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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劇情,樓霧在觀察池雲鏡的過程中,對他越來越在意,應該不會離開池雲鏡那裡才對,沐玄不解:「大人不是對池雲鏡有興趣?」
樓霧側頭瞥他,「我對池雲鏡有沒有興趣,關你什麼事?」
沐玄道:「好奇而已。」
「你想將我的注意力轉回池雲鏡身上,不再關注你,你好趁機逃跑吧。」樓霧勾唇,自以為看穿了沐玄的心理,「禍水東引,心眼夠壞的,真不考慮當鬼修?」
沐玄道:「我不想住進鎮邪塔。」
「有沒有點出息,當鬼修就一定會被抓嗎。」樓霧冷笑,「你沒去過鬼界,不知道對你這種靈體而言,鬼界有多適合修煉,那裡的空氣有多甜美。當鬼修,你至少是自由的,未來還有不少可能,繼續當劍靈,你一輩子就只是個劍靈,修士的附庸。」
樓霧看向遠處一間牢房,裡面無數赤紅小蛇糾集成團,幾乎塞滿寬闊的牢房。
每條蛇身上都燃著火焰,匯聚成熊熊火球,沐玄待在遠處都能感受到扭曲的熱浪,牢房地面刻著玄奧紋路,將赤蛇散發的火焰引導出來,在外面形成小片火海,一位元嬰修士正盤坐在內,打坐修煉。
「人族將妖鬼利用到極致,供自己修煉。」樓霧道,「你的待遇看上去好得多,其實本質沒什麼不同,都是修士的工具之一,那些蛇是修煉工具,你是武器。」
原書里寫,樓霧曾是樓崖的劍靈,後來墮為鬼修。
樓崖疏遠劍靈,是因為那段往事,樓霧對沐玄百般誘惑,則是希望沐玄變得與他一樣。
任他怎樣勸說,沐玄都不為所動。
妖鬼在樓霧口中似乎有點可憐,但沐玄八年前親眼見過,妖鬼大多是什麼貨色。
沐玄想重新隱去身形,樓霧制止:「你就保持這樣,不許隱形。」
「為什麼?」沐玄問。
樓霧雙手抱胸,「又不是長得見不得人,老是隱形幹什麼?」
「我喜歡。」沐玄慢吞吞道,「而且顯形有點累。」
「平時幫修士打打殺殺不累,顯個形就累著你了?」樓霧看見前面堵著頭龐大妖獸,懶得繞路,直接一掌拍死。
剛才還控訴人族利用妖鬼修煉,現在對鬼族同盟下手也不見手軟。
殺了妖獸,樓霧後知後覺看向手裡的黑劍,不爽地嘖了聲,「習慣用手了,都沒想起來現成的劍。」
大乘期鬼修的身體已能凝成實質,樓霧有千萬種不沾血的辦法,卻任由自己手上沾滿妖獸的血,還不客氣地抹在黑劍的劍鞘上。
沐玄要清理掉劍鞘上的血,樓霧正欲阻止,忽然想到了什麼主意,手從妖獸屍體沾了更多的血,伸向沐玄。
樓霧曾是劍靈,如今又是鬼修,堪稱靈體方面的專家,不知他用了什麼方法,直接將鮮血塗抹到了沒有實體的沐玄身上。
鮮血沾上沐玄的黑衣,不甚明顯,樓霧覺得不夠,抬頭看向沐玄的臉,微微一怔神的同時,沾血的手探了上來。
一道血痕出現在沐玄蒼白姣好的臉頰上,快要觸及唇角,鮮艷刺目。
樓霧的瞳孔縮了縮,用力將更多血擦上沐玄的臉,似有意似無意擦向他的唇,沐玄閃身要躲,樓霧伸出另一隻手,抓住他的手腕。
「大人還沒玩夠?」沐玄問。
樓霧的神色微微變化,如夢初醒。
下一刻,樓霧似乎感覺到了什麼,帶著沐玄再度轉移。
他們來到第四層前半,元嬰後期的區域。
看見傷痕累累的池雲鏡,沐玄吃了一驚。
*
瞥見阿玄的身影后,池雲鏡猜測他可能在第四層,於是上來尋找。
池雲鏡修習有收斂氣息的術法,乾坤戒內也有這類的丹藥法器,憑藉謹慎繞過了多個在外遊蕩的妖鬼,可他並非是要通過這裡離開,而是四處找人,動靜難免大了點,被一個鬼修察覺,重創至此。
追殺他的鬼修,是一個怨魂。
池雲鏡好不容易暫時擺脫追殺,躲在一堵石牆後迅速處理傷勢,先是腰間,然後是右臂。
將綁帶纏上右臂傷口,池雲鏡垂頭張口,咬住綁帶一端,另一隻手死死拉緊綁帶,以□□更多血,引來嗅到血氣的妖鬼。
劃破的染血外袍已在路上被丟掉,池雲鏡只著中衣,更顯得血手,鴉睫微垂,半掩住冷靜的黑眸,周身凌厲氣息未散,腰部綁帶勒出勁瘦的弧線,緊接著重新被衣袍覆蓋。他從乾坤戒取出件乾淨的外袍,穿在了外面。
「找不到的。」心魔道,「你太弱了,只能走到這裡。」
「阿玄一個鬼修,連崑崙境都能來去自如,而你呢,差距太大了,不如打道回府。」
「如果你實在想找,也可以。」心魔語氣變低,充滿蠱惑,「我把力量借給你。」
池雲鏡置若罔聞。
他的傳送令牌在身上,還可以再在四層找找。
池雲鏡正準備從牆後走出,忽覺身後邪氣的流動有異。
流動的邪氣眨眼間凝成追殺他的鬼修,池雲鏡頭都不回,也來不及有任何多餘的動作,垂著的手直接掐訣。
受完這一擊,他就沒有了再戰之力。
池雲鏡戴著乾坤戒的手裡,出現了傳送令牌,準備捏碎。
正在這時,一柄黑劍穿過厚重石牆,摧枯拉朽般將元嬰後期的鬼修釘到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