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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乎,冉新如願邀請到了一眾人,挺得意的將這個成果告訴驚鵲。
驚鵲也如他所願的露出驚嘆佩服:「大人當真厲害,這麼些難伺候的貴人都讓您請來了!大人必然很是辛苦,妾再給您煮一盞茶。」
冉新洋洋自得:「不過都是些沒經過事的少爺罷了,本大人經營建陽府多年,真想對付他們,哪裡用得著動什麼實在力氣。」
說著話喝著茶,冉新突然又道:「只是筵席之上沒有歌舞,難免顯得無趣,但這個時候本大人又不好去外面請人來,免得那些個少爺沒見過世面反應太大。這樣如何,驚鵲兒你曲兒唱得好聽,到時候你和其他姨娘們一塊兒到堂上獻個舞唱支曲兒。」
若是這樣,就更有機會行事了,驚鵲心下一喜,面上卻是露出躊躇勉強:「這……妾和姐妹們可都是大人您的妾室,平日裡出門都鮮少的,還要到堂前去拋頭露面……」
這樣的反應很是自然,冉新便摟著她笑:「驚鵲兒莫怕,就是唱個曲兒。本大人當然最是心疼你們了,哪裡捨得叫你們伺候別人,頂破天了再給那些個貴人們倒杯酒,你且安著心,那些貴人們要臉面,不可能當堂欺負本大人的妾室們。這個宴請的主意可是驚鵲兒你給本大人出的,總不能不幫本大人一把吧?」
驚鵲面上還是有些勉強,但少了一些不安,最後似是無可奈何推脫不得的點了頭。
冉新便誇她懂事。
……
冉府的筵席設在了七月二十九的晚上。
府上很是忙碌熱鬧,打掃宅子的還在做最後的檢查,廚房裡熱火朝天備菜炒菜,灶上竹編的蒸籠蓋拿起來,食物的香味兒便隨著蒸汽一起飄出來。可以端到設宴廳堂中的菜被仔細擺放好,再趕忙端到了廳堂中的擺在兩側的紅木桌前。
和邀請順序一樣,宴示秋和越浮郁也是最晚到的兩位客人。他們到的時候,每個人的紅木桌上都已經擺滿了被嚴密遮蓋著的菜色,其他被邀請來的人已經坐到了相應的位子上。
大皇子安靜的飲茶,二皇子倒是興致似乎挺好的在跟主座上的冉新閒聊,冉新的夫人霍珺今日也出席了,就坐在冉新身邊,但瞧著不大有興致。
至於六皇子那邊,榮嬤嬤和榮二榮五兄弟倆也都陪著來了,六皇子正在跟榮五公子榮明安玩翻花繩,榮二公子榮明風坐在一側很是無聊,就似乎有些如坐針氈,見六皇子和榮明安一直在玩翻花繩,他忍不住嫌棄道:「這是小女兒家才玩的玩意兒,你們倆倒是玩得高興。」
幾年過去,榮明風還是那個眼高於頂的脾氣,但榮明安稍稍變了點,他已經不似從前那樣能很直白的去拍榮明風的馬屁了,但他在榮明風面前仍然逆來順受、永遠不會生氣一般。
當下聽了榮明風嘲諷的話,榮明安回了討好的一笑:「六皇子殿下喜歡,我就陪他玩玩,也讓二哥有時間休息休息,六皇子殿下喜歡二哥,總愛跟二哥玩,之前二哥辛苦了。」
雖然這話並非事實,照顧六皇子最多的要麼是榮嬤嬤,要麼是被差使的榮明安,榮明風並沒有費太多精力,但榮明風還是被榮明安這話說得心裡舒坦。舒坦過了,榮明風又忍不住低聲埋怨:「這太子和宴太傅怎麼還沒來!」
他話音剛落沒一會兒,宴示秋和越浮郁就被冉府的僕從引進了廳堂內。
見他們來了,在座的人紛紛起身,對越浮郁這位太子行了禮,然後幾個皇子坐下了,剩下其他人跟宴示秋行禮,宴示秋回以一揖。走完了這個形式,越浮郁和宴示秋才來到最前面的空位置坐下來。
冉新拍了拍手,便有幾個僕從進來,將紅木桌上扣著菜盤菜盆的蓋子都取走了,方便他們用膳。待這幾個僕從都退了出去,冉新才舉杯笑道:「諸位貴人願意赴此宴,當真讓下官倍感蓬蓽生輝,招待不周,還請諸位不要客氣……」
說罷,冉新先自飲了一杯酒。
開宴之後沒過多久,突然便有七八個打扮俏麗的女子魚貫而入,同時冉新開口道:「這筵席無樂曲,甚是無趣,下官便讓府上的妾室們提前準備了一點歌舞,給諸位打發個時間。」
冉新身邊的正室夫人霍珺眉眼間露出厭煩,在冉新話音落下之後,她緊跟著站起了身:「我有些乏了,就不陪諸位繼續用膳了,諸位還請自便。」
說罷,霍珺便徑直離開了廳堂。冉新被這突然的一出弄得面子上有些抹不開,只能勉強的笑道:「下官這位夫人素來身體不好,性情也不大受拘束,讓諸位貴人見笑了。」
沒人搭理他,原先跟他說過話的二皇子越誠這會兒也懶得說話了,於是冉新只得給堂中間為首的驚鵲使眼色,驚鵲便甩了甩水袖,身後其他女子們隨之散開,驚鵲也緩緩移步到了堂前,背對著冉新啟唇,婉轉柔和的調子便唱了出來,下面的女子們也開始了跳舞。
宴示秋和越浮郁對面前的歌舞不感興趣,只專心用膳。
越浮郁將一小碟挑乾淨了刺的魚肉遞到宴示秋面前,弄得宴示秋忍俊不禁。他挺喜歡吃魚的,其實也不覺得挑魚刺麻煩,但早先在東宮有一次吃魚不小心被刺卡了一下,好在並無大礙,但卻是把越浮郁嚇了個夠嗆——關於宴示秋的事情,再小都是天大的事。那天秦太醫被叫來了,看到越浮郁那個模樣,還真以為當前出了什麼要命的意外。