。」
沐玄問:「老前輩認識羽流仙尊?」
「誰是你這邪修的前輩。」若他們能看見老者的臉,會發現老者翻了個白眼,「羽流仙尊我自然認得,我們當年還有點交情呢。」
柏宗荻一驚,這老前輩竟和羽流仙尊是同一時期的人物。
「既然前輩與羽流仙尊是舊相識,那看在仙尊的面子上,就放我們離開吧。」沐玄手中的匕首緊貼池雲鏡脖頸皮膚,控制著沒在上面劃出傷痕,「否則,別怪我對池雲鏡不利。」
老者驚怒:「你!」
他見到羽流仙尊的傳承者,一時心緒激盪,不小心說漏了嘴,被邪修抓住了話柄。
瞬間的失態後,老者轉而笑道:「整座遺蹟都在老夫的掌控中,你挾持了人,就以為我沒法拿你怎麼樣嗎。」
「應該是這樣。」沐玄語氣真誠,「否則,前輩就不會和我廢話這麼多了。」
很明顯,神秘老者倖存至今,已不剩多少力量。
老者一時沉默。
過了半晌,他重新開口:「邪修,我記住你了。」
石室的門應聲而開。
沐玄一手拿著匕首架在池雲鏡脖子上,另一隻手粗暴拽他起身,要挾持著他離開石室。
柏宗荻抓住沐玄大部分注意力放到池雲鏡身上,疏於防範他的時機,對沐玄出劍。
正在這時,石室的天花板亮起陣圖,白衣青年出現在沐玄旁邊,摺扇打開,擋住柏宗荻的攻擊。
孟陳蓮摺扇上的水墨伸出扇面,開出桃花,釋放出大量白色的藥粉,柏宗荻不敢吸入,向後退了半步,劍風將藥粉卷開。
沐玄開口:「少宗主。」
乾坤戒打不開,孟陳蓮的手段也不少,已然化解了體內的毒素。
老者道:「有點水平。」
之前沐玄被一股巨力拽到毒潭底部,穿過陣法,就是老者做的。
柏家兄弟與池雲鏡進入魔界殘骸,傳送到了這裡,老者沒想到世間還有魔族血脈,開口就是讓柏家兄弟殺了。
聽說池雲鏡是他們的同門,是受歸海仙尊認可的聖地弟子,老者改變了主意,但他已經放出話,殺了人才能離開,不想自己打自己的臉,就新弄了個邪修來。
孟陳蓮隨之下來,是老者沒想到的。
他沒再關注毒潭那邊,孟陳蓮只可能是自己主動下來。
「阿玄剛說想與池雲鏡雙修,趁人之危將池雲鏡生米煮成熟飯,這就有了機會,也是緣分。」孟陳蓮唇角翹著,臉上沒有笑意,「要是我沒有來,阿玄離開這裡,是不是打算將池雲鏡拉到一個小房間,踐行自己的話?」
「你怎麼想的,和池雲鏡雙修?」柏思荻睜大眼睛,不滿質問,「我們不是對池雲鏡同仇敵愾?」
池雲鏡依舊閉著眼睛,半點反應都無,但沐玄感覺到他身上森冷的殺意。
沐玄立刻轉移話題:「怎麼不見秦公子?少宗主不是去救他了麼。」
孟陳蓮合攏摺扇,沉吟道:「他應當沒事了。」
怎麼是這樣不確定的語氣。
孟陳蓮親自救了秦書禮,應當確信他的安全才對。
「早知這樣,我會先救阿玄。」孟陳蓮道。
「當時少宗主先救秦公子沒有錯。」沐玄道,「不多說了,出去要緊。」
柏家兄弟走出石室,看著兩個合歡宗的人挾持池雲鏡慢慢出來。
有孟陳蓮在,救出池雲鏡就更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