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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和離。」
沐玄語氣加重:「你只說答不答應我的條件。」
就算有隱患,池雲鏡也必須抓住這個機會,沒有考慮的餘地。
「好。」池雲鏡嗓音微啞,「我會做好阿玄的夫君。」
「如果我令阿玄滿意,到時怎麼辦。」
「那就到時候再說。」沐玄道。
池雲鏡重新擁住沐玄,將他壓在床上,沐玄的黑髮鋪滿被褥,燈火拉著他們的身影打在牆壁,上方的少年死死糾纏著蒼白艷鬼,恨不得將他融入骨血。
「我是否,可以對阿玄做些夫妻間的事了。」
沐玄提醒:「我們目前是半個夫妻,過分的不行。」
「不過分,我想看阿玄穿婚服。」池雲鏡道,「阿玄為孟陳蓮穿過,還沒為我穿過。」
「你剛才還說,各界民俗不同。」沐玄挑他的語病,「照這麼說,我分明為你穿過魔界的婚服,就是那件紅衣。」
「人族的婚服。」池雲鏡態度自然糾正,「可不可以。」
沐玄剛答應與他當臨時夫妻,這樣的小要求不至於不答應。
他與孟陳蓮的婚禮,顯然是池雲鏡心裡拔不掉的一根刺,沐玄想安撫他一下。
「可以。」
「但要去哪裡弄婚服。」
「我已經準備好。」池雲鏡的神識探入乾坤戒,將刺繡繁複的大紅婚服取出,華美程度相比孟陳蓮為沐玄準備的那件,有過之而無不及。
沐玄瞠目結舌,想不通池雲鏡是何時準備的。
「是我數年前在聖地拍賣會上購得。」池雲鏡道,「這件婚服重在外觀,實用性不高,沒什麼人與我爭搶。」
沐玄不解:「你當時為何要買。」
「想著阿玄買下的。」池雲鏡看著他,「阿玄穿上,一定會很好看。」
「在魔界殘骸,我就應該給阿玄穿上,但我那時失憶,忘了這件婚服的事。」
沐玄的雙臂都被池雲鏡束縛在懷中,他用鬼氣夠到婚服,示意要去換,池雲鏡竟然還不鬆手。
「在這裡換。」
池雲鏡默念法訣,婚服登時穿到沐玄身上。
「果然很合適。」池雲鏡眼神痴迷,墨瞳盛滿他的身影。
沐玄平日穿著簡單,已經足夠艷麗惑人,穿上盛裝更是美得驚心動魄,黑眸平和清透,沖淡了蒼白皮膚帶來的鬼氣森森,就算不似活物,也絲毫不令人覺得可怖,只是更像容易引發爭奪,要人悉心愛護的至寶。
「我偶爾會看著這件婚服,幻想找到阿玄後與你合籍,才撐過這些年。」池雲鏡道,「我用許多玉石與木頭雕刻成阿玄的樣子,畫了許多阿玄的畫,數量已經記不清,都拿出來恐怕會嚇到阿玄。」
沐玄已經被驚到。
池雲鏡居然是這樣度過的十餘年。
回想初次與池雲鏡重新相見時,他的樣子,完全看不出來。
沐玄尚未回過神,就感覺到脖頸濕熱,池雲鏡的髮絲掃過他,帶起細微的癢意。
池雲鏡正將唇瓣貼在他的脖頸。
不是親吻,而是舔舐。
沐玄別過頭躲避:「你幹什麼。」
池雲鏡平靜道:「封蝕這樣做過。」
「他是頭龍,你和他學什麼。」
「不是學。」池雲鏡道,「我不能讓他當唯一給過阿玄這般感覺的人。」
「今後阿玄就算想起他,也會同時想起我。」
「我怎麼會想他。」被封蝕帶走的時候,沐玄醉得深,發生的事情回想起來都像隔了層紗,不清不楚,沒有切實的感觸,而且他印象更深刻的,是封蝕的原形。
封蝕在沐玄眼裡是獸類,而池雲鏡是人,高高在上的仙尊轉世,這樣就很奇怪,還有點變態。
「你別鬧了。」
池雲鏡頓了頓。
他的占有欲得不到滿足,但也不想在阿玄好不容易剛開始接受他的時候,令阿玄不快。
「真不會想起封蝕麼。」
「不會。」沐玄道,「你做這種事,比他帶給我的衝擊力大多了,我只會想起你。」
聞言,池雲鏡的墨瞳浮現清淺笑意。
「還有。」
沐玄睜圓眼睛:「你還要幹什麼。」
「阿玄對我的稱呼,該改了。」
「我不叫你魔皇了就是。」沐玄道,「雲鏡。」
池雲鏡道:「是夫君。」
沐玄愣住。
他演過各種角色,一聲夫君倒沒什麼。
沐玄只是感覺,他與池雲鏡做臨時夫妻,好像打開了池雲鏡的什麼開關。
但現在,要反悔也不行了。
「夫君。」
沐玄喚得隨意,池雲鏡依然心滿意足,吻了吻他的臉。
「先前阿玄說仰慕玉典劍,喜歡他那樣的類型,是不是假的。」
「當然是假的。」沐玄道,「那是為了救樓崖的託詞。」
「阿玄說不喜歡我,也是假的?」
「不算。」沐玄道,「你身上有的地方,我確實不喜歡。」
池雲鏡道:「還有。」
「你別翻舊帳了行不行。」沐玄捂住耳朵,閉上眼睛不看他。
「可還有許多重要的事。」池雲鏡道,「你在合歡宗,孟陳蓮有沒有輕薄過你。」
「當影衛時,你說過愛慕封蝕。」
「以及更前面,那麼多年的種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