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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玄丟了,你們都不知道。」孟陳蓮唇角微勾,眼裡沒有笑意,「有什麼好談的。」
葉言薇一驚,連忙推開門,屋內空空蕩蕩,沒有半個人影。
因為阿玄是男子,她們的神識都刻意避開,竟沒發現阿玄已經無聲無息消失了。
孟陳蓮手中摺扇,對準葉言薇的額頭。
摺扇毫不鋒利,孟陳蓮動作也輕飄飄的,但葉言薇不敢輕視。
按理說,孟陳蓮不可能對她們下手。
可孟陳蓮的心情似乎極其不妙。
如果見到了阿玄,那還沒事,但阿玄不知去了哪裡,孟陳蓮就有點殺人的衝動。
封蝕的聲音響起:「孟少宗主一貫憐香惜玉,怎能用法器對準仙子。」
孟陳蓮側頭看向他,笑意冰冷,連聲寒暄都懶得:「請少皇告訴我,阿玄在何處。」
「隨我來。」封蝕看出好友動了真怒,不能再耍弄。
他也好奇,玄十一為什麼要偷偷離開。
封蝕能感知到影衛身上的龍鱗氣息,以為他是帶著龍鱗跑了出去,結果循著龍鱗氣息,來到萬丈深淵前,封蝕的臉色微微變化。
他的手伸向深淵,龍鱗從中飛出,回到他的掌心。
影衛墜落深淵時,衣袖裡的龍鱗掉落,掉在了崖壁生長的雜草中。
「他應是被人所害。」封蝕臉色難看。
孟陳蓮同樣想到了這點,可現在首要的是救人,不是找幕後黑手的時候。
「你的帳,等我找回阿玄再慢慢算。」孟陳蓮注視著深淵,緩慢開口,「萬一阿玄出了事,我拿你是問。」
然後,孟陳蓮下了深淵。
這深淵頗為奇詭,封蝕的神識探查不到底,差不多到一半位置,就被過分濃郁的魔氣阻擋住,孟陳蓮的實力並不保險。
深淵奇詭莫測,封蝕也不畏懼,正要下去,卻收到下屬的傳訊。
池雲鏡叛出歸海聖地,在沐玄的幫助下逃離。
沐玄已經被正道修士發現,正在遭受追捕。
「竟然發生了這麼大的事。」
封蝕看了眼面前的萬丈深淵,沒有猶豫多久,轉身離開,前往沐玄所在的遺蹟。
*
池雲鏡生活在世俗界時,每隔一段時間,都有戲班子來到他們城鎮。
會來他們這種小城鎮的戲班子,都沒多大名氣,規模也不大,百姓還是十分熱情,池雲鏡從未去看過,但聽過旁人談起那些熱鬧的場面,以及哪個戲班的當家花旦有多麼貌美,被富家子弟追求。
沐玄回憶:「有時,我還會被邀請參加富貴人家的宴席。」
池雲鏡道:「那阿玄應當很辛苦。」
身若浮萍,被權貴子弟盯上,也無力反抗。
當時生活在池雲鏡旁邊的人,談起那個被富家子弟追求的花旦,都覺得她應該接受,並感到受寵若驚,因為她只是個戲子而已。
池雲鏡不覺得戲子低賤,只覺得阿玄生前,必然是很受追捧的。
「絕大部分的喜歡,都令我高興。」沐玄道,「但有少數特例,會帶來麻煩。」
甚至導致他丟了性命。
池雲鏡道:「阿玄的表兄,理應保護你。」
沐玄怔了怔,話題怎麼忽然又回到他杜撰的表兄身上。
「他生前一直在保護我。」沐玄順著他的話往下說,演出悲傷與愧疚,「他病重致死,也是因為我而得罪了權貴,是我對不起他。」
池雲鏡想,若是他在阿玄生前,就能認識阿玄,該有多好。
他會將阿玄保護得更好。
避開搜尋他們的正道修士,池雲鏡與沐玄沿著破損的石梯一路向上。
抵達遺蹟頂端前,他們被一層結界阻擋。
神秘老者的聲音響起:「你雖然是羽流仙尊的傳人,但你身負魔血,先前受邪修鉗制,如今又背叛正道宗門,與鬼族同行,實在令我不滿意。」
池雲鏡將手放到劍柄上,準備破除結界。
沐玄按住他的手,他們是來找老者交流的,不宜產生爭端。
發出動靜,搜尋他們的正道修士也會被引過來。
沐玄開口:「前輩不如看看池雲鏡。」
他記得原著里描寫,池雲鏡和羽流仙尊長相是差不多一樣的。
距離遠的情況下,神秘老者估計看不見他們,只能感應他們的氣息。
「老夫為什麼要看他。」老者道,「鬼族要我看,我偏不看。」
沐玄:「前輩口口聲聲說,羽流仙尊的傳承不可能給半魔,可羽流仙尊的傳承玉佩里,有大半都是魔族傳承。」
「絕不可能。」老者一口否決,「鬼族滿口謊言,羽流仙尊可是親手剿滅了魔族,虧你編得出這種謊話。」
「這樣吧。」
老者想到一個主意。
「年輕人,你將身旁的鬼族斬於劍下,我姑且算你還有正道之心。」
「羽流仙尊的事,我也沒那麼想知道。」池雲鏡淡淡垂眸,語氣波瀾不驚,陳述事實,「只要殺了你,得到我想要的東西就好。」
「那你來。」老者冷笑,「仙器還在正道修士手裡,你製造出動靜引他們過來,看你和身邊的鬼族是先被他們逮住,還是先殺了我。」
池雲鏡手起劍落,斬開結界。
沐玄嘆了口氣,神秘老者對他們印象極差,性格還叛逆,靠言語說服是行不通了,只能來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